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冷哼一声:“你这病已经千年,治不好了。”
应染盯着秦鸢的眼睛,满眼深情,一脸的真切,身子慢慢向秦鸢靠近:“到底能不能治得好,你试试便知,不如,与我试试如何?”
秦鸢毫不留情一掌推开应染:“滚开,再敢无礼小心本尊废了你。”
应染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你现在可不是妖王了,就你那点妖灵,你打算如何废了我?”
“你想试试?”秦鸢眼中闪了绿光,这是她生气的样子。
应染英俊的脸上本就带着一丝忧郁气质,这个瞬间那双迷茫的双眼更添了几分忧郁。
忧郁一闪而过,应染退后道:“我寻你来是有正事要告诉你的。”
“有正事也不早说。”
秦鸢坐好,等着应染说下去。
“昨日听闻,妖界没了妖王,已是大乱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没有本尊坐阵,他们乱一点也正常,不乱才不正常。”
“岩九和黑魈分成两派,两派但凡有人坐上妖王之位,你日后恐怕再难回妖界了。”
“我倒希望他们能尽快分出胜负,免得争斗时间过长动摇了妖族的根基。”
“你如今妖王之灵几乎全废,妖身也已被毁,等你彻底修复妖灵回归妖界时,恐怕已不是他们的对手了。到时,你要如何回归妖界?”
“就他俩,本尊还不放在眼里,相反若一日不统一妖界,妖族便一日不得安宁。到时,即便我收回妖界,也只是一片残缺之地,于我有何益。”
“难道,你有何法子能加速修炼?”
“本尊必竟是天选的妖王,岂是普通小妖能比拟的?”
“既然有速成之法,不如也教教我?如何?”
“这是妖族机密,怎么能告诉你这个魔王之子呢?别以为本尊不知道,你父皇一心想要吞并妖族统一妖魔界。”
应染叹了一口气,道:“你终究是信不过我啊。”
…………
大都督府…………
李修远一身白色常服坐在书房中忙公务……
“大人。”尼莫进屋禀报道:“果然不出大人所料,公主暗中派人对阿元不利,不过我们还未出手,阿元便被一个年轻公子救走了。”
李修远放下手中公务,冷冷道:“年轻公子?是何人?”
“是春华画坊的东家应染。”
“应染?”李修远觉得这名字十分熟悉,曾在哪里听到过。
“是。应染。”
“阿元现在何处?”
“应染救出阿元后,带她进了西河玉贵楼,看样子,两人似是熟识之人。”
见李修远陷入深思,尼莫疑道:“阿元怎么会认识画坊东家,真是奇怪。”
李修远回神,大步出了房间。
…………
傍晚十分,街边已有酒家亮了灯……
河边玉贵楼门外,两盏大灯笼将门前一片地照得明亮。
“大人,要不,进去尝尝玉贵楼新到的酒?”
尼莫疑惑他家大人是怎么了?站在这门口半天,也不走也不进,到底要怎样?
李修远不发一言,他的眼一直盯着玉贵楼内,一个熟悉的浅绿身影终于出现在他眼底,李修远立刻转身。
尼莫一喜:“大人,这是要走吗?”
李修远闭眼一秒,再睁开,再转身时,正好与走出来的秦鸢与应染对了个正着。
一见到应染,李修远便是一惊,此人不正是那日林中出现的魔王之子吗?怎么会与师父在一起?
“阿元?”李修远的眼中有寻问有疑惑不解。
“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秦鸢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李修远。
李修远目光警惕扫了应染一眼,问道:“你怎么会和这个魔头在一起?”
秦鸢与应染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一丝疑惑与惊讶,应染以魔示人时,样子是蒙了一层魔雾的,虽然凡人看得出他长什么样子,却是无法记住他长相的。可李修远竟然能记住他的样子。
应染还好,在他眼中李修远只是一个极有天赋的普通凡人,能看出来,或者是修为比他想象中更好而已。
可秦鸢就疑惑更甚了,她可是亲手封印了李修远的神识的,在她封印他之前,他身上就已经有着重重封印了,再加上她给他封的那一层,竟然还是没有完全彻底的将他的仙灵之气遮掩住。更夸张的是,他竟然在这重重封印下,仍然还能一眼便记住魔雾下的脸。
秦鸢看得出应染眼中对李修远的杀意更浓了,这样绝佳体质的人若让他活着,让他修炼得道,对妖魔来说可不是好事。
秦鸢挡在李修远面前,用眼神警告应染:‘不要打我徒弟的主意。’
应染冷笑,收回了眼中的杀意。
秦鸢笑笑对李修远道:“大人,你胡说什么呢,应公子哪里是什么魔头?今日若不是应公子相救,我可能已经死在顾家巷子了。”
李修远将秦鸢拉到一边,离应染远了一些,小声道:“你再仔细看看,他与那日在林中出现的魔头一模一样。”
“魔头有魔力会法术,应公子却是没有魔力的。”
李修远用极低的声音问道:“师父你确定吗?他当真不是那日的魔头?”
秦鸢摇头:“不是。”
李修远疑惑的眼神触及秦鸢的眼,立刻便消散了。这个世界上,谁的话,他都不信,唯有师父的话,他信。
应染突然问道:“两位可说完了?”
秦鸢安抚好李修远转身走向应染,在离他三米处停下脚步,疯狂给他使眼色,最后更是直接道:“应公子,你快回去吧。”
应染的嘴角天生的上扬,即使此刻没有在笑,也似是在笑。他走近秦鸢,一双深情的眼睛看向她:“阿元,本公子刚刚才救了你,怎么这就打算过河拆桥了?”
李修远虽然相信师父的话,可见到应染与师父站在一起就感觉莫名不适。
李修远来到秦鸢面前,将她与应染隔开。
“应公子,今日多谢你救了本座的医官,明日你来都督府本座定当重谢你。”
说罢,李修远对尼莫道:“取一百两银子酬谢应公子。”
应染冷笑:“本公子像是缺银子的人吗?再者说,阿鸢在你心中难道就只值一百两银子?”
他说后半句时,眼睛在看秦鸢。
秦鸢听到他喊‘阿鸢’时,心头一紧,深怕被人发现她不是林阿元,而是秦鸢。
幸好,两字相差无几,并无人发觉有异。
尼莫昂着下巴道:“应染,你好大胆,怎么跟大人说话呢?我们大人是锦衣卫大都督,你说话注意点。”
李修远扫了尼莫一眼,看向应染,问道:“那应公子,想要本座如何酬谢?”
应染眼睛盯着秦鸢:“我救的是阿鸢,理应由阿鸢自己报恩。大都督,此事你大可不必掺和。”
李修远挡在秦鸢面前,与应染对视的眼中多了一丝霸气。
“阿元是本座的医官,便是本座的人,她出事自然与本座有关。”
应染轻笑一声,道:“你的人?你问过阿鸢了?她承认是你的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