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没什么不放心的。”
徐仰脑袋昏昏沉沉,此刻只想打发了吕青黛好好睡一觉,翻了个身说道:“那些财产本就是身外之物,你如果看得重,我全部送给你好了……”
“不许睡!”
吕青黛强行把徐仰给扶了起来,着急地说道:“你非我要把话全部说明白?”
徐仰半眯着眼睛,醉眼惺忪道:“你说得很明白啊,你不是觉得我不放心你吗?完全多余,我太信任你了。”
以徐仰的身份,苏市和金陵的产业还困不住他。
就算信不过吕青黛,被她算计又怎么样呢?徐仰一跺脚,不管东鼎紫金姓吕还是姓李,整个江北照样趴在他脚下,吕青黛和他谈信任就属于没找到点。
“你到底还是喜欢装糊涂,你这人聪明绝顶,我不信你看不懂我的心思!”吕青黛迈开腿趴在徐仰身上,伸手去解着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
徐仰瞬间打了个激灵,酒醒了大半,抓着她的手腕道:“青黛,我真的信得过你,我们之间不需要靠这种关系!”
吕青黛从他手中挣脱开,哼了一声说道:“没有这层关系,我不安心,行了吧?就没见过你这种人,非要把理和便宜都占了!”
“不是……吕青黛你冷静一点!”
徐仰压根没想到吕青黛会来上这么一出,就在他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之时,外面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
好事被坏,吕青黛不悦地从床上起身,披上了睡衣坐在床侧道:“徐仰已经不省人事了,想找他的话,等明天吧。”
“不是,青黛,我是来找你的,出大事了!”门口是晏小雨的声音。
吕青黛反头看了一眼徐仰,发现他已经把被窝捂死,转身面对着墙壁也不看她,好笑地说道:“等我去看看是什么事,再回来收拾你。”
“别着急,来了。”
她拍了徐仰两下,然后起身走向了门口。
在吕青黛眼里,她和徐仰经历了两度生死患难之交,并且还帮他打理着手下的一切产业,这样的感情和身份没人能替代,她俨然是徐仰贤内助的身份。
虽然这层关系没有挑明,但吕青黛坚定的认为,只要今晚一过,她各个意义上都是徐仰的人了。
打开门后,吕青黛收起了在徐仰面前的泼辣劲,挽了挽发丝,蹙眉叹息道:“小雨,你怎么做事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今晚实在也没见你喝多少。”
晏小雨咽了一口唾沫,脸上没有半点酒意,朝吕青黛递上了一张折子,小脸焦急道:“你……你先看看这个再说!”
吕青黛翻开折子的一瞬间,如遭雷击一般,脸色大变。
她反过头,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卧室内的徐仰,随后又继续看着折子,呼吸急促,葱白如玉的手指都忍不住地颤动。
……
此时此刻,京上华府。
华寒江披着睡衣,开了一盏小台灯,翻着那本《徐氏天医录》,在自己的笔记本上不断抄写着上面的内容。
徐氏天医录上不仅记载了疑难杂症,在前几页,还记载了一些丹药炼制法。
徐家从医的根本,是想探究清楚身上短命的原因,徐家祖先一开始并不知道是身中护明散,所以在开始的时候走了点弯路,以为短命是气运不够,企图靠丹药逆天改命。
于是,徐氏天医录的前半章节,用了大量篇幅描写了各种丹药的炼制,华寒江闻所未闻,就打算把丹药的篇幅全部提取出来。
“徐先生天人境大成,虽说世上能伤他的人少之又少,但没点丹药傍身,总归是不合适的。”
华寒江打算要炼制一些滋补类的丹药送给徐仰,以便不时之需。
她得把天医录上的丹药与自家华府的祖传丹药作对比,全部炼制出来,给徐仰性价比最高的。
“奇怪,天医录上的丹药……选择的药材成分似乎都与疗伤无关,这样的丹药能起到什么效果呢?大部分都是徐家先祖自己研发的试探性丹药,其功能和副作用含糊其辞……应该不会是毒药吧?”
中医博大精深,便是华寒江也有许多不知道的方子,何况是这本徐家祖传奇书。
她只感觉天医录上的丹药十分奇怪,等炼制出来以后,她得亲自试试药效才行了。
“小姐,您歇下了吗?”
这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小蝶的敲门声,语气有点急促。
“没有呢,什么事?”
华寒江起身把房门打开,就见到小蝶眼中含泪,递上一本折子对华寒江道:“小姐,您……您看看这个!”
“喜帖?这是好事,你怎么一副要哭出来,难道是你的心上人娶人啦?”
华寒江看着上面大大的喜字,打趣地摸了摸小蝶的脑袋,顺手将之翻开。
但翻开第一页,就让她脸上的笑容凝固。
华寒江缓缓将喜帖合上,嘴唇颤抖道:“这是谁给你的?”
“有人在府门口扔进来的,被我捡到了……”小蝶低头如实答道。
“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华寒江抬头看着明月,语气怅然。
“小姐……”
“这么晚不睡觉,当心湿毒入体,是不是想让我做难以下咽的养生汤给你喝了?”华寒江半蹲下身子,捏了捏小蝶的鼻子,两眼通红道,“徐先生要大婚了,这是好事。”
……
徐仰要大婚了。
八月二日清晨,这条消息就如重磅炸弹一般,激起了千层浪,迅速席卷了整个华夏。
苏市,刘家万户家具会议室。
徐仰外婆刘云秋坐在家庭会议主座,手拿喜帖,拄着拐杖皱眉道:“一年前,徐仰在吕首富寿宴上拒绝了他孙女的提亲,选择了喜帖上的这个女人,没想到还真成了,这真是和他母亲一个性子。”
“听说,吕青黛现在已经去金陵发展,让吕家成为华夏一线世家了吧?”林梦璇说道。
“那可不,徐仰再厉害怕是都高攀不起了,又要走四姨的老路咯。”
何茜不屑地哼了声,望向外婆说道:“他们婚礼举办地点还臭屁地选择在了沪上,太远了,外婆,咱们就不去了吧?”
“所有人,都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