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远眼神平静看着她的侧脸：“师父，可是有何发现？”
秦鸢抬眼看向李修远清亮的眼睛，几天没有给他画符，他身上的佛光又冒出来了。若不是她早已将妖灵换了位置，现在这样又会被他的佛光伤到了。
“嗯。”
见李修远一副等着她说下去的样子，秦鸢想了想压低声音说道：“这里简直就是邪魔的老家，阁楼上有几只，地板下面有几只，杂物堆里还有几只。”
“那师父你刚刚还让他们下去？”
“放心好了，不是有风奇正吗？他应该能发现吧。”
“嗯。”李修远点点头，风奇正真的会些法术，并不像什么都不会的神棍。
“不过说来有些奇怪。”秦鸢疑惑道：“为什么他的法术灵力时有时无？比如上一次，在王宅，他一下就能发现那竹林里有妖物，可今天，这里的魔物这么多，他竟像完全未曾察觉一般。”
李修远点头：“我也对此人存有疑惑，早先我已派人调查过风奇正的身世，可他的过往像是有人刻意隐瞒一般，竟然无从查起。”
“连锦衣卫都查不到的人，果然有问题。”
“嗯。”
秦鸢抬头，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发光的脸看：“你为什么会想要去调查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道士？”
“师父你知道的，我想要聚灵修道，但是我拜不得名师，只能暗中调查一些还未出名的修道士……”
秦鸢想不出为何那些高人不肯收他，按理说，以李修远的天赋，随便点拨一下便能飞升，做他的师父注定是要扬名立万的，整个大月朝，竟然没有大师肯收他，真是奇怪。
“你该不会是想要拜他为师吧？”
李修远立马否认：“师父岂能乱拜，徒儿既然已经拜在师父门下，自然不会再看旁人。我见风奇正有些本事，只是收他在手下同我一道办差的。”
“你破的是人间的案子，怎么还用得到法师吗？”
“原本是想学习法术的，可自从拜了师后，我身边怪事就越来越多了，幸好有师父在，方能几次化险为夷。”
秦鸢偷笑，你之前遇不到那是你佛光照身，莫说邪魔了，就算是恶人见你也要发怵的。现在嘛……
看着眼前这个傻呼呼的傻小子，秦鸢心情一下子大好。
“好徒弟，你放心，有师父在，一定保你安全。”秦鸢一边笑眯眯看着他，一边伸手按他的肩膀将他往下按，想摸他的头。
李修远立刻急道：“师父，这里还有其他人呢。”
秦鸢一惊，立刻松手，李修远立马站开，拉了拉衣襟，理了理袍子。
“要不，师父就别隐藏身份了吧？”
“那当然不行了，为师我是个重诺之人，既然答应了我师父不能暴露他老人家，自然要紧守诺言，决不能让人看出我会法术。”
李修远一脸崇拜看向秦鸢，一脸的小得意：“我果然没拜错师，师父品行高洁，徒儿一定以师父为榜样督促自身。总有一天成功聚灵，像师父一样厉害，像师父一样降妖除魔。”
‘降妖除魔’四个字像四声惊雷在秦鸢的脑中响过，秦鸢捂着心口，干笑着看着满腔热情想要一展抱负的李修远，心中暗想：‘就凭这，我也不可能让你聚灵啊，你放心吧，只要有本王在，你学一辈子都别想成功聚灵。’
“师父，我知道自己资质愚钝，但我会努力的，还请师父不要嫌弃我。”
“好，不嫌弃，不嫌弃，好徒弟，你去找些烧过的木柴来，要可以画出黑字的，师父一会儿带你上阁楼为你画符。”
“师父。”李修远一脸感动看向秦鸢：“师父真好，谢谢你师父。”
他那激动的样子，就差上来拥抱秦鸢痛哭流涕了。
秦鸢心里一点也不内疚，这臭小子，刚刚跟她这个妖王说，他以后学了法术要降妖除魔，那她这个妖王，不是要首当其冲被他灭了？
“不辛苦，好徒儿，你乖乖听话，师父会对你好的。”秦鸢眼中的邪气一闪而过。
李修远有些洁癖，可事关聚灵的大事，马虎不得，只能听从师父的命令，乖乖到火堆里找烧过的木柴。
…………
“法师救我！”一声惨叫从地板下发出。
惊得上面的几人纷纷跑过去问道：“发生了何事？怎么了？”
风奇正平静的递给尖叫的小子一颗药丸子，一边回道：“无事，这小子被长虫咬了。”
尼莫急道：“快把人抬出来，把毒液吸出来，莫让毒死了。”
风奇正一手拿一条扔到布袋中，一边淡然说道：“放心吧，已经吃了本道爷的仙丹，死不了的。”
“仙丹？”
“道爷我这些年在山上别的没干，就炼丹了，放心吧，连我师父都赞我丹练的好，你小子有幸吃了道爷我的丹药，不但蛇毒可解，还能助你益寿延年，多活个十年八年的。”
那锦衣郎一听此话，脸上的绝望一下换上一副乐呵模样了。
另几个立刻涌上去向风奇正讨要丹药。
“法师行个好，也给我一颗吧。”
“你们也被咬了？这丹药是随便能给的吗？我这可是要卖的，一颗二十两银子，一个子都不卖，刚刚那个小子，你回去就把银子给我付了啊。”
“二十两？我一月也只得五两奉银啊。”
“嫌贵就别处买去，这神丹不熟的人本道爷还舍不得卖呢。”说罢，将葫芦往怀里一放，继续抓蛇去了。
“我要，法师给我一颗，我买一颗。”陆北跳到风奇正面前：“不过我现在身上没带这么多银子，回去再将银子付清可好？”
“小本买卖概不赊账，没银子可不行，等你有银子再买吧。”
“法师通融通融吧，你可是大法师的徒弟，普通人谁敢对修道士失言啊？法师？不如……”
“少啰嗦，快给我把这里的长虫都抓了，一会儿吓到阿元，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说着他瞪了旁边拿油灯的尼莫一眼，不满道：“你那灯怎么照的？你这样，让道爷我怎么看得见？”
其他拿着油灯的锦衣郎忙上去帮他照亮，个个对他极尽讨好之能事。
…………
阁楼上，为了不被旁人发现，两人连灯都没有点，秦鸢悄眯眯用了法术与李修远合力将阁楼上的魔怪装到了一口大箱子里。
装好魔物，秦鸢拍了拍手上的灰，瞧着李修远，楼下若隐若现的光透过破木梁照到他发着弱光的脸上。
“准备好了吗？好徒弟？”
李修远一脸紧张，点点头轻“嗯”了一声。
“准备好了就脱吧。”秦鸢一脸邪笑看着他。
此时的阁楼光线十分暗淡，李修远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刚刚也只是听从秦鸢的命令行事。
可秦鸢却看得清楚，见他在黑暗中脱衣不困难，上前一把就将他的衣带扯开了。
心中暗想，磨磨唧唧的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