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徐仰大喜过望!
他的操作,没有失误!
叶葵倾的魂魄,的确是被他收进了酆都阎罗旗里!
徐仰努力平复心情,口舌都有些打结道:“前…前辈,您有办法把魂灵请出来吗?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没有意外!”
王怀瑾回得斩钉截铁,面目严肃道:“要是连我都没办法请出魂灵,那这个酆都阎罗旗,不如扔掉江中算了。”
这可是他祭出本命元气,付出巨大代价,来换徐小友重视的。
要是这都能出意外,那还得了!
和苏真一样,他也看中了徐仰的价值,他们都希望徐仰以后能帮自己一把。
故出手不计代价。
徐仰算得上是一个比较容易摸清的人。
如此深厚的背景,如此强大的武道天赋,却对亲朋狂热执着。
这太容易利用了。
只需要对症下药,把他心心念念的叶葵倾放出来,就一定能获得他的青睐!
私心上来讲,
即便徐仰不是这样性格的人,这一次王怀瑾也会这么做。
因为徐仰不能和秦蒹葭也太多联系。
那个女人,隐瞒着一件令天下华夏人不齿之事,她和徐仰其实完全处于对立面。
这两个人居然能结为夫妻,也是够不可思议的!
只有一种解释,
那就是秦蒹葭不修武道,她根本不懂徐仰对华夏的价值有多高,不懂金陵徐家对华夏的意味。
待获得徐仰的信任之后,他要把这一切事实,全部原原本本的告诉徐仰。
“徐小友,魂灵要出来了!”
王怀瑾提醒一声。
叶葵倾的魂灵一请出来,还怕徐仰不对自己死心塌地?
想到这,王怀瑾动力十足。
他伸手一挥,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请出旗中魂灵!
徐仰紧张的看着。
只见插在沙滩的酆都阎罗旗,旗帜开始极速飘扬。
明明是风平浪静的海面,这张旗帜上,却仿佛有八级狂风过境在吹拂般,瑟瑟作响,越扬越快。
这一刻,天地变色!
旗帜的四面八方,开始汇聚轻柔的白色气息,如同棉花糖制作过程的那一抹抹白线般。
但这其实是土象元气,五行元气中,最容易用肉眼观测的元气。
象征着生命之息,复苏的征兆!
“请!”
第一声请字,如震天巨锤砸在擎天大鼓上一般,震耳欲聋。
仿佛是在唤醒旗帜内沉睡的大角色。
酆都阎罗旗的旗帜,当吸收到足够多的土象元气之后。
飘扬速度,不增反降,仿佛饱和。
旗面沿着旗杆,向下生长延伸,逐渐变宽。
“请!”
第二声请字,铿锵有力,气势十足。
虽然音量没有第一声那么大,但听在耳中,就像是沉睡的人已经醒来,登门拜访,所喊出请字的那种味道般。
同时,
前方那面向下延伸开来的旗帜……
其整体形状,已经变作了一道黑色大门。
仿佛能够通往另一个世界般,深不见底,充满神秘。
“请!”
第三声请,则变得更加轻柔了。
仿佛是两个许久未曾碰面的老朋友,再一次相遇,温言唤出的一声招呼般。
“要来了!”
王怀瑾大喊一声。
请出魂灵的仪式,已经到了收尾阶段。
第一声请,唤醒。
第二声请,寻位。
第三声请,招魂!
徐仰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眼睛是一眨都不敢眨,他激动到浑身发抖。
不由自主,他脑海中,又回想起了叶葵倾生命的最后一刻。
她是那样勇敢而伟大。
在生命中的最后一刻,徐仰总是记起,她注视着自己的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她忍着泪花,把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所有见闻,所有真实想法,全部倾声吐诉,她一开始就爱慕自己。
她有恨,有平生许多未完成的遗憾。
还想吃,想玩,想陪着自己,想再爱一遍。
那一幕,徐仰这辈子都忘不了。
可是在日夜里。
每当徐仰想起那是天人永别的时刻,他就完全无法接受,久久不能释怀。
现如今,
那个梦寐以求,朝思暮想的身影……
终于要通过眼前的这扇大门,与自己再一次相遇了!
“哒。”
一只脚,率先从旗帜的那边伸出。
脚上是金色的靴子。
纹虎画蟒,金边刺绣,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男人的脚。
男人?怎么会是男人?!
徐仰心里陡然一沉。
什么情况?!
他有些慌了。
徐仰千想万想,排出过万难,又经过王怀瑾三番两次的确定,他觉得自己肯定能见到叶葵倾了。
怎么会是男人的脚呢?
再接着,
那人伸出整只脚,一袭浅白色的华袍马褂,落了下来。
他慢慢现出了半个身子。
“怎么不是叶葵倾?”
王怀瑾也感到不可思议。
“你是不是搞错了,招错魂灵了?”苏真问道。
“不可能!这个魂灵就是酆都阎罗旗最强大的一个,依照徐小友的吩咐,我不可能搞错!”王怀瑾坚决反驳着苏真的观点。
在徐仰,王怀瑾,还有苏真不可思议的眼神中……
旗帜里的这个人,终于整个都站出来了。
他体高六尺有余,一双眼睛狭长流光,含怒带威。
与徐仰的眼睛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仿佛同根同源。
但他明显要苍老不少,蓄着八字胡,面容威严。
皮肉天仓饱满,丰神秀整,虎态生威,如有万人不敌之姿,荡平四海八方之态。
一袭华贵金白袍无风自动,腰间挂着无数珍宝,随风一吹,叮当作响。
缕金靴,盘龙袜,胸襟处绣着一个烫金“徐”字,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扑面而来的强大气压,浑身笼罩在一片淡淡的金光中。
无论是仙风道骨的苏真。
还是同样一袭华服,威严不凡的王怀瑾。
在他面前,统统弱上半筹。
他的气场过于强大,以至于这两个两头都忘记要开口了。
这什么打扮……
召出的到底是什么人?
看着目瞪口呆的徐仰一行,这人反倒率先开口问:“你好,请问这里是哪,你们又是谁?”
徐仰呼吸起伏不定,看着他胸口那个烫金的“徐”字。
头皮都要炸开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感觉最复杂,最难以形容的一刻。
他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语气中,既有几分畏惧,又有几分不甘。
千言万语,汇作成一句话:
“高祖父,出来的人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