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渡江说的话,不仅不客气,甚至还有点难听。
青龙特种兵来他手下办事,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就他身后这艘游轮。
往甲板下一掀,他的团队私藏枪支弹药上百。
往大厅里一坐,各国美女诱你筹码下注一掷千金。
往房间内一查,各大违禁用品层出不穷,令人面红耳赤。
……
正经人想来他麾下办事?
来他这里办事的能叫正经人吗?
身份存疑,动机不明确。
晏渡江也就是看自己女儿在这里,面对这所谓的小特种兵才有所收敛。
否则,他当场就拿枪指着徐仰鼻子,要他马上滚蛋了。
“晏叔觉得我过来,是为了给你当狗的?”
徐仰眉头一挑,蓦地笑了出来。
晏渡江微微张手,两排保镖便齐刷刷地将目光放在徐仰身上,凶相毕露,杀气横生。
“不当狗,你在我身边还能当头狼?”晏渡江抖了抖手中雪茄灰,神情戏谑地看着徐仰。
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一些想要的信息。
但徐仰比他更加平静。
即使他身前身后两排保镖摆出如此架势,他竟都没从徐仰眼里看到一丝畏惧或害怕。
徐仰身形立得笔挺,将来意表明:“我听说两天之后,金陵地下拳场会开赛,如果晏叔愿意把我带进去——”
徐仰顿住,眯起眼睛看着他说道:“是狼是狗,你当一目了然!”
此话出口,晏渡江皱起眉头,缓缓从石凳上站起。
“小雨,今天你姑父在游轮里过生日,你去打声招呼吧。”
“好。”
晏渡江把晏小雨和两排保镖同时支走,只留下了唐装老人这名贴身亲信。
身边再没有其他耳目之后。
晏渡江才看着徐仰,缓缓道:“你想让我带你参加地下拳场?”
“是。”
“放肆!地下拳场哪是能随便带人的,你以为那是给你这种莽夫打拳的地方吗!”
晏渡江指了一下徐仰,语气有点重。
徐仰也不知道触动了他的哪根神经,淡淡道:“据我了解,地下拳场是给你们这些大人物挑选保镖,或者拿高手去参赛、给你们下注赚钱的地方,只要你把参赛名额给我,我能让你挣一笔大的。”
“荒谬!就凭你?”
晏渡江一拂衣袖,怒视着徐仰说道:“也就你这种小辈,会以为地下拳场是赌钱下注,打架成名的地方,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地下拳场每三年举办一次,你能说出这样的话,只能说明你对地下拳场的理解停留在了最表面,你根本不知这其中的残酷,和对我的重要性!”
“在金陵,除我以外还有十二个与我旗鼓相当的人物,为了防止我们彼此间的交火,在金陵引起血腥纷争,我们都是通过地下拳场来划分地盘,今年是变数最大的一年!名额给你?你是要我把这些地盘拱手给别人吗?”
晏渡江转身指向身后诺大的豪华游轮。
为了这场赛事,晏渡江已经三天都没睡好觉了。
徐仰不提还好,一提地下拳场,他马上就炸了。
这所谓的小特种兵,竟然是想利用他的身份,参加地下拳场来赚钱,真是异想天开,完全没搞清楚主次。
自从十三太保在金陵发展壮大,地下拳场举办的最重要意义,就是太保之间的明争暗斗。
早定了规矩。
谁带来的人最实力最强,谁分到的地盘就最多。
其他诸如下注赚钱,挑选保镖,不过是他们增添的一些小小娱乐罢了,不值一提。
“就凭你,别说想代表我去参赛,你便是想去坐着当一名观众,也不够资格!”
晏渡江负手看着徐仰,眼里高傲至极。
去参赛的,都是一些武道大师。
坐在那里的观众,都是身家过千万在金陵有头有脸的人物!
仗着自己是特种兵,就想迫切想去地下拳场证明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根本不懂强者如云的地下世界有多恐怖。
像是只井底之蛙,没有看过这个世界有多大。
“我知道了。”
徐仰微微点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他一点不着急,因为除了晏渡江外,必然会有人求他去参赛。
他主动找晏渡江,是因为他没有和黑蛇组织勾结,看在晏小雨的面子上,徐仰才选择给他一个机会。
待他的铁蹄在十三太保头上压过,凭着这个功劳,他说不定会放晏渡江一马。
但事已至此。
机会他抓不住,那就没什么好说了。
……
“爸,刚才你为什么发那么大火?”
晏小雨站在游轮的窗户边,看着自己的父亲上楼走来,她感到匪夷所思。
她刚才在上面看到了一切,父亲一向是个很会控制情绪的人,怎么会突然向徐先生发那么大脾气呢?
晏渡江摆了摆手,皱眉对晏小雨说道:“我没有感受到他对我的敬畏,也就是看你面子才没有轰他走,以后你男友要是找了这种愣头青,无论他身份有多大,我都不会答应!”
晏小雨默然,小声道:“可……可是他很厉害,张则东是他打的,刚才在林池酒吧,他还把王踏彬打成残疾了。”
“这么有胆?”晏渡江吃了一惊。
晏小雨把现场的一些照片从手机里翻出来,给她父亲看了一眼。
“十三少里,王踏彬的实力排名第一。王守财老了,听说这次想让他儿子出战,一鸣惊人,结果被他打废了,王家损失不小。”
晏渡江看着照片暗自咋舌。
这个年轻人的确有一点自傲资本。
“他专和这些大少爷过不去,他们父亲岂能放过他?依我看,他过来拜见晏爷参加拳赛是假,想寻求晏爷庇佑是真。”
唐装老人负手而立,笑着摇摇头。
晏渡江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道:“徐仰……我记起来了,前段时间赵志虎的弟弟赵志豹死在了苏市,也是在这小子手上栽了跟头,赵志虎和张震华都发出了追杀令,没想到他到现在还一点事都没有。”
“那这么说来,这次地下拳场对晏爷形式有利,这小子还有一半功劳?”一名保镖出声问道。
“没错,赵志虎在金陵的势力最大,他损失赵志豹这员大将,这次竞争起码就少了他的压力,王守财的儿子今天也打成了残疾,估计也够呛,咱们一下就轻松了。”
听到这几个好消息,晏渡江仿佛对二天后的地下拳场有了几分把握。
他转头看着唐装老人的手,目光期许道:“陆老,没有这几个拦路虎,二天后争夺擂王的希望很大啊!”
“晏爷放宽心。”
唐装老人镇定自若,淡然开口道:“区区几个小孩子,他们便是参加了这次赛事又如何?想老夫年轻时,也只虚一手贺正。可这么多年过去,他变得不求上进,而老夫日益精炼,现在便是巅峰的贺正,也不可能是老夫对手,何况其他土鸡瓦狗?”
“有陆老这话,我就安心了!”晏渡江激动地拍了拍他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