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岛观察完天仰宫的进程后,秦蒹葭便和陈势安乘坐直升机一同返回沪上。
到了和睦大酒店的顶层直升机坪,陈老爷子才开始向秦蒹葭解释那位跨国商人的动作。
“小姐,最近来沪上的这名跨国商人叫田次郎,我查过他的资料,是为五星集团工作的樱国人,但生意一直做的是咱们大夏与东南亚那一带,跨国商人却不为自己的国家服务,我感觉他很奇怪。”
陈势安驼着背从直升机上下来,看着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但脚下生风,动作却无比轻盈,连年轻人都比不了。
“就这么一个身份稍微奇怪点的商人,就能引起你的注意吗?”
顶层风大,秦蒹葭一头秀发全数吹散至脑后,露出了光洁额头和一张清冷绝艳的面庞。
陈势安蓦地失神,小姐的美貌与八十年前没有任何区别,那时自己都只旧沪上的一个跟在爷爷身后的孩子。
如今……
陈势安捶着驼背说道:“小姐,田次郎非同一般,他带了近一百公斤的黄金,想从我这里购入有色金属矿,这玩意太危险了,我不敢拍案下决定啊,你说他一个为高国效力的樱国人,要有色金属干什么?我觉得可疑,就没答应他,结果就出事了。”
“接着说。”
秦蒹葭一边将头发用束绳扎起,一边从顶坪走进了金碧辉煌的电梯中,六名西装革履的陈家下人,早已在此恭候多时,向秦蒹葭低头行礼后,按下了电梯楼层。
“那樱国人非说我们吞了他的黄金,却不肯给他有色金属,说我们陈家是毫无诚信的家族,赖在我们陈家大宅不走了,除非把黄金还给他,但他来的时候带的明明是一百公斤,后来直接改口说成是一吨!”
说到这,陈势安一张老脸都气得通红,上下起伏不定,拄着拐的手也颤抖个不停,砸在地板上咯咯直响。
“哦,摆明了来找茬是吧?无中生有,没藏东西非说你藏了东西,也算是樱国人的老伎俩了,和这种人讲什么道理?轰走便是了。”秦蒹葭神情有些不悦,似乎觉得这件事根本算不上是大事。
“小姐,这下事情就终于到重点了!”
陈势安神情变得更加激动,一开口差点假牙都崩了出来,说道:“我们去赶这樱国人,无论派谁出马,都拿他没办法,就算动用武力,也是如同在打棉花,他根本不还手,用罡气就能抵御,这樱国人是个练家子!他的武道实力,我陈家纵观全员上下,没有一个人能看出他的底细,完全拿他没办法。”
“更过分的是——”
“这小子就是在故意等我们打他,他不还手,被他占到了先机、拿住了这个话柄!后来我们拿他没办法后,他就开始耍赖了,要我们给他道歉,并且顺利完成有色金属交易,那丢失的黄金就当付钱买了,一百公斤的黄金他当一吨换,这岂有此理!”
陈势安吹胡子瞪眼,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在秦蒹葭面前像个受气的老小孩,看着分外滑稽。
“你应该没答应他吧,拒绝他的后果又是什么呢?”秦蒹葭问道。
陈势安咬牙切齿道:“我没答应,也没轻易拒绝,等小姐拿主意呢!他说要是不同意,他就会把我们打在他身上的那些痛楚,十倍奉还,并且还要五星集团与我们决裂,同时损失一吨黄金也要被他坐实。”
秦蒹葭听后默然不语。
这摆明就是在用硬实力挑事,身份上有五星集团作靠山,实力上让任何人都摸不透,就用这种近乎无赖的办法来达成他的目的了。
公然敢和陈家这么大的一个世家挑事,他的靠山恐怕会是五星集团的最高决策人啊。
想到这,陈势安已经把秦蒹葭带到和睦大酒店的三楼会议厅了。
奢侈华贵的真皮沙发上,一名蓄着八字胡,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敞开腿坐在正中央,神情倨傲。
他身后站着一个样貌猥琐,留着鼠须的地中海老头在不停搓着手,见到秦蒹葭到来后,他双眼一亮,舔了舔唇双手搓得更勤了,这实在是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心的人物。
“谁是田次郎?”
秦蒹葭通晓世界各国语言,一口流利的樱国话刚出口,就让这位田次郎先生异常兴奋。
他大步走上前,伸出手朝秦蒹葭鞠躬九十度,恭敬道:“您就是陈势安老爷爷所说的秦小姐吧?久仰大名!在下就是田次郎!”
秦蒹葭根本不可能和这种人握手,瞥了一眼后,便态度冷淡地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对他问道:“是李沧月派你来的吗?”
田次郎悻悻收回手,面庞浮现了一丝阅读之色,随后露出傻笑,摇头说道:“李沧月?哦,是我们公司的李总社长,以我目前的地位,还没有资格见到她!今天求见秦小姐,主要是想讨回一个公道!”
秦蒹葭摇摇头说道:“你这里的情况陈势安都和我说了,没什么公道不公道的。你把能说得上话的人喊过来,如果想要有色金属,我和他谈,靠这种低劣的手段,你和你后面的主子可都活不长。”
“是吗?”
田次郎笑容猛地一敛,双眼阴毒,说道:“秦小姐,如果我说这件事情我能做主,您会怎么办呢?陈势安老爷爷吞掉我一吨的黄金,却没有给我相应的回报,我没办法回去交差,陈势安老爷爷说您能作决定,所以无论如何,你们必须给田次郎一个答复!”
秦蒹葭理都未理,在五名陈家保镖的护送下,起身便往外走。
但当秦蒹葭刚迈出去一步的时候,那五名保镖便无声无息的倒下,倒地声响得很有起伏感。
“小东!”
陈势安惊慌出声,喊出了其中一名保镖的名字,连忙蹲下身子去扶。
然而他们这五个人已经全部没气了,在这一秒钟的时间内,就已经毙命!
陈势安往他们后脑勺一拨,发现他们的脖颈后方都被刺入了一根头发丝,断开了他们的脊椎。
摘发伤人,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化境宗师都能做到。
然而——
刺入他们脖颈的发丝细而黑长,分明是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用了秦蒹葭的发丝!
“秦小姐,我再说一遍,今天你必须得给我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