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上,华府。
此际,位于华寒江的闺房之中。
那颗长出心脏,布满了血管的巨大金色水滴里,在此时慢慢凝成骨骼,一缕缕金色的血肉从中长出,逐渐构筑出了经络和内脏。
金色水滴内的液体,如同最充实的养分般,将内脏,经络,血肉填充到满,无比夯实。
然后金色水滴爆发出耀眼光芒,先是五脏六腑被水滴包裹,然后是依附在骨骼上的经络血脉,最后是一片片血肉、长出浓密毛发,悉数被金色水滴里的液体包裹住。
“唰!”
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从水滴中探出。
至此,所有金色液体开始如漩涡般朝着心脏聚集,尽数被他吸收,脱胎换骨后的徐仰,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展现在这小小房间之中。
经过新生焕体诀的洗礼,他破茧重生,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脱胎换骨,他身上再也没有任何顽疾缠绕,虽然外貌比先前差不多,但在五官细节上不知俊美了多少倍,身高与肌肉形态,也仿佛变作了最完美的黄金比例。
到了他这个地步,即便是把他和秦蒹葭放在一起,也无人能从他外表中挑出毛病,他已不逊色于天底下任何一个女子了。
“终于成了!”
徐仰睁开双眼,他的瞳孔漆黑如墨,如婴儿那般纯净无暇,他伸出双手,摊开掌心,他的皮肤也如婴儿那般雪白鲜嫩,其中的每一个毛孔,都仿佛能感受到空中的灵气存在,真正与天地融为一体。
是为天人。
“四重循环,耀目雄心,信念归终于换骨脱胎,再临天人……”
徐仰默诵着镇元真诀里的四重循环内容,张口吐息,胸腔如海浪般此起彼伏。
到达天人之后,就象征着他跨入到了另外一种境界,到达了一个全新的领域。
只要他能催动四重循环,他就能掌握“镇元神拳”上的一半内容,他已经能够运用上是镇元神拳中的前九式了!
要知道,
他仅仅靠着镇元神拳上的第二式“垂天”,就将林苍绝大败。
这镇元神拳,一招比一招玄妙,每三式为一大槛,其中的第三式,第六式,还有第九式,威力尤为恐怖,徐仰都不知道目前所知的人里,有谁可接下。
“你先快把衣服穿上!”
这时候,房间内忽然传来一道娇羞的声音,一道人影出现后又躲闪跑开,将一套黑色衣裤飞过来扔在了他面前。
徐仰愣了愣,这才意识到房间内还有另外一个人,尴尬的将衣物穿上。
此刻在他的五感之下,整个世界已经不一样了。
他对药材一窍不通,但在华寒江的这个闺房药阁之中,他能清楚的闻出这里面的成千上万种药材。
常人笼统称其为“中药味”的味道,徐仰能从中单个剥离,准确能说出其中总共混杂了多少种不同药材,细致到极点。
而他的目光,无论环境多黑暗,在他眼里也亮如白昼,在细小的裂纹,他也能看清其中有多少条纹路。
而他的听觉,已经听见门外奎山和刘三手的讨论声,不止于此,他还能听出奎山在脑门上挠了几下,任何一点声响共振,徐仰都能分辨得一清二楚。
“华神医,多谢。”
徐仰隔着屏风,对另一边坐在卧床上的华寒江颔首致谢。
其实他一直没有完全昏迷,华神医付出了怎样大的代价,他很清楚。
新生焕体诀,是用来治疗华家血亲,用来给垂垂老矣的人续命重生的,一般不会轻易使用,顶多用其中的几滴精血,治疗那些无法痊愈的疑难杂症。
而他在身患护明散毒,还有被龙覆舟击碎内脏的情况下,华寒江毫无保留的将他从死亡线拉了回来,并且让他借着契机突破到了天人,这份大恩,足够让徐仰一生铭记。
“完全恢复了么?”
华寒江身着白色丝绸睡裙,从屏风另一端走了过来,她的面容不似往日那般高傲,嘴唇上的血色还未完全恢复,带着点楚楚可怜。
虽说医者不讳,但她对徐仰的身体情况已经了如指掌,再见到徐仰这挺拔身姿与俊美容颜时,心跳得尤为剧烈,不太好意思直视他的目光。
她学医时曾发誓这辈子不婚不恋,没想到在徐仰面前,竟然还有小女生般的羞赧。
难道是因为为徐仰用出新生焕体诀的缘故?
说起来,
用完新生焕体诀后,对施术之人也有几道禁忌,就像是孕妇生子之后也有很多忌讳一样,但华寒江已经不记得那么多了,没几个华家人对此术有经验。
等哪天等闲,她得把古籍翻出来看看。
“多亏华神医医术盖世,现在我身体已经并无大碍了,并且,在没有护明散对我脊椎的抑制,在下也顺利突破到了天人境。”
徐仰再次慎重道谢,抱拳说道:“今后华神医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在下已经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这话已经不是徐仰第一次说了,早之前,他还对另外两位女子说过。
但他实在词穷,除了用这样的话语表达,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说出自己内心的激动。
“徐宗师不必太客气了。”
华寒江见徐仰实在拘谨客气,于是也只好端起架子,昂首挺胸对他说道:“要不是因为你,或许我早就被乔三德或龙覆舟给带走,我年幼时曾立誓这辈子不嫁人不生子,若真被那些人掳走作媳妇,我必定会以死谢之,徐宗师没能让他们如愿,其实也是徐宗师间接救了我一命,是我报恩而已。”
“惭愧。”
徐仰在心里暗生愧疚,其实他出手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只知道华神医被人带走,自己就没救了,所以他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幸好当时成功把龙覆舟唬住,否则他和华寒江就都有危险了。
“徐宗师,你身体才刚刚恢复,现在你肚子一定饿了吧?吃点儿。”
华寒江从桌上端来了一盘糕点,自己拿出一块细细嚼食着,递到徐仰面前说道:“从施展新生焕体诀开始,距今已经过去两日,想来徐宗师这般人物,该是日理万机,不知有没有耽误徐宗师的事情?”
“两天的时间,对我应该是没有影响的。”
徐仰拿出了手机,现在一旦有什么情况,也只有天仰门的弟兄通知他。
但徐仰仅仅只是看了手机一眼,就让他迅速从桌前站起,内心怒火膨张,史无前例的愤恨,带上怒涛般的气焰,如跗骨之蛆般席卷上他身心!
“田,次,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