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蓉又走近了些,应染伸手拦住她的腰,将她拦进自己的怀里。
他将头埋在她颈窝,轻轻问道:“你见我,可是有事要说?”
雪蓉红着脸点头:“是。”
“说吧,有何事。”
“雪蓉,雪蓉想见公子,因为想见公子,便来了。”
“只是想见我?没有别的事?”
“没有旁的事,雪蓉只是想见公子。”
应染轻轻一笑,一手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精致小巧的脸,道:“好,那本公子就让你如愿,让你好好看看本公子。”
轻轻在她耳垂边亲了一口,柔声道:“站开些,别影响我休息。”
说罢,闭上眼睛,倒回到靠椅上,不再看她。
…………
都督府,李修远的房间。
“师父,这草药真的很苦,还是用药臼吧?”
李修远一边痛苦的嚼草药,一边将石臼拿到桌上,满眼期待的看着秦鸢,希望她改变主意,不要再让他帮她嚼草药。
秦鸢拿起石臼随意的放在一边,一脸的认真,道:“那怎么行,如果借用工具的话,怎么能表达出你对为师的敬爱之情呢?孝敬师父这种事呢,一定要亲力亲为才更显诚意的嘛。”
“师父……”
李修远不想嚼不光是因为草药太苦,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秦鸢也不想啊,问题是,她发现,单纯的聚仙草作用其实并不大,这也是它为什么不出名的重要原因。
思来想去,唯一可能的,便是李修远的口水。
虽然这样有点……可若是真的能精进灵力的修炼,秦鸢是不介意的。
秦鸢从李修远手上接过白瓷杯,这杯子里装满了他刚刚嚼好的聚仙草药汁。
就是这杯聚仙草汁,这平平无奇的灵草在与李修远的口水混合后,竟然能迸发出超前的修复功能。有了这聚仙草和李修远,修复妖灵的时间至少能加快一倍!整整一倍啊!
秦鸢闭了闭眼,成败在此一举了,下定决心不怕困难,秦鸢将杯中的聚仙草汁一饮而尽。
旁边的李修远都看呆了,脸刷的一下就红了,那天他是情急之下无奈而为之,可今天……
秦鸢喝下草药汁,将杯子轻放在桌上。
对满脸通红的李修远嘱咐道:“替我护法,别让任何人靠近。”说罢,回到床上开始打坐。
李修远呆呆道:“哦,知道了师父。”
看着眼前这个让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人,李修远心中很是纠结。
他一直以为,他的心会一直平静如无波的水面,无论遇到何人何事都不会起一点波澜。
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有一个人能令他感觉到内心波涛汹涌的感受,那是一种,感觉到自已心在跳动的感觉,是活着的感觉。
看到她开心,他便开心,看到她伤心,他便难过,看到她害怕,他便想要保护她,看到她痛苦,他比她还要痛苦,看到她有危险,他恨不得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她,替代她去直面危险……
如果她不是他师父,他一定会将心中的一切如实告知她,他会像风奇正一样光明正大的追求她,他不会退缩,不会犹豫,更不会纠结。可她是他师父,他不敢也不能破坏现在的平衡。
他不想失去她,哪怕只是以徒弟的身份陪在她身边,只要能守在她身边便足矣。
克制,他告诉自己要控制好自己。
深呼吸,他将凝视着她的视线收回。
…………
秦鸢结束打坐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李修远就在旁边看着书守着她。
再睁开眼的秦鸢,连眼神气质都变得更坚毅更精神了。
秦鸢看李修远的眼神复杂,当初决定不吃掉他真的是,有些后悔了,没想到他的口水都这么有用,若是能吃掉他,说不好,能瞬间恢复妖灵,甚至可以顺便再提升几百年的灵力。
可惜,真是可惜。
不单单是她曾发过誓不再吃人,还因为李修远的体质特殊,不是那么好吃的,如果方法不当,不但不会提升灵力,还会被他浓厚的仙灵之气反噬。
相当于是吃河豚,如果没有那个厨艺,吃下美味的同时就吃进了毒药,是必死无疑的那种。
想吃神尊可没那么容易,可吃掉神君带来的好处,又让妖魔们忍不住趋之若鹜,哪怕是送死也在所不惜。
所以,为他设下封印也算是在帮他吧。
可惜,可惜了。
以秦鸢现在的灵力百年内都不要想了,就算有法子吃了他,也没有办法消化他。
可惜,当真是可惜了。
“师父,怎么样了?”李修远放下书来到床前满脸的关切。
秦鸢看着李修远,满眼的惋惜,伸手握住他的手。
“修远。”
“在,师父,你有什么吩咐?”
秦鸢一脸哀怨:“你可不能离开师父啊。”
“啊?”李修远怀疑自己听错了,师父刚刚在说什么?
秦鸢握他的手更紧了些,收起满心的遗憾:“修远,师父以后就全靠你了。”
“师父你怎么了?”李修远看得出她心情不太好,担心她是出了什么事。
秦鸢装出一副病弱的样子:“为师这次受的伤实在太重了,想要恢复没那么容易。”
“师父……”李修远的眼立刻起了雾,他是真心心疼她。
“幸好。”秦鸢两只手握着李修远的手,一脸欣慰看着他的眼,道:“幸好有你在,以后,你每天为为师嚼草药,你可愿意?”
李修远立刻点头:“只要有助于师父恢复伤情,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秦鸢放开他的手,轻轻在他头摸了一下,然后起身道:“那就好,为师就知道,你是为师的乖徒儿,好徒弟,师父我没看错人。”
李修远也跟着起身,疑道:“师父,为何一定要我亲自嚼……为何不用药臼?”
“你不愿意?”秦鸢转身看着他微红的脸。
“不是,我愿意。”
“那就行了,就这么说定了。对了,今日怎么没见今源来捣乱?”
“师父不让人打扰,我便让他在门外守着,没让他进来。”
“做得好。”
…………
尼莫喊住了独自在院子里走着的秦鸢。
“阿元,有人找你。”
秦鸢回头:“谁啊?”
“春华画坊的应公子。”
“他找我?有什么事?”
“那我哪知道?”尼莫看着秦鸢欲言又止。
秦鸢不耐道:“有什么事就说啊。”
尼莫一边走在秦鸢身边,一边犹豫,还是说道:“阿元,你跟大人既然已经好了,与旁的男子还是保持些距离吧。”
“什么?”秦鸢停下脚步,扭头看他:“你在胡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跟大人好了?”
“别藏着了,都督府,不,是整个月都城谁不知道啊?大人那样的身份都不嫌弃你,如此爱重你,你要知足。”
秦鸢气笑了:“你别胡说了行吗?瞎传什么呀。”
说着,快步走开了。
…………
外院中,一身黑紫的应染就站在门边的梅花树下等着她。
“应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应染急匆匆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