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敲窗子。她仿佛触了电似的,全身一震,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然后她跳起来,走到窗前,把她的脸慢慢的靠近窗玻璃。甚至在她伸出两个手掌,像护眼罩似的放在她的眼睛两旁,然后认出他的时候,那害怕的神情也依旧没有离开她的脸。她的脸色异常严肃,他以前从没见过她的脸像这个样子。直到他微微一笑,她也才跟着微微一笑,而且仿佛只是为了迎合他才微笑的,她心里并没有笑意,而只有恐惧。他对她招手示意,要她出门找他。可是她摇头,意思是说不,她不出去。她仍旧站在窗子那儿不动。他再一次把他的脸凑近窗玻璃,想对她喊一声,叫她出来,可是这时候她回过头看房门口,分明有人在叫她。李清风就从窗子跟前走开了。今天大雾这么浓,离开房子只有五步远就看不见窗子,只有黑乎乎的一大堆东西,从中照出一片似乎很大的红色灯光。河上仍旧发出奇怪的喘气声,爆裂声。
“别······”
巨大的声音吵醒了染月,她从床上爬起来。还有5个小时才会手舞足蹈的闹铃被她下意识的握在手中,12点30分······
湿漉漉的手把闹铃放了回去,今天的梦在过去半年里做了不下10遍了。每次都会出汗,但这次她身上流的汗格外的多。可是以往她都忍耐的下来,就算惊醒也能熟睡地下去,可今天染月直到2点都没能睡得着,她以为时间可以忘记一切。但现在对她来说,时间过得越久,她越思念他。
一年前的夏天,他们初中毕业,暑假里天天玩的满心欢喜。那被封印已久的温馨与幸福早就被忧愁冲的烟消云散。染月不喝酒,但她却练会了喝酒,抽刀断水水更流。酒精无法麻木她的神经,只能是她更想他。
染月换上一身黑色的衣服,头上戴着黑色蝴蝶结作为发饰,一身黑的她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的活泼快乐,可只能是看上去像······
李清风的墓他父母和姐姐常来打扫,比其他人死后的家要华丽,干净的多。
说好泪不流,说好从此以后不再来墓前看他,染月自认为缘分已尽的时候,只能走···
“你现在在哪里,过得还好吗?”
“为什么一年后我更想你了······”
“除了你我谁也看不到······”
凄凄惨惨戚戚······
染月没有泪,她知道李清风根本现在只活在她心中,而在其他人心里早就死了。他到底在哪里,在做什么事情,现在过得好与不好?
她站在从前的记忆力感受着:李清风跟Grim走了,天涯海角何处寻?
染月现在真心想找他,哪怕再多看一眼,她就只是想看一看。这不是出于她的好奇,是藕断丝连后的最后一根筋。
幻想着李清风那张正直人的脸浮现,童心未泯,单纯,幼稚,冲动却有正义感的他曾与自己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逼迫她想去找他的理由。不能就这样天各一方下去,她之前不知道自己凭什么再去找他,就算见到了就只能是很陌生的平常人。现在,这个理由是无懈可击的,哪怕李清风的心是金刚石捏成的,也无法拒绝这样的理由······
黑夜中的黑影,消逝······
一切都失去唯有生命残存,他们经过了生活的磨难,物竞天择中生存就是获胜,尽管再赌的骰子已然失却······
王金给Girm和Eidolon的休息时间并不多,他们从哥伦比亚回来不久,王金早就准备了下一个任务交予他们执行,这些已经是安排好的了······
躺在床榻上休息的Eidolon头靠着,脚弓着,Grim坐在椅子上。他们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自从特训之后,Grim就很少跟他说话了。
“Grim!”Eidolon叫着她的名字,或许这曾经不是她的名字。
“什么事?”
“我···曾做过一次梦,梦见我以前不是在这儿生活!我有一个家,家乡在繁华的城市里,周围有一些朋友。我还梦见一个女人,她总是······拉着我的手!”
