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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顾老爷子的手机开始想起，接通之后，里面传来了秘书着急忙慌的声音，顾家的某一处房产突然暴雷，损失超过几个亿。
听到这个消息，顾老爷子仿佛整个人苍老了十多岁一样，他嘴里喃喃自语。
“完了，这下顾家要真的完了。”
而这时，顾言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仿佛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我已经死亡的事实，直到顾老爷子的拐杖打倒他身上之后，他这才回过神来。
“混账东西，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是不是告诉过你，雨晴是我们的家的大恩人，她的生命关乎到我们顾家的生死存亡，你怎么就不相信呢，你知不知道，人鱼一共有九条命，九条命没了就彻底彻底死了，为了那个狐狸精，你亲手杀了雨晴九次！”
这话一出，顾言仿佛整个人被重锤击打一样，丝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老爷子刚刚说的话。
他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双手，嘴中喃喃道：
“我亲手杀了雨晴九次，不会的，那她为什么不说呢。”
“说？在你第九次取她心脏的时候，雨晴就已经萌生死志了，是我一直强留她想要她继续保佑顾家，但你却一次次将她往死路上逼。”
顾老爷子的话让顾言瞬间想到，那天莫月清为了好玩，特意将海水换成淡水，我明知道淡水是毒药，但依旧一声不吭。
想到那天在手术台上，他是那样的对我，不仅要我的心脏，甚至连我的肾也没放过。
想到他将我拽来给莫月清输血，全程我没有任何的挣扎，现在一看，那时我已经完全对他失望了，一心寻死。
所以无论他怎么对我，我都任凭他如何摆布。
想到这，他不禁后退了几步，可却一个不小心踩空了，径直摔倒在地上，当他爬起来一看，竟然发现只是摔了一跤，额头竟然破了一个大洞，血流不止。
“怎么回事。”
他用手捂着自己的脑袋。
见他这副模样，顾老爷子冷哼一声。
“哼，你的命从小就不好，若不是你和雨晴在一起，她用自己的修为帮你，你早就已经死了。”
这话一出，顾言瞬间想到了小的时候，他从小确实体弱多病，甚至还生过好几次重病，差点就死了，但长大之后几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转折点似乎就是他和我在一起之后，一想到这里，他嘴里喃喃自语。
“难不成雨晴没骗我，我们家之所以昌盛，全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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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不信的话就看着吧，你看我们顾家会变成什么样吧。”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手机开始响个不停，都是秘书打过来的，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面，顾家的大多数资产全部暴雷，股票缩水一半，直接损失超过百亿。
不光如此，顾家的其他直系亲属基本上或多或少的出现身体身体，不是身体好端端的出现毛病，就是走在大街上不小心被车撞到。
已经全部进了医院，只剩下他和顾言两人还能站在这里。
得到消息的顾老爷子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这还只是刚开始，我们顾家因为你，彻底完了，早知道如此，当初还不如不求雨晴去救你，让你直接死在海上多好，这样我们顾家还能免遭劫难。”
一听这话，顾言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他连忙大声的反驳。
“不，当初救我的月清，并不是方雨晴，你们别想骗我，当初我醒来之后一直是月清在照顾我，并不是方雨晴，是你们一直在骗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这样说能够让他缓解内心的苦痛。
见顾言事到如今依旧还不肯相信，顾老爷子大手一挥，一众保镖将莫月清给压了进来，刚一见到顾言，莫月清立马大声呼救。
“顾少，救我！”
顾言刚想上前却被顾老爷子阻拦，他朝着顾言丢出了一沓资料，冷哼一声。
“你自己看看吧。”
结果对方递过来的资料，顾言虽然奇怪，但依旧开始i翻阅，但越看他脸色越不对劲，看到后面，他脸上布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说罢，他抬头看向莫月清，痛苦的盯着她。
“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
莫月清还想撒谎，但看了一眼身旁的保镖，眼神当中闪过一丝畏惧之色，崩溃的大声喊道：
“顾少，求求你，绕过我这一次吧，你要相信我，我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我看着你和方雨晴那么恩爱，所以我才会一时糊涂。”
听到她变相的承认，顾言身子一抖，差点没站稳，刚才顾老爷子给他的资料上面清清楚楚显示，当初我在将他救了之后，受伤严重，立马回到了海水当中修养。
都是由莫月清在照顾她，所以他醒来之后看到的才会是莫月清。
“而且，莫月清根本就没有病，她都病都是联合医生伪造的，但你却不明是非，为了这么个狐狸精，杀了雨晴九次，想我顾华一世英名，竟然会有你这种孙子。”
站在不远处的顾老爷子见到顾言这副模样，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这话一出，顾言只感觉心脏一阵剧痛，随后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强撑着身子下床，来到我的房间，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他想找些关于我的东西，可等他将整个房间翻了个遍，却连一样属于我的东西都没能找到。
