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清水村外的一处安静的钟乳石溶洞里,黑袍人手里拿着一张米白色的纸张在看着,肩膀上停着一只明显有些袖珍的传信鹰,这种传信鹰比寻常的老鹰都要小,大约也就成人巴掌大,但是却极为凶厉,两只爪的抓力可以在顷刻间在树木上留下坑洞。而正是因为这种传信鹰速度快、体积小、耐力出色,而且虽然长得不是很大,但是战斗力比起一般的老鹰都强,飞行的时候不容易被其他生物猎食。所以常常有人驯养这种传信鹰,用来在行军打仗的时候传递密信,通常是属于军队的管制生物,极为少见,没想到这黑袍人的身上就有一只。
传信鹰在黑袍人的肩膀上自顾自地用喙梳理着羽毛,等待着黑袍人看完传达的密信。“嘿嘿嘿,既然主上那边安排好了,那我这边也差不多该动手了。”黑袍人那嘶哑的笑声在溶洞的石壁上来回传播,很是瘆人,一些在黑暗处活动的老鼠因为这个声音也停下了活动的踪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黑袍人顺了顺肩膀上传信鹰的羽毛,兜帽下的嘴角微微上翘,转身走到一处石壁面前,伸手拧了一下旁边的一块石头,黑袍人眼前的石壁就悄无声息地裂开了一个仅仅能够容纳一人穿过的石洞,黑袍人走了进去,传信鹰有些警惕地松开了抓住黑袍人肩膀的爪子,腾空低低地扇动翅膀飞了起来。
黑袍人不以为意,笑了笑传信鹰的胆小,率先走了进去,传信鹰看见黑袍人走了进去也跟着飞了进去。只见里面别有洞天,四处摆放着灯烛,石壁内部空间的两边有着两排格子,都是从山壁上抠出来的,上面摆满了竹篓,里面装的都是那些剧毒之物,要是放在一个月之前,这里面必然是各种声响都有,但是现在却因为给林招娣的五毒蛊提供毒物和其他东西,已经将之消耗殆尽了,因此此刻走进来,整个空间都显得十分安谧,配合一闪一闪的灯火,倒是有些阴森恐怖。
正中间摆放着一张石桌子,上面有着一些奇怪的瓶瓶罐罐,黑袍人走了过去,而传信鹰发现没有危险之后也落到了黑袍人的肩上继续梳理自己的羽毛,黑袍人也不理会,自顾自地拿起桌子上的毛笔,也不研磨,而是用毛笔沾了沾一旁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猩红色血液,在一张新的纸张上面写下一些东西,写完之后拿起来吹了吹,等到上面的血字干透之后,再将其卷成一个小纸筒的形状,塞进了传信鹰脚上绑着的一个木制圆筒里。做完这一切,黑袍人似乎有些感慨地环视了一下这个空间。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单单看这个空间井然有序的布局和里面大量的毒物,就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弄成的,很显然黑袍人已经在这个山洞待了很久,至于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待在清水村附近,这点估计只有黑袍人知道了。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黑袍人及其背后神秘的“主上”,在清水村这边花费这么多时间必然是有所图谋,而且还是值得付出如此多的时间精力和大量物资的图谋。
做完一切之后,黑袍人在山洞内溜达了一圈,将一些东西草草收拾了一下之后,便在山洞内同样的位置拧了一下机关,走了出去,等到石壁恢复原状,黑袍人又走到溶洞的另外一处岩壁旁边,将一块凸出的淡青色石头按了下去,顿时刚刚开启密闭空间的地方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声音,黑袍人赶紧往外面跑出去,传信鹰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翅膀一扇率先往洞口外面飞了出去,黑袍人紧随其后出了溶洞。
等到一人一鹰离开了溶洞一段距离,后面的溶洞整个都“轰然”一声全部坍塌,连带着地面都轻轻震了一震,黑袍人站在一处巨大的岩石上面,看着自己居住了好几年的溶洞在轰然一声中成为了一片废墟,心里倒是没有唏嘘,反而是觉得无比欢愉:“嘻嘻嘻,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要把主上吩咐的事情办完了,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王城的人还知不知道我,嘻嘻嘻……”此刻黑袍人的心情十分欢愉,看着那溶洞废墟上方因为坍塌而激起的灰尘,那代表着禁锢了自己多年的牢笼终于被自己所挣脱,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游。
因为主上的一个任务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了三四年,黑袍人早就有些烦闷了,如今接到通知,通知自己计划已经随时可以执行,此刻的黑袍人别提有多兴奋了。抬头看了看在自己头上盘旋的传信鹰,黑袍人吹了一声口哨,传信鹰似乎明白了黑袍人的意思,长唳一声,朝着西南方向飞了过去。
……
“诶,你听说了没有?”一个戴着草帽的中年男人拄着锄头,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向了旁边的一个精壮的国字脸年轻人。
年轻人被中年人这么一叫,也停下来自己锄地的动作,直起了身子,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疑惑地问道:“听说啥?”
“离这不远的一个溶洞,塌了。”草帽男人神神秘秘地靠近国字脸年轻人,“就之前那个传出奇怪声响的那个溶洞?怎么就塌了。”国字脸年轻人有些惊讶。
“我猜呀,肯定是那只神秘的‘异兽’干的。”旁边一个瘦小的老头也走过来凑热闹。
“真的假的啊?”年轻人呆呆地看着瘦小的老头,这个“异兽”不是一直都没闹出什么事来吗,怎么突然就弄塌了一个山洞,而且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年轻人有些疑惑。
……
诸如此类的交谈在黑袍人弄塌溶洞之后便在清水村周围渐渐传了起来,也有人去到溶洞坍塌的废墟上去查看,可惜都是无功而返,渐渐的也就变成了谈资,不被人们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