“请问，这个燕窝礼盒，多少钱？”
杜妍菲走到旁边一个专门卖礼盒的店前，指着门口堆放的燕窝说。
“哦，那个啊，一千九。”店里忙碌的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杜妍菲随口说。
米一篱见状二话不说拉着杜妍菲的手把她拖走了。
“菲菲，你看中哪款了告诉我，自己别开口。”
她从小混迹在这些地方，当然知道这些人都是看人要价。杜妍菲一身高档套装，说话又知性难免被宰。
三人在市场里继续边走边看，批发市场的货物都是重复的，没走几步就在一家店门口又看到了同款。
“你们俩就在此处不要动，我去去就来。”米一篱说完自己往那家店走去。留杜妍菲米一篱在一米开外处等自己。
“老板。这款拿货多少钱？”米一篱走到门口拿着礼盒高声喊着。
“哎，来喽。”话音未落，店里就出来一个国字脸中年人，“这款啊，老板你拿多少件？”
“我之前也没卖过这款，还不确定要多少。你先说多少钱。我看我那边能不能消费的动。”米一篱装腔作势的边说边摸着摆放的商品。
米一篱说完无意间回头，发现离自己一米左右的程昱维正乐不可支的看着自己，心中暗道：“怪不得要跟着，感情把我当贺岁电影看了。”
“咱们这款是爆款，你拿回去试试。肯定卖的很好。价格嘛，算您580一件。十件起批，”国字脸盛情推销。
“贵了，这个价格我拿回去没法卖。这样，你实在点，480一件。我先拿20件试试。”
“这可不行呀，老板。我们这批发不比你们零售。没多大利的。最低给您按550。。”
“500，不行我再转转。反正我看这款在你们这市场都卖滥了。”米一篱说完抬脚就要走。
一步，两步......米一篱在心中默数。
“回来吧，回来吧，就当给你带的。以后帮忙多出点货！”国字脸跟被人用刀子喇肉一样满脸痛苦的喊住了米一篱。
“哇！看不出你这么厉害。1900的礼盒500拿下。”程昱维双手提满礼盒吹了声口哨。
“那当然了。一篱大学时候，可是我们系里有名的砍价冠军，我们买东西都找她。”杜妍菲一脸骄傲的抢着回答。
“有多厉害？”程昱维笑盈盈的看着米一篱。
“也没多厉害，全靠同学衬托。客气，客气，”米一篱拱手。
接下来杜妍菲又看中了坚果礼盒，米一篱当仁不让的出手去跟老板谈判。
只是这次的老板可不像上个国字脸那么好对付，于是程昱维眼睁睁的看着米一篱跟那五十岁的阿姨称兄道弟，一会笑了一会恼了，两人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
纠缠了半个小时，米一篱终于以超低价拿下十五份坚果礼盒，并且老板还拿小拖车帮忙送到他们车上。
“妹子，姐是真跟你投缘，我在这市场做了八年生意了。你是头一个从姐手里占到便宜的。”坚果老板拖着车道。
“可不是嘛，姐。我跟你也是一见如故。以后你就瞧好了吧，我周围但凡有买坚果的，我就是拖也给你拖过来。”米一篱在后面帮忙推着车。
三十个礼盒送到车上，米一篱跟老板拥抱后挥手道别，然后坐上驾驶座。
“你真牛，我只听过社交恐惧症，今天才知道竟然还有社交牛逼症。”
程昱维坐在后排对着米一篱竖起大拇指。
“顶尖高手的世界，你等凡人平时当然无法触碰。”米一篱一脸傲然。
“程昱维，你车停在超市吗，让一篱送你去超市拿车吧。”杜妍菲对着程昱维说。
程昱维愣了下，转了转眼珠：“我今天没开车，打车来的，麻烦米小姐把我送回家了。”
“可是我得先去喜橙影楼，把年货发给大家，你要是着急的话，可以打车走。”马上放假了，米一篱要赶着放假前把礼品都发下去。
“不急，不急，”程昱维往后悠闲地靠在椅背上。
程昱维跟着米一篱杜妍菲又去了趟喜橙影楼后，看着米一篱送了礼品，跟着她吃了工作午餐，看着裴泽皓接走了杜妍菲，然后米一篱终于有时间送程昱维回家了。
“谈恋爱的女孩拥有眼泪，搞事业的女孩拥有珍珠。”程昱维坐在副驾驶呵呵傻笑。
“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不对吗？”
米一篱瞥了眼身边的男人，这家伙今天一天都在傻笑。莫不是个傻子吧？
“很对，很对。我觉得你说的很有哲理，我要打印出来，贴在医院里。”程昱维点点头。
米一篱不再理他，握着方向盘专注的看着前面的路。
临近新年，影楼已经放假，杜妍菲的时间空了下来。
这天她正在看着佣人们做大扫除，佣人小绿跑了进来：“杜小姐，老太太来了。”
“老太太？”杜妍菲一阵迷糊，是说陆芳吗？她也不老啊。
“就是先生的奶奶啊。”小绿提示她。
“什么？师兄的奶奶？”杜妍菲手足无措。
前些年，泽皓师兄带她见过裴奶奶几次，去年跟路裴宇订婚的时候，也见过裴老太太一次。再次相见，她却住在蓝湾名郡。她不知道老太太会怎么看她了。
还有老太太的爱女裴余婷，虽然阿姨不是被自己推下楼的，自己却脱不开干系。
杜妍菲越想越头疼，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思索间，老太太已经进了客厅，与她一起的还有兰欣。
“奶奶，请坐，小绿倒茶。”杜妍菲慌忙站起来。
“不用了，我不喝茶。”老太太被兰欣扶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着杜妍菲，“你也坐下吧。”
杜妍菲慢慢地坐好，腰挺得笔直眼睛却看着地面。
怎么办？裴奶奶是和兰欣一起来的，肯定听兰欣说了不少自己的坏话。她会不会像裴泽皓妈妈之前那样，对自己破口大骂。
裴奶奶是长辈，又没有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她如果因为裴余婷和路裴宇的事情迁怒自己，自己也只能受着了。唉，谁让她当时不留个心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