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二不以为然,总觉得唐家已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还能有什么祸?
除非唐家嫡系回来,可是现在这情况,唐家嫡系回得来吗?
若当真是回得来,也不至于让他们有机会这样强大起来。
虽然嘴上不说,但唐勤心里对唐二的想法是有些认可的。
毕竟他手里的暗卫是真的强。
“你只要是把唐湛给看好了,把他手下的那些人给盯好了,基本上就没什么事,老三啊,最近你就辛苦一点吧!”
唐二这么交代的,又说,“青松那边到底是年轻,你也帮我盯着点,万一需要什么帮忙,我们要及时伸手啊!”
“放心吧,你也缓两天过去跟大哥道个歉,别真的因为这些事情,伤了我们兄弟和气。”
唐二点着头,“知道,放心吧,我明天天一亮就去!”
第二日,唐二日上三竿才去找唐浩,但唐浩不在。
没在意,唐二离开,中间过了两天,下人们才说家主回来了,让二爷和三爷都到议事厅去。
唐二披了个衣服就出来了,顺口问道。
“大哥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外面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下人低着头,“小的不知,二爷还是快点过去吧。”
议事厅里,唐二还没走进去,就撞见了从里面出来的大夫,手里拿着药箱,药箱上有未干的血迹。
“谁受伤了?”唐二立刻抓着人问。
“唐二,进来!”唐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唐二不敢耽误,立刻进门。
就看见唐三靠在一边,外衣已脱,白色里衣,如今已经变成了红色。
“老三,你这……”
“青松!”唐浩开口,“跟你二叔说说,这两天之内,我们唐家损失了多少人,多少势力!”
唐二的脸色顿时就开始难看。
都不用听后面的话,单单是唐浩的这两句,唐二就知道出大事了。
这些年在他的监管下,宁州的大事小情就没有能逃开他的视线的,这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
但是现在,毫无预警的,他的骄傲碎成了渣渣。
他看向青松,唐青松此刻的样子也有些狼狈,身上伤口不少,只是没有那么严重。
“宁州城里的暗哨,一夜之间毁了一半,这只是初步的预算而已。”
唐二的脸色一片惨白,“怎么……”
“码头的暗线,是我们唐家的主要收入来源,全部断裂!”
“怎么可能?”唐二忍无可忍,“这东西在我手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
这话一出,脸色最难看的是唐青松。
他也算是唐家少主,是唐浩的接班人,第一次做事,就一败涂地,险些毁了唐家。
此刻唐二的话,无异于在他伤口撒盐。
“二叔,我们的对手,动作很快,对我们的势力和暗哨都异常的熟悉,这绝不是一两日就能做到的事情。”
“很显然,在二叔掌权期间,就已经被人盯上了,只是二叔你没有发现,没有及时做出反应,导致我们这些损失严重!”
唐二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不明白,昨日还都一切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
“二叔一直说,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目光下,任何人,任何事情都逃不出来我们唐家的掌控,所以,唐湛现在在哪儿?”
下意识的,唐二回答,“那不是应该在……”
“应该?”唐青松皱眉,“二叔就用应该来回答吗?”
“那我明确的告诉你,唐湛昨晚不在自己的院子里,是今早才回去的,唐家这次出事,和唐湛有脱不开的关系,但我们却没有证据。”
唐青松又说,“包括二叔安排的那些监视世子和世子妃的人,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
“昨日若不是父亲心血来潮,巡视了一下,到今天为止,我们唐家可能已经彻底消失了!”
唐二的脸色已经不是惨白了,是毫无人色。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唐青松看着唐二,“唐家和齐家的那边都收到消息,家主之位要重新选择。”
“怎么……怎么会?”唐二依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们唐家一直都是稳扎稳打,这么多年了,根基深牢,怎么会就这么突然就被人代替了?”
唐二皱眉看着唐青松,“大哥你说句话啊,我们努力了这么久,怎么可以轻易就被扳倒了?就在之前,我们不是还在计划……”
“闭嘴!”唐浩看着唐二,几乎压不住自己的怒火,“这就要问你,你掌控唐家消息,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给我们的那些消息,你可有经过严格的复查?可都完全确定?”
唐二,“……”
“不是最近这几年,只说这一年来,重要的消息来源,你可都确定了?”
唐二,“……”
看着唐二现在的样子,唐浩简直是失望极了。
“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手下早就被人换了,你所拿到的消息都是别人让你拿到的!”
“唐二,你当真是让人失望!”
到此为止,唐二就算是想要为自己辩解,都辩解不出来。
因为唐浩说的都是真的,尤其是这一两年来,唐家的根基已在,消息网都已经完全铺开,所有的消息都几乎都是手到擒来。
就算是有些误差,误差也不大,所以唐二当真是懈怠不少,所以才会导致这次唐家这样惨败。
噗通一声,唐二跪下,满脸悲愤。
“大哥,都是我的错,我愿意将功补过,只要是有什么是我能做的,我万死不辞,请大哥吩咐!”
唐浩看了唐二一眼,但唐青松却是看都没看。
“唐家基业一夕之内毁了一半,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剩下的能不能保住还是问题。”
“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回唐湛的信任,让唐家嫡系重新重用我们!”
唐青松看着唐二。
“但二叔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你们唐家从此之后就要被唐家嫡系永远牵制,再想出头,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更有可能,这辈子都出不了头!”
说这话的是楚瑜,只见他坐在轮椅上被人推进来。
看向唐家众人的眼神,也没有了从前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