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次郎眼神一狠,举起那把极短的木刀,从头顶直劈而下。
璀璨的刀气,瞬间暴涨到数十米开外,整个上空光影一闪,如同一道凌空劈下的闪电般,谁都想不到一把小小的玩具木剑,在田次郎手中竟然能爆发如此威能,银色的刀芒仿佛横空贯日,连空间似都被这一刀切开。
“轰隆!”
田次郎的刀芒与十多名宗师凝聚而成的风龙,完成了一次碰撞。
被十几名宗师灌入毕生气劲的风刃长龙,交汇到田次郎的这一击后,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响,他一刀就将风刃长龙拦腰切开。
但可怕的是,这一刀并没有在接触风刃长龙后消失,而是像一道无法摧毁,勇往无前的半月斩一般,让那十多名宗师遭了殃。
这一击直接将最前方的半数人直接拦腰截断,贯穿身体,许多人的身躯还在原地,但头颅已经不知被那记刀芒劈到哪里去,场面极其可怖。
“怎么会这样……”
周天林震骇看着自己的下半身,他虽幸运的没有被这一击毙命,但他腰部以下的躯体已经不翼而飞,只留几块碎肉荡在半空。
顷刻后,钻心的疼痛传来,周天林倒在地上哀嚎大叫,十多名化境宗师,只有寥寥三四个幸运儿还活着,但也非死即残。
酒店下方的众人彻底吓傻了。
一些名门千金甚至都忘记了大喊大叫,见到这离奇恐怖的一幕,她们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在这样巨大的视觉冲击之下,甚至还有人当场昏厥,心里防线崩溃。
田次郎仅划出两刀。
一刀击退二十余名武道高手。
另一刀,尸横遍野,风卷残云,秒杀十余名坐镇家族的武道宗师,而他身上没有带上一丝血液,西服仍然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如同一个展现暴力美学的西装暴徒。
“还有谁要上来?”
田次郎手中把玩着那枚不足巴掌大的小小木刀,咧嘴一笑。
他那张狂嚣张表情,令人心中堵着一口气,窝着一把火,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但实力摆在眼前,现在大家对他已经是害怕居多,根本没人敢向他发作了。
“小姐……”
陈势安嘴唇发抖,惨白的面色望向了身边的秦蒹葭。
这些人只是看不惯田次郎的嚣张作风,就落得如此下场,而田次郎的真正目标是秦蒹葭,这种近乎碾压般的凶残手段,令人闻所未闻,他要是向秦蒹葭动用全部实力,陈势安根本想都不敢想!
“小姐,恕我直言,以这个樱国人的实力,便是蓬莱剑圣亲自到场,恐怕也够呛啊……”王涎玺慎重道。
王涎玺这倒没有在恶心秦蒹葭了,他是真不觉得蓬莱剑圣王凡,对上这位樱国的剑道天才有胜算。
织田一念,樱国最强剑圣,此刻他只不过是在扮猪吃老虎,将众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好父亲级高一超,告诉了他真实身份。
要是没有这波急流勇退,非要为了秦蒹葭把此事帮到底,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没人了?”
田次郎再次询问,见无人应答,便看向秦蒹葭说道:“秦小姐,你在陈家藏着的那位高手呢,到底是谁,叫他出来!”
田次郎目前还有一个最大顾忌,那就是昨天晚上感受到的那股极其强悍,如修罗场一般的兵煞之气!
昨天那人在暗处,吓得他魂飞魄散,仿佛只要晚一秒就会被暗杀在卧室。
不过一旦正面对敌,没有了明暗之分后,田次郎可未必会惧,杀了昨日那人,他才真正高枕无忧,此人不出,他不敢对秦蒹葭轻举妄动,怕在暗处被偷袭。
否则凭借着这两刀,他早就去把秦蒹葭揽入怀中,哪管他人脸色?
“小姐,您还有何底牌,就一起出了吧!这樱国人要吃人了!”陈势安急得团团转,还以为这是秦蒹葭的自保手段,特地将他隐瞒了。
“不愧是小姐……竟然到了这个局面还敢按兵不动,难不成是徐仰在暗处?”王涎玺皱眉小声嘀咕了几句。
“徐宗师何在!”
听到田次郎有顾忌的人后,大厅内的众人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本能的联想到了徐仰徐宗师。
都传徐宗师一拳即可败林苍绝,绝世天才,神威莫测,他要是在这里,还怕这个樱国人?
“秦小姐,把徐宗师喊出来吧!”
不少名流权贵都靠拢过来,怒火中烧,指着上方的田次郎咬牙切齿。
一时间,请求秦蒹葭喊出徐仰的人,此起彼伏。
“秦小姐,也该轮到徐宗师出场了!”
“我家的大宗师已经惨死在了他的手上,咱们为了维护您和大夏的名声,今天损失惨重!”
“秦小姐,若再不让徐宗师为我们讨回公道,我们死不瞑目!”
众人对秦蒹葭开始带上了愤懑。
本来他们就没打算出手,只想隔山望火,但在田次郎的一再挑衅下,他们的人充当了秦蒹葭的打手,全部冲上去了。
现在许多大家族少了可以坐镇的宗师,今后安全不保,许多武道门派也损失长老或掌门,元气大伤,未来十几二十年都将一蹶不振。
唯独秦蒹葭本人,现在还按兵不动,要不是田次郎开口质问,众人还不知道这码事。
“小姐,让徐宗师出来吧,刚刚周天林还说他在京上治病,没想到是假的,你可不要让大家寒心啊。”
王涎玺知道徐仰出场后,将是他死前的最后一战,徐仰一死,秦蒹葭也将失势,已经是时候和秦蒹葭撕破脸皮,开始造势了。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众人说道:“秦小姐,你怎么还在按兵不动?大家为了你的尊严,为了维护大夏同胞的颜面,与这樱国人生死搏杀,置性命而不顾!”
“可你,还在这云淡风轻的看着,小姐,你知道我一向敬你如敬神,本来没有资格对你指手画脚。”
“可是,我实在忍不住了!你不该借樱国人之手,来消减我等实力,更不该在这最后一刻,才唤出徐宗师,大家的血不该白流,你这是在借刀杀人啊!”
王涎玺神情悲愤,煽风点火得恰是时机,正中所有人下怀。
此话一出口,就立刻激起了刚刚损失手下诸多大将,一群名流权贵们的共鸣,让他们全部找到了一个合理宣泄口。
他们不少人拍着桌子,眼眶通红,布满血丝,在酒店大厅内不甘大吼。
“秦小姐!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