他瘫软的坐在地上，这时他才发现，我死后甚至连一样东西都没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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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外面顾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但这些仿佛都跟他没有关系，他就这么一直静静的坐着，从晚上一直坐到了白天。
这时，他眼睛瞥见了什么，他赶忙来到了一处墙壁旁，望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他一眼就认出那时我的笔记。
我的字写的很丑，当时他还嘲笑过我好多次。
映入他眼帘的第一句话则是。
“今天顾老爷子求我去救他出海的孙子，好烦，已经到了化形的关键时刻了，要是这次中断以后我一辈子都要是半人半鱼了，算了，谁让我答应要保护他家九世呢，可不能让顾家绝后了。”
“好悬差点没救回来，好累啊，我要去闭关修养了。”
“今天顾家的小屁孩竟然说喜欢我，为什么我的心跳的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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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顾言冲我发火，甚至想要我的心帮莫月清治病，算了，给他吧，反正我还有八条命。”
“第二次了，也不知道那莫月清到底生了什么病，哎，只剩下七条命了。”
“今天，顾言第九次挖走我的心了，或许我真的要死了。”
最后一条的字迹写的歪歪扭扭，他能看得出，我写这段话的时候，明显体力不支，看到这，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针扎一样的痛。
想到自己之前嫌弃我骂我是个怪物他就感觉自己不是个人，明明我可以高高在上当一个保家仙的，整个顾家没人敢不尊重我，但为了他，却承受了这么多痛苦，到最后，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丢了。
“雨晴，你是不是很恨我，所以，哪怕自杀也不跟我多说一句话。”
可他忘记了，我之前曾经跟他解释过很多次，可每次他都不相信，反而认为我是在装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微眯。
“放心吧，我会让她给你陪葬的。”
想着，他起身来到前往了莫月清所在的房间，顾老爷子为了惩罚莫月清，将她关进了地下室之中，此刻莫月清的情况很不好，全身上下布满了伤痕，想来顾老爷子没少关照她。
见到顾言来了，莫月清眼睛闪过一道光芒，她连忙朝着顾言求救。
“顾少，救救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可顾言却没给她什么好脸色，他走到一旁，拿起桌上的刀，眼神迷离的说道：
“你知道吗？因为你，雨晴承受了九次挖心的痛苦，你的身体根本配不上她的心脏，今天，我也要让你常常雨晴所经历过的痛苦。”
眼看着顾言手持刀一步步的朝着她走来，莫月清眼中的光芒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恐惧。
“不，不要，求求你，放过吧。”
“放过你？那谁放过雨晴呢，我已经发过誓了，一定要让你去陪她。”
说着，顾言手起刀落的一道刺进了莫月清的心脏。
伴随着一声尖叫，莫月清脑袋一歪，没了生息，医生听闻声音，连忙走了进来，给莫月清检查完身体之后，对着顾言摇了摇头，随后告诉他一个消息。
莫月清怀孕了，已经有几个月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顾言神情愣了愣，随后淡漠吩咐道。
“把她扔进海里喂鱼。”
8
做完这一切的顾言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多了多久，他想找我向我当面赎罪，可我却已经死了，他跪在顾老爷子的门口祈求能找到我的方法却被顾老爷子给打了出来。
往后的日子他一直躲在家中的图书馆，企图上面有找到我的方法，家中出现的任何变故都与他无关，终于他在一本书上找到关于我的描述。
“人鱼死后会回归大海，进入归墟。”
“归墟？”
他喃喃的念着，随后眼神变得坚定。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雨晴。”
这边发生的事情我一概不知，那天我主动寻死，本以为可以了却一切因果，没想到死后，竟然来到了我出生的地方。
在这里，到处都是人鱼，没人会叫我怪物，甚至，我还见到了我的母亲，就这样，我呆在这里平静的过着日子，外面的喧嚣和我无关。
这里的日子，是我这些年过的最为惬意的时光，没有守护顾家的使命，没有顾言，没有莫月清，有的只有祥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身旁的姐妹说有人类闯进了归墟，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和其他人鱼一起前去看了看。
刚一到达归墟的入口，就看到一条小船摇摇晃晃的朝着这边过来，在巨大的风浪面前小船摇摇晃晃的，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海浪吞噬。
小船上面有一道人影，我一眼就认出了那道人影，正是顾言。
正当我思考他怎么会来这里的时候，一道巨形海浪翻涌而出，即将将那条小船淹没，见状，我叹息一声，挥手将他救了下来。
当顾言落地之后，看到我的第一眼他眼睛瞬间亮了光芒，他连忙快跑几步来到我面前，颤抖的声音从他嘴中传出。
“雨晴，真的是你，我终于见到你了。”
看着许久未见到的顾言，我心生感叹，如今的顾言再也不负当初的意气风发，如今的他，胡须邋遢，那身名贵的衣服也因为长时间的风浪导致破烂无比。
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一名流浪汉。
“你来干嘛，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赶紧回去吧。”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叹息一声，随后准备将他送出去，活人本就不能停留在归墟，一旦长时间停留，终究会性命不保。
可还没等我施法将他送出去，顾言就冲过来将我一把抱入怀中，死死的不松手。
“我不走，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死也不会离开的。”
