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爷,杀了他!”
“没想到您是天镇王徐镇的后代,明初开国皇帝的元勋啊,何惧区区一条蛟龙!”
奎山和刘三手,在此时也接连被徐仰的身份震惊到,瞬间信心大增,接连为他加油打气。
天镇王的雕像至今都立在湘山西的入口徐家桥,震慑整个湘山西的魑魅魍魉,想来这蛟龙就算其中之一!
难怪这徐宗师年纪轻轻如此凶猛,想不到是那位传说中的名门大将之后,他们就能理解。
“你们这两个小子,看来还是没弄明白啊。”
乾坤挪动着巨大身躯,不过区区一刻钟,他身上的伤口就被葬龙山的馥郁灵气愈合,霎时间腾飞上天,遥遥俯瞰众人。
“徐仰即便是徐镇那小子的后代,以他这个年龄,也断然不可能领悟到镇元神拳的第五式!还留手,区区几十年的凡人阅历,也敢在我面前招摇撞骗?”
乾坤伸出龙爪,从天空中破空袭来,长驱直入!
他改变了策略,在身受重伤一次后,他没有再被愤怒冲昏头脑,与这等蝼蚁大张大合的作战方式,无异于啥用牛刀。
万一徐仰还藏着什么怪招,像刚才那般用垂天手四两拨千斤,他就得不偿失了。
“咻!”
破空声传来,就在龙爪要拍向徐仰的那一瞬间,徐仰使出全力,抱着秦蒹葭一跃至一旁的石头上,根本不敢硬接。
他弓下身子,满头大汗直喘粗气。浑身接近虚脱。
徐仰的体力消耗实在太大了,连秦蒹葭这百斤出头的体重,他都开始有些抱不住,转头望向奎山道:“东西到底拿来了没有!”
“拿来了!在三爷那,他动作比我快!”
奎山用手朝旁边一指,就见到一只木质千纸鹤叼着装满天材地宝的布袋,朝着徐仰的方向飞速赶来!
“徐宗师,接着!”
刘三手精神集中到了极点,双手合十,竭尽全力操控着只千纸鹤,以全速奔向徐仰!
帝草到不了秦蒹葭手中,他们就没办法从这个地方出去,此举至关重要!
就在徐仰抬手想接过布袋的那一瞬间,那只蛟龙张嘴一吸,离徐仰不到三尺距离的布袋,硬生生的被吸到了蛟龙嘴边,一口吞入腹中!
“什么!”
刘三手和奎山看傻了眼,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头皮发麻,心中万念俱灰!
“哈哈哈!在我龙堂内的一粒沙石,一声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我方才就注意了你们这点小动作,迟迟没出手,就是想看你们玩什么把戏,原来是希望秦蒹葭恢复体力救你们出去啊。”
乾坤煞有其事的嚼了几下,装有无数天材地宝的布袋,就这么被他消化吸收。
这一刹那,乾坤的身体暴涨三分,身上的鳞片开始寸寸脱落,便成了像玉一般的翡翠青,而他的眼睛也倏然瞪大,其中的一只竖瞳,慢慢扩大,开始散发着如宝石般的红芒。
“兔眼!”
张淼淼吓得几欲瘫痪,记得爷爷曾告诉过她,一旦有蛇的瞳孔变成兔子那样的红颜色,就代表即将化龙了!
当年这是爷爷哄她入睡讲的神话故事,没想到在今天变成了现实!
“徐宗师!”
刘三手和奎山已经被乾坤这股化龙气势吓破了胆,几乎是跪在地上爬到了徐仰身边:“咱们……咱们还有救吗?”
徐仰面上冷静,其实内心已经乱作一团,此刻秦蒹葭的五脏还在衰竭,再拖下去必然有性命之忧!
而场面已经变得如此严峻,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何等方法能够逆天改命了!
“徐仰,你祖先毁我苦修,你抢我女人,此仇不共戴天,等我化龙升天,离开这龙堂后,我要将你族谱上的徐家渣滓,杀得片甲不留!”
乾坤悬浮在空中,青色的光芒充塞整个地宫,愤怒咆哮!
无论是七百年前横空出世将他击伤在地宫的徐家天才,还是现在这个手无缚鸡之力抢走秦蒹葭的徐家后生,对他而言,都是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我族谱上的人早就死光,只剩下我一个,你想报仇很难了。”
徐仰冷哼一声:“而且以你这杀虐脾性,怕是再过一甲子也难以化龙,秦蒹葭真是看走了眼,我祝你永生永世困死在这。”
徐仰话不多,但直指要害,对乾坤而言杀伤力极大。
乾坤气血上涌,原本化为兔眼的眼睛,又浮现出了竖瞳,被徐仰气得不轻。
“你说秦蒹葭看走了眼?!”
乾坤咆哮大吼,眼中滴出血泪,对徐仰说道:“你可知道,一千年前,十六岁的秦蒹葭在金陵出阁,轰动整个九州,皇帝要纳她入宫,是我救了她!”
徐仰冷哼一声:“你怎么救?你还敢和皇帝作对?”
“我当然敢!她躲到白雀庵中出家当尼姑,恰巧在寺院遇到了我,那时我还为蚺,对她一见倾心,此生非她不娶,每晚缠绕在寺院中的庭树上,只愿等她月下开窗时的惊鸿一瞥。”
“后来皇帝找来,是我入土搬动地震,将皇帝精兵全部绞杀!而境内有恰逢战火在边境燃烧,皇帝便再也无法顾及她,她的命是我给的!”
“徐仰……不,不是的!”
秦蒹葭还在纠结与这只蛟龙当年的恩怨,想为自己辩解,但徐仰很清楚秦蒹葭的为人,根本不用她解释。
徐仰心想着反正横竖一死,自当不肯服软,豁出去反驳道:“便是她嫁了皇帝,她也不一定会死,怎么能说救?花费漫长年月为你收集天材地宝,最后换来这样一个结果,我看她还不如嫁给皇帝!”
“笑话!”
乾坤勃然大怒,说道:“她青春永驻,是我每一甲子用精血换来的!本来三百年我就可化蛟为龙,因为耗费精血,让我硬生生修炼了千年!试问普天之下,哪个蛟龙能够做到?!”
徐仰哈哈一笑,放声说道:“牛头不对马嘴!你方才说七百年前就该化龙,但险些死于我先祖之手,才困在此地如此之久,没有秦蒹葭的天材地宝,你哪能安然到今天?”
说罢,徐仰低头往自己手臂上一咬,大量鲜血便顺着他手腕流下,傲然笑道:“区区一点精血,除你这头牲畜,谁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