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风餐露宿,风奇正更黑了些,那张原本就刚毅的脸,轮廓更清晰了些,小麦色的肌肤更深了些,如深铜一般男子气息更浓了些。
剑眉星目大红唇,脱去了少年的稚气,周身透着满满的荷尔蒙的味道。
一回城便因带领众法师除妖大获全胜而名动全城,加上那性感洒脱的英俊模样,受到各贵族的频频示好,各家送来的招亲贴都要堆成小山了。
风奇正均以自己师仇未报之前,不考虑个人问题为由全部拒绝了。
年末大祭祀时,秦鸢身为女子没有机会参加,让她纳闷的是,李修远是大都督参加是应该的,风奇正是千寻大法师的亲传弟子受邀参加也什么奇怪的。可一个画坊老板被邀参加祭祀典礼,这是什么情况?
…………
祭祀典礼过后便是春天,冬雪融化,万物复苏。
迎春花开,平息了妖乱后,月都城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次平自妖乱获得最大收益的是风奇正。这场妖祸让风奇正从一个无品法师,升级成了万月仅次于国师的大法师,若不是他自己拒绝,他便能拥有一处属于他自己的新府邸了。
旁人都道风奇正出名不忘李大都督的知之恩,升官了也对这个昔日的伯乐上司死心塌地,有自己的府邸不要,硬是呆在都督府保都督府的平安。
只有认识他早的人知道,他之所以坚持留在都督府,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那个平平无奇的小医官——林阿元。
只不过,令都督府里众人觉得奇怪的是,曾经对林阿元穷追猛打的风奇正,再次回来后,竟然改了性子,与她似乎刻意的保持着距离。不知内情的人,一定看不出来风奇正大法师曾经追求过阿元,甚至还因为阿元而不惜出手对战大都督李修远。
城中有风奇正,有今源这样的法师,秦鸢这个医官自己是不用出手的,她也不可能会冒着暴露的风险出手。
整个春天她都躲在都督府里,连林家都没有去过一次。林家知道她为大都督效力,心中是与有荣焉,不但不怪责反而深感欣慰,从不主动打扰,各自安乐。
李修远虽然练成了御火术,但他深知树大招风的道理,而且很明显老皇帝并不希望他学会法术,所以此事他让府中人禁言不可外传。
所以传出去用灵火烧妖的主角并不是李修远,而是皇上亲派来保护大都督的今源法师。所以平妖之战李修远并没有出战,只在幕后时不时给点指导意见。
…………
妖乱后,风奇正和李修远达成默契,只要秦鸢出门,两人一定会找借口相伴左右。
而今源就会无聊的跟在三人之后,若不是应染以不让他回魔界相胁,他定不会做这种有害身心健康的工作。
每每见到秦鸢出门,应染定会找机会与她偶遇。久而久之,应染与李修远风奇正也熟识了。
在应染的拐带下,年轻气盛的风奇正也学会了逛乐坊,听小曲看美人跳舞。
秦鸢原本是个怕热闹的,可应染鬼得很,虽然答应了她帮她找聚仙草,却非要要求她亲自去他的画坊亲自取,于是每隔一段时间秦鸢就不得不到应染的画坊找他。
在应染的强烈要求下,几人只能去乐坊。
看着风奇正一双眼直勾勾盯着舞台上美女们,欣赏着他们的舞姿,口水都快掉出来了。
秦鸢摇头,转头看向李修远,只见他呆呆的看着虚空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再看一旁在两个穿着暴露的美女伺候下喝着酒,脸上的笑意暧昧至极,真是服了。
秦鸢轻叹一声,心想:‘风奇正,你要是学坏了,可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意志不坚,怪应染这个千年老色批教坏小孩子。’
秦鸢伸手拐了拐李修远的手,吓了他一跳,他的反应也吓了秦鸢一跳。
“你干嘛?怎么了?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李修远见秦鸢被自己吓到有些许内疚,定了定神,一本正经道:“我在想,妖王既然还活着,为何不重回妖界,滞留人间是何故。”
秦鸢头疼:“你一个锦衣卫大都督,这妖族的事与你何干啊?想这么多做什么?”
“我只是觉得,妖族既然有妖王不死便不能另立新王的规矩,那妖王留在人间一时,便一定还会想要坐上妖王宝座的妖来人间追杀妖王。若妖王不定,妖界便无法平息战乱,到时势必还是会危及人界。”
“妖乱已经平息了,你还担心什么?一次妖乱可平,第二次也是一样的手法,不必多想了。”
旁边的应染也笑道:“是啊,大都督,人生得意需尽欢,明日之事明日再想,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呢?”
秦鸢瞅了应染一眼,这人渣是想把所有人都拉下水,他才甘心吗?
李修远正襟危坐,表情严肃,仿佛前面跳舞的不是美人而是妖精作乱,耳边也不是靡靡之音,而是战乱中平民的连连惨叫。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既然是月都城的大都督,自然要以保护这一城百姓为已任,怎能将大好的光阴胡乱虚度了?”
应染身子一直,邪邪一笑,对着李修远道:“既然大都督有此雄心壮志,那何不出手将妖族一举歼灭了?”
说话时,眼睛扫向秦鸢,似笑非笑。
秦鸢想给他头上来一巴掌,硬生生忍住了。
李修远起身:“阿元,我们走吧。”
秦鸢也想走啊,可应染还没把聚仙草给她呀。
“我,一会儿就走。”
李修远皱了皱眉,在两个美女拥上来拉扯他衣裳之前,闪开了,一脸嫌弃的扫了几个美人一眼。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不等秦鸢说话,应染笑眯眯道:“大都督放心,我一定保阿鸢安全。”
李修远摇头,心中对此人的好感度又降了几分,真是玩物丧志。
…………
见李修远走了,应染心情大好,将身边的美人挥退,示意他们去服务风奇正。自己则坐得离秦鸢更近了些,挨近她的耳朵小声道:“无趣的人走了,我们好好玩玩。”
秦鸢一掌推开他靠近自己的脸,没好气道:“东西呢?”
“好说,慢慢来,不着急,你可知这东西有多难搞到?这附近都被我的人搜光了,想要再找就得去更远的地方。别提多难寻了。”
秦鸢扫了一眼还在聚精会神看美女的风奇正,这个呆子,只顾着看表演,把身边靠在他身上的美人直接忽视了,任由美人如何在诱惑他,他只护着自己衣裳不被拔掉,时不时用手挡掉美人的素手。
秦鸢转回头挨向应染,压低声音道:“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找别人了。”
应染在她耳边轻轻道:“行不行你去打听打听,还没有谁说本君不行的……”
“你就不能稍微正经那么一点点?”秦鸢扭头,正对上他的脸:“把东西给我,你自己慢慢玩,我先走了还有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