“那又怎么样,你真能想起来吗?”Grim瞥了Eidolon一眼。
“那个梦似曾相识,是一种即视感,梦里的一切好像发生过什么一样。可是我的家乡,朋友,还有那个女人,包括我自己······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到底是谁,是怎么回事······”
Grim不说话,听着Eidolon在诉说着非常模糊,根本的透不出一丝颜色的回忆。
“Grim,做过这种梦吗,你能说说梦里是什么样的吗?”Eidolon相信就算是被抹去记忆,一些很特殊的事就算时过境迁,海枯石烂也能记忆犹新的。
她不回答,记忆这种东西没有比有会更好,就算是还残留一丝又怎么样,你会满盘想起来吗。就算你全想起来了,你会带着杀手这个身份回到过去吧。对于杀手来说,过去和未来就是不存在的······
“Grim?你也一定做过这种梦吧?你的家乡一定很特别,你是个女人,但杀气人来就跟切菜一样轻松,没有一点放不开。你以前一定也不是普通人!”
“闭嘴!”Grim打断了他,“你是之被认同当一个杀手,你想多余的事情只能是送死!”
“那些做过的梦,我真的很在意。虽然你的特训,杀人这些事让我麻木了。我不会想着回到过去,只是感到好奇,奇怪自己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我不会出生就是特训,然后考试杀人的吧?”
Eidolon这番话是有魔力的,Grim是最强女杀手也被这话说的有一丝动摇,不禁的回想着Eidolon的话与自己做过的梦联想起来。把它们串联在一起······
的确,Grim在很久以前也不是为杀人而活的,自从被人挖掘出才能从而推荐给王金以后,命运就彻底变了。这条永恒的轨迹被扭曲,没什么力量可以使她步入正轨,放弃这个职业,哪怕连王金也不行了。
······
Grim想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叙述起来:“那是一片蔚蓝的天空,在那儿看天它比地球上任何地方看都要蓝,天空更要宽广。接着是广阔的绿色草原,绵延千里。还不到日出的时候,天刚有点蒙蒙亮;那是一种美妙苍茫的时刻。在深邃微白的天空中,还散布着几颗星星,地上漆黑,天上全白,野草在微微颤动,四处都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中。一只云雀,仿佛和星星会合一起了,在绝高的天际唱歌,寥廓的苍穹好象也 在屏息静听这小生命为无边宇宙唱出的颂歌。在东方,格拉斯山坳映着吐露青铜色的天边,显示出它的黑影;耀眼的太白星正悬在这山岗的顶上,好像是一颗从这黑暗山场里飞出来的灵魂。”
她低下头了,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似乎沉浸在自己说的这美丽环境中,陶醉了······
“大草原?中国只有内蒙古有草原,你······”Eidolon仔细地听着Grim描述梦中的家乡,他立即就给出了答案。
“内蒙古?”
“是啊,在中国的北方有片辽阔的大草原,牧牛放羊的。天空是最宽广,天最蓝的地方就是那儿!你真的是内蒙古的女孩吗?”Eidolon好奇地问道,虽然只是梦中的景象,但却极具有参考价值。
“不知道,你别问了。只是梦而已······就算我真是,可现在是杀手,回不去!”
