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蒹葭怔住了。
她没想到在情急之下,徐仰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好家伙……”
奎山也惊了,这徐仰原来也不是表面上的那么老实啊,原本他都觉得徐仰在感情方面算是少根筋,根本不懂女人心思,如今一看,他比自己懂得多啊!
没点文化,能说得出刚才那番话?
“你……”
秦蒹葭反过头,看着满脸焦急的徐仰说道:“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那要看那个小女孩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了。”
徐仰满脸严肃,坦白道:“不过无论如何,你在我心里都具备着唯一性,即便你想害我,我也毫无怨言。”
这话出口,对秦蒹葭的杀伤力无疑是巨大的。
原本她都对徐仰死心了,任何女人都经不起挚爱的怀疑。
徐仰毫无根据地觉得自己要害他,秦蒹葭都感觉之前在他身上做的一切都付诸东流,养了个白眼狼。
结果哪知道徐仰的脑回路和一般人压根不一样!
他的重点根本就不在于这个陷害,而是在于有关他事业和姻缘的唯一性,除了秦蒹葭谁也不行。
“哼,讲得比唱得好听,但说到底你还不是怀疑我会害你?我才懒得理你。”
秦蒹葭将徐仰推至一边,朝着前方走去,尽管心里已经完全理解他了,但依旧嘴硬得很。
“看来你没有明白我意思……”
徐仰急得抓耳挠腮,还想上去解释,但被奎山一下拦住。
“仰爷。”
奎山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前方的秦蒹葭,在徐仰耳边小声道:“有些事情吧,你就不能和女人解释得太细了。”
“我感觉她没明白我意思。”徐仰叹了一声。
“我看你没理解她的意思,你看秦小姐走路的样子,透着一股得意劲,轻飘飘的,现在心里美着呢。”奎山没好气道。
徐仰惊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唉。”
奎山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仰爷,你听我的,这事你待会提都别提了,她的话你反着来听就行,我看……你们俩来湘山西,就是为了谈情说爱看风景的。”
徐仰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依旧疑惑道:“可是……如果秦蒹葭不会害我,那害我的人又是谁呢?”
“可能因为出现在你姻缘里的人,不是她吧?男人一生中谁敢说眼前碰到的就是挚爱呢?”奎山插嘴道。
“那不可能!”
徐仰摆了摆手,正色道:“我对我的性格很了解,无论以后会遇见谁,我的生命里都不会有比她还重要的人了。”
奎山哈哈一笑,摇摇头说道:“男人啊……看来年轻时都这德行,总是喜欢把话说太满。”
……
另一头,李家大院。
为了给小姐查一个叫“叶青”的人,李歆在笔记本电脑前看了整整一宿没睡,电话上也在青龙战区里打听了个遍,根本没有查到有叫叶青的人。
“青龙战区里面就九个女教官,没有一个是姓叶的啊!”
李歆抓了抓头发,心烦意乱道:“而且青龙战区中有叶葵倾叶将军,能和她声调撞名,那在战区里早就人尽皆知了……”
说到这里,李歆似乎想到了什么,倏然瞪大双眼。
“应该不会吧……”
她立即联系了玄武战区的一位玄武校,虽然八大家族都没能在青龙战区里安插人手,但其他三个战区,人手还是挺多的。
“小朱,在忙吗?”
“刚刚带兵演习结束呢,李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李歆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道:“你能帮我找到叶葵倾叶将军的化名吗?”
“这个没人知道啊,化名总是会换的嘛,不过叶将军倒是有三个喜欢的化名,用得比较频繁。”玄武校回道。
“你快告诉我,哪三个?!”
“叶子,叶魁,还有一个是……”
玄武校似乎犯了难,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叶将军的曾用化名。
“是不是叫叶青?”李歆提醒了一句。
“对对对!就是叶青,都让您找出规律来啦!”玄武校哈哈一笑。
“谢谢……”
李歆挂断电话,美眸中满是震惊之色。
果然是她!
身为秦蒹葭身边的小智囊,李歆智商过人,很清楚小姐为什么突然让自己找这么一个人。
是因为小姐在怀疑教导徐仰的战区教练身份!
“叶青,叶葵倾……早该想到的啊,除了她以外,谁有资格把徐仰任命成考官?”
李歆内心如同掀起惊涛骇浪。
怪不得徐仰年纪轻轻就一身武艺高强,轻易当上了青龙校……他师从叶将军啊!
“得赶快把这个重要消息告诉给小姐!”
李歆拿起电话,心中又顿觉不妙:“上次小姐召集四大战区八大家的时候,叶葵倾就甩脸色没来,小姐对叶葵倾一向不满意。”
“要是小姐知道她曾接触过徐仰,不知道她会替徐仰高兴还是震怒啊……”
李歆惴惴不安,通过徐仰的这身强悍实力,想必叶葵倾应该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待在徐仰身边。
李歆接连拨通几次秦蒹葭的号码,但那边传来的都是同一声系统音。
“不在服务区?”
李歆甚是惊异:“小姐这是去什么地方了,什么时候才会接电话呢……”
……
一旦经过湘云寨,湘山西的深处就不再有任何现代气息。
没有通电,没有铺路,地势十分险要,如同原始森林。
此刻徐仰等三人,已经走上了一条极窄的悬崖峭壁上的小路。
不到脚下的路就不到二十厘米宽,几乎是要贴着悬崖壁上走,稍有不慎,或脚底打滑,就会摔下百米悬崖。
“这下面怎么有这么多口棺材啊……”
徐仰基本功极好,这等悬崖路倒是难不倒他,走得十分轻松。
只是他往下看时,发现下方排满的密密麻麻的黑色棺材,有些棺材经过风吹雨打,已经腐朽露顶,连里面的尸骨都能看到。
“几百年前,要是湘云寨有村民意外去世了,当地人就会把他们放在悬崖边上,当成悬棺,据说是怕怨气太重,不能埋进土里,后来逐渐就形成了习俗。”奎山解释道。
他坐在自己僵尸的肩膀,他养的僵尸指甲极长,硬如玄铁,如壁虎般爬在悬崖上飞檐走壁,连路都不用走。
“这条路是湘山西著名的‘悬棺路’,你的高祖父……”
秦蒹葭神色一痛,美眸中满是惋惜:“就死在了这条路的尽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