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不提那还在推导跟踪的神秘强者的宋宸和林婼,那突然被人捂住嘴巴带走,消失在泥墙之下的林招娣,此刻正在清水村的街道上走着,往林家的方向回去。
林招娣眼神有些阴翳,今天的跟踪差点就被那跟林婼会面的神秘男子发现,还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袍人将自己带走了,不然自己怕是会被当场抓获。
“不过……”林招娣想起来那救了自己的黑袍人,虽然一声不吭地抓起自己就跑,但是那飞檐走壁的功夫却是让林招娣眼里异彩连连,想到这黑袍人怕是也是跟自己一样有着目的地跟踪林婼,林招娣嘴角就噙起了一抹冷笑。
林婼啊林婼,没想到你在外面也怎么能惹事,竟然有这种身手的高人也盯着你,这可真是天助我也,怕是都不用自己动手,林婼就得吃一个大苦头,说不定还会丢了性命。林招娣越想越开心,心里暗暗嘲笑林婼的惹祸能力,竟然有这种高手也跟自己一样看不惯林婼,怕是林婼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不过林招娣想起那一句话都不跟自己交流的黑袍人,不由得也有些纳闷,你说你都出手救我了,咱俩少说也是处于同一战线的吧,你要是有什么陷害林婼的想法或者置林婼于死地的打算,咱俩交流交流,说不准就成了。可是不论林招娣在被黑袍人抓住奔袭的时候怎么询问,那黑袍人死活就是不答话,被问得烦了还朝林招娣投来了一注阴厉狠辣的目光,仿佛那下一刻就要向你甩尾的毒蝎子,吓得林招娣立马闭嘴,心里却也恨上了这神秘的黑袍人。
“不行,不能就这样让那小贱人这么舒服地去死。”林招娣咬牙切齿,眸中尽是六月飞霜,面容扭曲,显然对于林婼的恨意已经达到了一个极致。“我要这小娼货身败名裂!”林招娣想起来跟林婼见面的神秘男子,笑容渐渐变得残忍。
林招娣也知道,今天自己的行踪一定是被那个神秘男子发现了,林婼也一定提高了警惕,这就意味着自己再也无法窥探到林婼青水的秘密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能让你这个小贱人好过,在那神秘人对你下手之前,我要先让你身败名裂!”林招娣阴沉地喃喃自语道。
她已经打定主意了,这几天的跟踪林婼走的道路虽然都在变动,但是很明显都是直指后山他们会合的地方,也就是说那个神秘男子一直都是在那等林婼,只要自己明日带着村长过去,指认她们俩尚未婚娶便已私通,而且那青水必定是那小贱人用身体换来的。
如此一来,林婼必定遭人唾弃,名声尽毁,这样一来自己女儿那一扇之仇也能得报。林招娣想起自己女儿现在还一直躲在屋里不敢出门,偶尔半夜被噩梦惊醒的样子,再想到大仇得报之后的场景,不由得心中一片快慰。
而之所以不现在去,一是林招娣不确定自己带着村长过去之后还能不能找到林婼和那神秘男子,说不准两人现在早走了;而是对于自己如何得知两人私会的事不好解释。当然,林招娣也是存了抓奸在床的心思,想当场就把不贞的大帽子扣下去,压得林婼翻不了身。
“林婼啊林婼,怪就怪你年纪太轻了吧,谁会相信青水这么神奇的东西是一个九岁女娃捣鼓出来的呢?”林招娣低声笑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林家。林招娣一脚踏进林家大门,看向了外屋,此刻那让自己感到些许恐慌的外屋,似乎也有些不值一提了。
跟我斗!你还嫩着呢!小贱货!林招娣停下来冷冷地看了一眼外屋,仿佛林婼就在屋子里似的,接着又略显得意地如同斗胜了的公鸡一般昂首阔步地进了里屋。
……
一处阴暗潮湿的洞穴里,几只小鼠“吱吱”地一闪而逝,洞穴深处,一滴滴水珠从顶部的石钟乳上滴落,在一个黑袍人的脚边形成了一片小水洼。
洞穴里只有几根两指宽的蜡烛在闪烁着火光,黑袍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一阵衣袍与风摩擦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另一个黑衣人就出现在洞穴里,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黑袍人,半跪在地上,声音沙哑地开口道:“洪老,属下已经把事情办妥。”
站着的黑袍人也不说话,半跪在地上的黑袍人对此好像也并不奇怪,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这名为洪老的黑袍人。
良久,那洪老才缓缓开口,声音有如金石交击:“很好,下去吧,静待下一步。”
“哗哗啦啦……”那黑袍洪老的声音似乎吓到了洞穴内原本到悬着的蝙蝠,一下子都展开肉翼鱼贯而出。
“是,属下遵命。”半跪着的黑袍人双手朝洪老拱了拱,行了个礼,起身就打算就此离开。
“咻!”几根蜡烛的火光被飞行物带动的风吹得左右摇晃,险些熄灭。
“嗤!”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
“呃!洪老!你!”转过身去的黑袍人万万没想到,此刻一把飞刀穿透了他的胸膛,而丢飞刀的人,就是他的上线,洪老。
黑袍洪老缓缓抬起头来,绿油油的眼睛闪过一道怜悯的光芒,看着目呲欲裂的下属,还有那已经穿过黑袍人心脏,沾满了鲜血的飞刀,木然地开口道:“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了,此次计划,可不容有失啊。”
“嘭……”黑袍人眼中尽是绝望,面露不甘地倒在了地上,黑袍洪老伫立了良久,确定黑袍人死透之后,也不再理会,闭上眼睛,缓缓转身,又如同石雕一般背对着洞口。
偌大的洞穴里,在黑袍人倒下之后,又重归宁静,只剩下重复单调的水滴,在和地面的水洼进行着亲密接触。与之前相比,只是多了一具逐渐冰冷,死不瞑目的尸体。
“呵,宋宸……”
一声阴诡的低语在洞穴中久久盘旋,消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