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焉撒娇道:“儿臣不明白,我为何不能嫁给修远?到底为何啊?!”
“你别问了,母妃这样,也是为了你好,你乖一点,母妃替你选一门更上佳的亲事,一定保你满意。”
“我谁都不要,只要修远!”
丽妃怒道:“谁都可以,只有他不行!你身为万月最尊贵的公主,怎么能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男子如此疯狂?令天下人耻笑!让皇家颜面扫地!”
“借口!只要父皇赐婚,修远就算不愿也不敢抗旨。”
“你父皇是不可能为你赐婚的,他这样也是为了你好。”
“就因为国师的几句话,父皇和母妃就要这般断送儿臣的终身幸福吗?”
丽妃冷了脸:“焉儿,你若再这般,就别怪母妃心狠了。”
朱焉还是怕丽妃的,她现在的荣华全依仗着她母妃丽妃,若连母妃也弃了她,在皇宫便再无立足之地了。
委屈道:“母妃,儿臣知道母妃是儿臣好,可让我忘了修远也太难。”
见丽妃脸色越来越难看,朱焉改口道:“但为了母妃,我也可以愿意。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丽妃看向朱焉,警惕问道:“你又想怎样?”
朱焉眼中含恨,道:“一直缠在修远身边的那个林阿元,不能留,只要她死,我便再也不与修远纠缠。”
丽妃娘娘一拍桌子,压着声音骂道:“岂有此理,竟公然威胁自己的母妃,你一次又一次行事这般狠绝,你拿你母妃当什么了?”
朱焉扑通跪到地上,眼中不知何时,已经含了泪:“儿臣不甘心啊,凭什么,修远一向对我很好的,即便不愿娶我,也不会这般对我,都是林阿元,是她出现,才让修远那般决绝待我。”
“焉儿啊,你认清事实吧。就算没有林阿元,你和李修远也是不可能的。”
“母妃,儿臣知道母妃都是为了儿臣好,可林阿元仗着有修远的宠爱,对我不敬,我不能饶她。母妃你是不知道,今日她在众人面前是如何目中无人的,藐视我就是藐视皇室,林阿元如果不死,皇家颜面何存。”
丽妃挥了挥手:“行了,你去做吧,别太过分便好。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她不过一个贱民而已,不要因小失大。你父皇已经在为你物色新的驸马人选了,这期间不要再惹你父皇不悦,否则即便是我,也救不了你。”
“怎么又在物色驸马?”
“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我告诉你,我刚刚与你所说并非吓唬你。你母妃我现在的日子,与过去已经大不相同了,恐怕有一天就护不住你了。”
“母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最近怎么总是心事重重的?”
“这个不是你该管的,你只要乖乖听话,趁我现在还能在你父皇面前说得上话,赶紧把婚事定下来。”
“知道了母妃,只要处理了林阿元,我什么都听母妃的。”
…………
狩猎组队果然不是自选,而是抽签决定的。
李修远被分到和七皇子朱翼泽一组。
各处组好队之后,便随队员一道进山了。
一路上因为天晴,路上的雪没那么厚了。路两边的树上积雪也掉落了不少,松枝露出一丝绿色。
一条小路上,穿了一身白衣的秦鸢隐藏在雪地间,远远看去,竟难以发现。
“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吗?这破营地又不能打坐,呆着也是浪费时间,有热闹可看,当然要看热闹了。要是运气好,能遇到一两只小魔,取了魔饱餐一顿,也不错。”
秦鸢一边笑,一边在山边悄眯眯跟着李修远一行人。
李修远骑马跟在朱翼泽身后,一行侍卫步行跟在两人后面。
朱翼泽突然发现林中有异,立刻道:“竟然有鹿!大都督,我就不客气了。”
“殿下请。”
朱翼泽这个叛徒,如果不是他的背叛,如果不是他将那符纸贴到自己身上,自己也不会被毁妖身,险些灰飞烟灭!
秦鸢早就想报仇,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早前,她妖力太弱,之后又与李修远出了都城。
如今恢复的这些灵力也够用了,加上这里是偏僻深山,若他在此处出个什么意外,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只不过,李修远竟然会与他组队,若朱翼泽出事,李修远也难逃处罚。
为了不连累李修远,暂时留朱翼泽一条狗命,先吓吓他也好。
想到此,秦鸢迅速跟了上去。用妖力将朱翼泽的侍卫拦在远处,令他陷入孤身一人的境地。
又使用幻术化成野兽追击他,将朱翼泽逼进一处漆黑的山洞。
见朱翼泽吓得躲在山洞中一块巨石之上,秦鸢将野兽幻术收回,再化身原来的样子,来到朱翼泽面前。
朱翼泽一见秦鸢,表情复杂。
“鸢儿?你是鸢儿?你没有死?”
秦鸢上前一步,怒道:“你住口!你这个卑鄙小人!和别人合谋杀我了,还敢叫我的名字。”
朱翼泽表情痛苦,眼中含泪:“鸢儿,我不知道会这样,千寻法师说你被妖魔附体,必须要将妖魔除掉才能救你,我这么做是为了救你,绝非害你之心啊!”
秦鸢冷笑道:“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
朱翼泽哭道:“你在怪我吗?鸢儿,你应该要怪我,是我不对,我后悔了,鸢儿,你要我怎样都可以,只求你原谅我。”
“原谅你?凭什么?就凭你伙同别人暗害我这一点,你就死不足惜。”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死,若我知道结局是这样,我宁愿自己死也不会伤你。我是真心爱慕你的,没有半分掺假。我对你之心日月可鉴!”
“真心?我才死了不到一年,你就已经有未婚妻了,就这,你也有脸说,对我真心?”
朱翼泽跪到地上,哭道:“我也是没有办法,这都是父皇的安排,我不敢违逆他,若你在,我定会为了你哪怕不做这皇子也在所不惜,可你必竟不在,我也只是破罐破摔而已。如今你回来了,我立刻就将婚事毁了,求父皇为你我赐婚。”
秦鸢冷笑看着他一脸的鄙夷:“我竟然会险些信了你这种人,真是奇了。朱翼泽,我今日暂不杀你,留你一条狗命,希望你今后好自为之。”
说罢,秦鸢化为一团白烟消失了。
朱翼泽跪在地上痛哭不已。
“鸢儿,你随时来杀我都可以,只求你能原谅我。”
…………
本想吓吓那个害自己的仇人,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秦鸢冷哼一声,冲出山洞在外面的林子里刚刚现身,便正好撞见骑马而来的李修远。
“阿元?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鸢一扶额,这是什么运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