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你别着急!”
叶葵倾劝住了徐仰,没有让他动武,因为她觉得还没有该到掀桌子的时候。
徐仰接着向酆都阎罗旗传声道:“现在她变成的可是你的模样!你还不了解你自己吗?说什么才让她笑。”
叶葵倾说道:“几种办法,我都让你试过了,她不笑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根本不会笑。”
之前芯儿花魁变作秦蒹葭模样的时候,提秦蒹葭的名字,或者是提及她的所好,便会有所改观。
变成叶葵倾模样的时候,提叶葵倾这三个字,或者说一些叶葵倾感兴趣的话题,她哭声也会减小。
照这种规律,按理说逗笑她不难。
因为叶葵倾本人都在徐仰的酆都阎罗旗中,她可以直接出谋划策。
连这样都不行,那就说明无论怎么做,这花魁都不会笑了。
“既然不会笑,那我们根本赢不了,趁着我还没有被她弄崩溃,我要先动手了。”
徐仰听着她的哭声,暴躁不堪,简直像是无形的精神力摧残。
再加上尖刺的死亡威胁,正常人都会逼疯,只想打破这一切!
“你等等,我是怀疑,那紫衣女人在骗我们,真正的条件并不是逗笑她。”叶葵倾解释。
“你怎么看出来的?”徐仰这下来兴趣了。
此时,花魁的声音越哭越大,四周尖刺不断加深,向徐仰涌来。
徐仰不得不一边和叶葵倾交流,一边还要用气劲顶住,处境艰难。
叶葵倾说道:“因为变量实在太大了,这花魁幻化出你心里所想的人,然后根据你的话语作出反应,这根本就是随机的,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不一样!”
“而她做的根本就是同一件事,那就是不管你说什么,你心里想的人是谁,她只管保持住哭声,目的就是为了折磨死你!”
“一旦你真的执着于逗她笑,那就上当了,必死无疑!”
叶葵倾的话语,让徐仰越来越冷静,她分析的相当有道理。
徐仰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你放下执着,不再热衷于逗她笑试试?”叶葵倾试探性的说道。
叶葵倾的话语,让徐仰迅速冷静下来。
其实他一开始就根本不想逗什么花魁开心,是这花魁变幻出秦蒹葭和叶葵倾的模样,然后又故意给他一点游戏规则中的希望,就让徐仰上钩了。
现在徐仰重回本心,闭目养神,因为常年修炼镇元真诀的缘故,他入定得很快。
只见墙上的那副画,水墨稀释,叶葵倾的画像消失,顷刻后变回一张白纸。
这证明徐仰心中毫无所想。
而花魁的容貌,再次变成没有五官的样子,脸上只有面皮,发出的哭声也渐渐弱下来,周围的尖刺也缓缓撤下,这都是连带反映。
“有效,果然有效!”
叶葵倾看到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随后就见到花魁重新坐回米榻,背过身子,与徐仰初次进来时一模一样。
但不同的是,她现在已经完全没哭声了。
“呵呵,真厉害,来画舫的这么多人中,你是第一个通过的。”
忽然,那花魁一下子笑了出声。
她身形未动,接着道:“人生的所有痛苦,归为三类,其一便是‘住法’,即对某人,某物,某事,抓住不放。”
“我的样子,即是你心中所想的人。你要做的事,则是苦心竭虑的逗笑我。你要提防的,还有四周的尖刺。这一切,都会让你住法,而住法的人,境界不够,是没有资格通过这一层的。”
说完后,花魁站了起来,露出了她本来的面容。
她有着一张极为成熟风韵的面庞,犹如一只熟透的水桃,端庄优雅,眉目含情,一双桃花眼又大又亮,身材是不可思议的饱满夸张,仅披黑色薄纱,胸口纹着的不是花朵,而是完整的花。
如此样貌身材,无负花魁之名!
“现在,我要给你奖励了。”
这名叫芯儿的花魁,面带笑容,一步步走向徐仰。
然而徐仰依旧端坐在地,闭目养神。
芯儿在他身边坐下,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面庞,另一只手在他身上不断游弋,温柔的说道:“可以了,你已经通过测试了,孩子。”
她将身体紧紧靠在徐仰身上,绵软无骨,脸几乎快要与徐仰贴在一起,呼气如兰,这等姿色和风景,在人间俗世的任何一个地方都看不到。
这花魁,足有平海境的实力!
平海境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这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住的,到这个境界,便会自生气场,相互吸引了。
她衣裳薄似无,在徐仰耳边轻咬道:“相公,费劲千辛万苦,过了正柱坊的游戏,您难道就不想……好好和奴婢宣泄一番么?”
她伸手解着徐仰身上衣袍扣子,继续说道:“你已经过了考验了,现在游戏结束,你可以有合理诉求!我知道,你已经要忍不住了。”
然而徐仰这时才睁开眼睛,说道:“我的诉求,不是你!”
花魁一怔,随后带着媚笑,挪动着丰腴至极的身躯在徐仰身上厮磨道:“你能不能先看看我?”
徐仰深吸一口气,对她说道:“看你,即是住法。”
“可是你要不看,你就住了空法。”花魁反驳。
徐仰说道:“看与不看,皆由我意动,我意不动,如何住空法?”
花魁浑身一颤,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迅速从徐仰身上脱身,转身消失不见。
“哗啦!”
大门打开,紫衫女子手盆烫金宝盒,重新出现在门口。
“公子果然厉害!”
徐仰知道,这一刻,才是真正结束了。
“谢了。”
徐仰对叶葵倾道了一声谢。
刚刚与花魁讲法,那种话并不是他能说出来的,而是叶葵倾不断提醒他,所有的话都是她教的。
准确点来说,如果不是叶葵倾全程指导,徐仰凭借自己的实力,很难闯出来,因为实在是太难了。
“这高楼,实在是不好登啊。”
徐仰重新系好青袍上的纽扣,对紫衫女子苦笑一声。
紫衫女子举着手中的宝盒说道:“公子不必自谦,这是您通过这层游戏的奖赏!请您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