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周一抓抓空,砸在了地上,激起一地灰尘,金玉皱了皱眉,打开折扇运力一扇,将满天的灰尘扇开,却不料一只手从灰尘中探了出来,直指金玉的脚踝。金玉眉头一皱,喝骂了一声“卑鄙”,按照刚刚那砸起一地灰尘的力道,这只脚要是被抓到,恐怕这只脚踝就废了。另一只脚连忙踢向抓向自己脚踝的手腕,意图逼开这只手,趁着金玉独木难支的站姿,另一只手从上面探了过来,直直地冲向了金玉的咽喉,金玉脚下一踢发现那抓向自己脚踝的手并没有那么用力,随时保持着收回去的三分力道,很轻易就挡下了自己的踢击。
而此刻冲向自己咽喉的抓击才是真正的杀招,趁着自己重心不稳的局面,直直冲来,顿时也明白下面抓向自己的恐怕就是擅长拳法的单耳郑,这上面才是擅长爪法的独眼周。利用灰尘的遮掩以及自己对他们的了解,故意让单耳郑用出爪法,误导自己,而自己为了防范独眼周的爪法,金玉必然声东击西,迫其后退,之后便趁着自己的身形不稳,让独眼周一跃而起,如同飞鹰一般由上而下直取自己命门,完成绝杀。
想到这里,金玉顿时冷汗涔涔直下。金玉念头转动了这么多,但其实现实中也只是过了一瞬,此刻的他虽然明白单耳郑和独眼周的设计,但是陷入危局的金玉此刻却也无法依靠这些摆脱困境。金玉牙一咬,右手折扇打开反手压在自己的小臂上,左手小臂垫在右手小臂下面成交叉状,挡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即便如此,金玉的手还是被这力道带了一段距离,压到了自己的喉咙上,忍住喉管被压迫的窒息感和干呕感,金玉踉跄后退。
生怕单耳郑和独眼周追击,金玉又急忙后撤了几步,拉开了距离。但是此刻单耳郑和独眼周却是凝重地对视了一眼,毕竟他们两个现在只是内劲高手,而眼前这个金玉公子,是沈家的一个外劲一重的高手,即便一时不察被他们俩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要是待到金玉反应过来,自己两人必定难以逃脱。于是独眼周从怀里掏出一只穿云箭,往天上一放,两人看也不看金玉一眼,内力一运,轻功一提,转身就消失在深沉的黑夜中。
而在前方与运输的武者拼斗的刀疤脸这些强盗,看到自家头领发出的信号,也都丢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烟雾弹,各个人都用力将自己面前的对手逼开,顺势一退,正如他们突如其来的攻势一样,瞬间就如同潮水一般从烟雾的笼罩下退进了漫漫长夜里。
孪生子对视一眼,顿时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喊住了要追上去的武者们,命令他们收拾残局,之后便急匆匆地往刚刚金玉离开的方向赶去,等到见到了金玉公子,还未来得及开口,金玉就告诉了他们袭击者的身份。刚刚在单耳郑和独眼周离开的时候,金玉其实也想追上去,但是又生怕有诈,还是忍住了追上去一雪前耻的想法。毕竟要是再中一次调虎离山之计,说不定可就亏大发了。
“前面营地的情况怎么样了?”金玉揉着自己的喉咙,面色有点难看地看着面前的孪生子,拿着刀的孪生子行了一礼,开口道:“前方的敌人已经后撤,现在我们的人应该在紧急恢复营地的状况,只是打伤了好几个弟兄。”说道后面,拿着刀的孪生子显得有些愧疚,要是自己和弟弟早点下场,也不至于出现这种状况。
金玉也没追究,叹了口气,对着孪生子哥哥吩咐道:“受伤的弟兄,让他们好好休养,沈家不会亏待他们的。你们将前面营地的事情迅速安排好,加强巡逻,再多布置几个暗哨,避免偷袭。”
“是。”两个孪生子行了一礼,转身就照着金玉公子的吩咐去操办了,这样的状况发生一次就够了,要是出了这种事情之后还毫无警戒之心,那就基本上不用再当武者了。
……
“老大!”以刀疤脸为首的这群强盗在看到进了山洞的是单耳郑和独眼周之后,顿时将原本警戒的姿态放松了不少,单耳郑脸色一沉,这一眼扫去,眼前的这些兄弟无一不是身上挂着点彩,更有甚者,就连胸膛都开了道口子,被白布包裹着的伤口随着那个人的呼吸不断往外渗血,看得单耳郑有些揪心。
独眼周看见单耳郑似乎情绪不对,拍了拍他的肩,开口劝慰道:“生死有命。”刀疤脸也看见单耳郑阴沉的神色,也不由得开口道:“老大,兄弟们跟着您在刀口上舔血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面对这一幕了,您不必自责。”
单耳郑看着那个躺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的伤者,心里有些苦涩,对着这群人鞠了个躬,开口道歉道:“抱歉,兄弟们,都是我判断失误才导致这种场面,你们要怪就怪我吧。”刀疤脸连忙上前将单耳郑扶了起来,许多原本坐在地上的伤者看见单耳郑这一动作也连忙起身,眼眶湿润。纷纷劝慰道单耳郑不要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好说歹说,终于将单耳郑的情绪拉了回来。
独眼周不失时机地开口道:“带上受伤的弟兄,我们得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待久了恐怕迟则生变,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四处搜寻,我们怕就是瓮中之鳖了,这里毕竟是沈家的地头。”单耳郑也十分赞同独眼周的做法,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自己等人目前很明显已经是打草惊蛇了,还好撤离及时,不然说不定所有人的性命都要交代在那里。
单耳郑亲自背上了那个胸膛受伤的汉子,疼痛让陷入昏迷的他在无意识中疼得直咧嘴,冷汗直冒。待到集合完毕之后,独眼周带头往山洞外走了出去。
“怎么,这样就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