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去后，我就让人把陆以恒赶出了别墅。
再听到他的消息时，是员工告诉我，有人在我们开发的楼盘那边闹着要跳楼。
知道闹事的是陆以恒，我心里的恶趣味更浓。
“萧少……他还在开直播。”
我打开直播链接，映入眼帘的就是陆以恒站在楼顶，哭着喊着要赎罪。
弹幕一条条刷过。
“放下助人情结，不然乳腺结节。”
“你已经在这呆一个小时了，跳不跳一句话的事，你个鸠占鹊巢的私生子还在这博什么眼球呢。”
也有网友开始同情他。
“好歹是一条生命，你想开一点吧。”
我挑挑眉。
还开着直播呢？那就说明不是真心想跳。
无非就是借着网络给自己造一波势，卖惨一波，讨一下网友的同情心。
他这段日子也不好过吧，前两天我还刷到了他走在街上被人扔臭鸡蛋的视频。
他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过得越惨我就越开心，甚至想亲眼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我来到现场的时候，消防员已经在楼下铺好垫子了。
陆以恒还呆在楼顶，说自己要赎罪。
他不许任何人靠近，还指名道姓要我上来。
我也如他的愿。
直播间里有人看到我来了，纷纷刷起屏。
“你要看就离远一点，小心他讹你。”
“不许原谅这个私生子！”
陆以恒转身看到我，哭着喊着说：“求求你原谅我吧！”
但我没在他眼里看到一丝一毫反悔的样子，反而满满都是挑衅。
然后，他抬手就把直播间关闭了。
直播一关，他的嘴脸就暴露了。
“你说，今天我要是从这里跳下去，你萧暮云，也算是背上了一条人命！”
我把墨镜脱下。
“换个地方跳，你脚下踩着我开发的盘，影响我卖房了。”
陆以恒一愣。
事情又不按他预想中的发展进行了。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无语了。
“那你想听什么？听我和你一样痛哭流涕，然后原谅你？”
“想什么呢，早点睡吧，梦里啥都有。”
我一直站在他的十步开外，时刻谨记网友发的东西，理他远一点。
免得等会他自己跳下去还说是我推的，要真讹上我就不好了。
陆以恒的精神有些崩溃。
“你要逼我到什么时候！”
他后退两步，我也跟着后退两步。
然后满意点头。
嗯，距离更远了，这下他怎么也讹不上我了。
见我不理他，他又开始了那套说辞。
“我也想好好过日子，都是你逼我的！”
“我有逼你像一条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人吗？”
“你！”
他被我气到话都说不出来。
从我这个视角，我能清楚的看到陆以恒发抖的双腿。
和他在这耗了十分钟，反正他也没想跳。
这太阳也够晒的，我戴上墨镜，头也不回转身离开，完全不理在我身后大喊大叫的陆以恒。
只要我没有道德，道德就绑架不了我。
才刚回到公司，一个小助理匆匆忙忙跑来和我汇报。
“老板！陆以恒他跳下去了！”
有点出乎我意料，我还以为就他那个胆小的性子，只敢开开直播吓吓网友。
“死了没。”
小助理摇摇脑袋，然后又补上一句。
“额，他好像本来都要下来了，但是脚一滑，就——”
“舆论什么风向？”
小助理把电脑放在我面前。
“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占理，网友也没有把这件事扯到我们身上。”
我不再关注这件事，专心投入工作。
现在都不用调查，在网络上就可以看到陆以恒的动向。
那天跳下去的时候，虽然底下已经铺好了气囊垫，毕竟那么高的楼层，不死也要没半条命。
据说他现在双腿瘫痪了，余生得和轮椅过一辈子。
巧的是，他住的那家医院和我那中风的爸是一家。
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他咎由自取。
不过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了。
我签好字后，把合同推给对面的江玉心，将手伸出去。
“合作愉快。”
她同样回握住我。
“合作愉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