如果是之前的我，听到他的这番话，肯定会感动，但如今，有了生与死的经历，我早已看透，看现在的我，对顾言没了爱，也没了恨，对他只如一个平常之人。
“走吧。”
我十分平淡的吐出两个字，可能是我的态度刺激到了顾言，他神色变得癫狂。
“不，雨晴，你是不是还在怪我，这一切都是莫月清那个贱人搞的鬼，我已经给你报仇了，我把它杀了扔进了海里，甚至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我也没放过，我这一辈子，只能有你这么一个妻子，也只会和你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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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顾言的态度开始软了下来，他跪倒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祈求道。
“雨晴，别离开我，你知道吗？你走之后，我才发现我是那样的爱你，没了你我根本活不下去，你忘了吗？你以前是那么爱我，我们以前是那么美好，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
“之前都是莫月清那个贱人，现在她死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保证，肯定会一生一世对你好的。”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浮现了对未来的憧憬之色，可下一秒，我的话语却直接将他的憧憬给打破了。
“够了，顾言，你能不能不要跟个小孩子一样，我们两个已经不可能了，你说你爱我？那我问你，当初你为了莫月清连续九次挖我心脏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爱我，为了哄她高兴，将海水换成淡水，甚至最后，连我的肾脏都不放过，只为了莫月清。”
“你坐了这么多事情，最后来一句你是那样的爱我，顾言，你说这话的时候你亏不亏心？”
我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哪怕我如今早已看透，但依旧被顾言这种不要脸的态度给激怒了，我越说越过分。
而顾言，听着我的诉述，他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开口解释，但嘴巴长了半天，最终却没什么都没能解释，只是不断的重复。
“都是因为莫月清，都是因为他所以我才会干出这些事情的。”
听完他的话我冷哼一声。
“哼，顾言，你能不能像一个男的一样，不要把什么责任都甩给莫月清，但凡你相信我，听过解释一次，哪怕一次，事情都不会演变成这样，但你一次都没有，你只相信他。”
这些年，我曾经不止一次的给过顾言机会，可惜他都没有把握住。
周围早已聚集了不少人鱼，听完的话语，所有人鱼看顾言的表情都透露着厌恶，本身人鱼就十分讨厌人类，更何况是顾言这种渣男。
伴随着一声声的滚出去，我深呼吸一口气。
“你们顾家救我九次，你杀我九次，从此我和你们顾家再无任何的瓜葛，所以我不恨你，但我也不会再喜欢上你，你走吧，再不走的话，你就走不了。”
话落，一群人鱼蜂拥上来将顾言给赶了出去，我看着被越拖越远的顾言，内心毫无波动，我以为，这是我和他最后的交际了，可没想到，我和他的再次见面会来的这么快。
顾言死了，他死在了归墟了，只有人鱼死亡才会来归墟，人类死亡会前往地府，可顾言却又是死在归墟。
当归墟之主得知我和顾言的关系之后，将我叫了过去，顾言看到我之后开始放生大笑。
“雨晴，现在我死了，是不是就能和你一直呆在这里，我说了，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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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之主将我叫到一旁告知我顾言的执念很重，灵魂离开不了归墟，让我想办法消除他的执念，听后，我点了点头，随即走到了顾言身旁，拉起他的手走到了归墟的入口，看着外面的海景，对他说道：
“顾言，你看那，像不像当初你遇险的那片海域。”
听到我的话，顾言将目光看了过去，随后眼中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是啊，当初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已经死了，所以，我和你之间，已经分不开了，你别想丢下我。”
望着近乎疯魔的顾言，我没有反驳他，而是自顾自的诉说我的经历，我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个人，在海里漫无目的的修炼，遇到到很多的危险，幸得到顾家得先祖得搭救，于是我答应他保护顾家九世。
我告诉他我不后悔当初救他，因为在他身上，我尝到了爱情得滋味，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比修炼更重要得东西。
和他在一起得那些日子，我感到很幸福，随后在哪之后，他为了莫月清一而再得伤害我，但我也不后悔，因为那时我自己得做的决定，所以，我不恨他。
说到这里，我再次转头看向顾言。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承担后果，我是这样，希望你也是，所以，放过我吧，也同样得放过你自己，我和你本就是两条不相交得平行线，或许因为种种原因曾经交叉在一起，但终究是会走向不同得地上。”
我说着说着，顾言的脸上慢慢的浮现出迷茫的神色，我能看得出，他身上的执念在慢慢的消失，他沉默了片刻。
“我们下辈子还会见面吗？”
我听着他的话，没有正面回答。
“或许吧，有缘的话就会见到，所以，你现在应该去你要去的地方，你不能在呆在这里了。”
伴随着顾言身上执念的彻底消散，他的身影也开始慢慢变淡，很快，变成一道道青烟，飞向了他该去的地方。
其实我骗了顾言，我是人鱼，死后会一直呆在归墟当中，没有下辈子，但这样，对我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搞定！”
我伸了伸懒腰，一旁已经有人鱼姐妹再叫我过去玩耍了，日后，我会呆在这仙境里面，过上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