“呃···Grim!我不想阻挡你杀手的这条道路,可你不想去梦里的地方看看吗?或许那里满载着你的回忆,会有比杀人更重要的事情值得你去做呢?”Eidolon始终帮他在想事情,可是每次都吃力不讨好。
Grim已经开始厌烦起来,她一向认为梦里的的东西是最不可靠的,就算说的太怎么贴切,从Eidolon口中说出就略显的冠冕堂皇了。
想着她掏出左轮手枪直指Eidolon,她不想他再说下去了:“闭嘴!以后类似的话,想法也不能有。”
······
······
一片寂静······他们互相看着,Eidolon是不准备在说下去了,Grim比想象中还要固执,完全不去想自己的话,也只有她这样的人才能称之为最强!真的时间可以让一切都遗忘,哪怕同样的梦反复很多次,早就被麻木的全身又如何有精力,有余力去做别的事,杀手生涯就是他们的全部。
Eidolon想:那些梦里的事情一定是客观存在的,只是自己想不起来而已,包括他的名字,他绝不是生来就叫Eidolon的。他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打开门向外走。
“你去哪?”椅子上坐着的Grim也不知道这时候他还要干嘛,“别乱跑,我们马上会有新任务了,得好好休息!”
“没什么,我只是出去走走,散散步······”最后看了一眼Grim,“啪”门被关上了。
夜,挟着凉爽的微风,吹过滴着露珠的高粱叶,吹过哗哗作响的白杨树,吹过闪着光亮的河水,也吹过浑身发热的林道静俊美的面颊……。多么美丽的夏夜呵,晶莹的星星在无际的灰蒙蒙的天宇上闪烁着动人的光芒,蝈蝈、蟋蟀和没有睡觉的青蛙、知了,在草丛中、池塘边、树隙上轻轻唱出抒情的歌曲。而辽阔的田野在静穆的沉睡中,那碧绿的庄稼,那潺潺流动的小河,那弯曲的伸展在黑夜中的土道,那发散着馨香气味的野花和树叶,那浓郁而又清新醉人的空气,再加上这传奇式的革命斗争的生活,都在这不寻常的夜里显得分外迷人,分外给人一种美的感受。一轮皓月高悬在夜幕之中,把清如流水的光辉泻到广阔的大地上,天空是那样的深邃,宇宙是如此的广袤无垠······
夜的那一边,一个懵懂的轮廓在灰暗的层层薄雾中慢慢苏醒,那斜射进来的月光夹杂的细小颗粒像萤火虫微微颤抖。她一下子抓住了其中一点颗粒,捧在手心里。今天的梦实在是包含韵味,诗情画意。安全局的人对她不薄,但是清妍开心不起来,那个记忆中的男人不见了。梦中: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那个一开始看起来比较文弱呆萌的男人伸出了自己援手。这是最后的救命药草,清妍紧紧的抓住不放。
可是,安全局的好态度果然是带条件的,他们不断放那个梦中男子如何训练,如何与那个女人一起杀人的片段。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怎么会落到安全局手上,但他们说了这个调查任务她最适合。因为······
要调查梦里的这个救世主,对安全局来说这个突如其来的帮手还不知道是敌是友,但却让清妍,这个曾被Eidolon拯救的女孩完成这么艰巨的任务。当王金将她带来安全局的第一时间,安全局的人就认为王金这家伙背地里一定瞒着安全局在搞什么新花样。但每次他的出色表现都使人纳闷,究竟是凭着什么样的人脉关系,人力资源?
终于在之前的一系列调查中,安全局才知道,王金培养并雇佣了很多杀手来为自己做事。他们虽然表面上提安全局做事,但却不隶属于他们。因此,这增加了对王金的怀疑程度。包括TP-link这个组织的诞生,安全局一开始也不是很认同。举世瞩目的哥伦比亚硝烟更是安全局警惕心提高了。他们不排除会继续给王金安排新的任务,但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人之心不可无,如果他将利用这些实力非凡的高手做危害世界的事,虽然看起来不太可能。安全局想到了这一层才决定就让清妍这女孩开始秘密的调查王金手下的杀手们。
也被抹去记忆的清妍自然不会反抗安全局,听命与他们并且实行这任务,但从自身思想上和梦境的邂逅就从心底产生一点点动摇······
(下文讲述索马里猖獗的危害世界海上经济,面对加勒比海盗二代,海上战争,Grim和Eidolon该当如何呢,请各位读者期待!)
欲知后事如何,下文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