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音经常来探望老爷子，走进这屋子都已经轻车熟路了，佣人们跟她点头问好，也没带路，乔音自己就往老爷子书房的方向走。
别看老人家年纪大了，可还是活到老学到老，平时在家里，他最常待的就是书房。不是看书，就是下棋，生活安排得满满当当。
乔音走到书房外，正要敲门，里头却传来了厉北延的声音。
“爷爷，你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只关心工作不考虑个人问题？”
厉北延轻声细语的，听起来像是在哄老人家高兴，老人家却一点都不吃他这一套，骂起人来中气十足的，“你要是真在意个人问题，就不至于让我操心成这样了！音音多好的女孩子啊，你也不把握住，今天要不是我把她喊来，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去跟她约会！”
乔音没想到老爷子居然是为自己的事情教训厉北延。
里头传来了厉北延的低笑声，乔音犹豫了片刻，还是本要敲门的手垂落下来。
“臭小子，你还笑什么？”厉老爷子瞪了厉北延一眼。
或许厉北延只有在自己的爷爷面前时，才会露出这样痞气的一面，此时他低着头低笑，唇角扬起微微的弧度，厉老爷子瞪着他，只差直接拿本书往他脑袋上砸了。
而厉北延笑够了，便漫不经心地说道，“爷爷，你怎么知道我们私底下没见面？”
“你们平时会见面？”厉老爷子的眼睛都亮了，仿佛听到了天大的好消息，这也不怪他，谁让平日里厉北延对什么都不上心，数年来，老爷子就从来没听过厉北延跟哪个女孩子走到一起，眼看着现在终于有了消息，老爷子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吃吃饭，看看电影，有时候还去兜兜风，怎么样，满意吗？”厉北延眼底是调侃的笑意。
他没想到老爷子居然会对乔音如此满意。
不过也是，她外表可人，心眼也好，性格活泼开朗，这样的女孩，谁会不喜欢？
“真的假的？”老爷子沉吟了片刻，似在怀疑，半晌之后才问道，“北延，你俩接吻了吗？”
“砰”一声响，虚掩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女孩摔倒在地上，乔音捂着自己摔得发疼的屁股，委委屈屈地说，“爷爷，对不起，我偷听你们说话了。”
乔音的一张小脸红通通的，看起来是羞涩到了极点，谁说不是呢？听见老爷子问的那个问题，乔音一方面害羞，另一方面则很好奇厉北延的回答，凑近了听，他却始终没有说话，乔音心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没听清，往里头凑了点，没想到书房的门根本就没关紧！
现在她又羞又恼，怪自己沉不住气，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给钻进去。老爷子显然也很诧异，回过神来，哈哈大笑，笑声爽朗得像个五十出头的中年人。
厉北延伸手，将乔音扶起，男人的力量很大，轻轻一使劲，乔音就直接跌入他的怀中，这下她连脖子都要涨红了，转过身就要逃跑，厉北延却将她紧紧圈入怀中。
“爷爷，我还没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厉北延低下头，看着怀中这个甚至不敢抬起头看自己的女人，她的脸红得像个苹果，着实可爱，睫毛轻颤，一看就很紧张。
“什么问题？”老爷子笑够了，问道。
厉北延的嘴角一弯，“接吻了。”
老爷子的眼睛更亮了，甚至想要拍手，“好啊，接吻了就好！”
接吻了，就表示两个孩子是真的在一起了！
见乔音害羞成这样，老爷子还摆摆手，“音音，你别这么不好意思了。爷爷当初也年轻过，以前追求奶奶的时候，她也这样，总是会脸红。现在这年头，这么容易害羞的女孩子不多啦！”
乔音的脑中一片空白，耳朵像是被一双有力的双手给捂住了，心脏也像是被什么给攥紧，一切全都不由自己指挥。
她甚至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客厅的。
坐在红木沙发上，乔音的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不远处的男人正在厨房里找什么东西，他穿了黑色的针织衫，休闲裤松松垮垮的，看起来更加修长。
余光瞄到那个男人走了过来，手中还端着一个杯子，她赶紧把视线落在电视上。
电视上不知道在放什么综艺，吵吵闹闹的，倒是正好与她心底的浮躁相得益彰，乔音心烦意乱的，厉北延坐下，挨在她身边。
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拿了电视遥控就开始换频道，频道换了好几个，厉北延戏谑的声音由耳边响起，“装什么？又看不进去。”
乔音索性把遥控丢到沙发上。
“厉北延，你究竟想怎么样？”乔音的眼底有怒气，胸脯起起伏伏的，“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要去爷爷面前胡说八道？”
“谁说没关系？”厉北延眯了眯眼，眼中释放出危险的讯号，凑到她的面前，他低声问道，“我们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不仅仅是亲吻，如果一一告诉爷爷，恐怕他现在会更欣慰。怎么样，要不要我现在就去告诉爷爷？”
“不要！”他话音未落，乔音已经扑上前，手一抬，直接捂住了他的嘴，一双眼睛狭长而又带着掠夺性，她往后一缩，刚要把手收回去，却被他顺势牵住。
乔音动弹不得，陷在他深邃的眸中。
“乔音，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乔音似乎知道了什么。
“明知故问。”厉北延勾了勾她的鼻尖，语气平静淡然，“乔音，我很忙，平时没这么多时间耗费在自己不感兴趣的人事物上。我对你，还不够明显吗？”
这是在表白吗？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乔音猝不及防，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厉北延笑了一声，把杯子推到乔音的面前，揉了揉她的头发，“给你热的牛奶，定定神。不着急，我可以给你考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