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上下打量着一身黑蓝道袍的风奇正,道:“我真的有事要出去,你帮帮忙让一让。”
风奇正往旁边一让:“行,好话说尽,你爱怎样便怎样吧。”
秦鸢出了府直奔春华画坊,狩猎场的魔头不就是应染吗?此事找谁都不如找应染有用吧?
…………
春华画坊,二楼……
“应染。”
躺在椅子里的应染,闻言转头看到风风火火冲进来的秦鸢,眼睛亮了亮唇角一弯,懒洋洋将手中的酒杯放下。
声音懒懒道:“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聚仙草不是已经派人给你送去了吗?”
秦鸢大步来到应染对面坐下,瞟了眼突然坐直的应染,问道:“那日猎场林中,雪虎突然出现是怎么回事?”
应染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来问此事,盯着她的脸温声道:“这事我自会帮你处理妥当,你就别管了。”
“你帮我处理?你要怎么帮我处理?”
“难道,你现在改性子了,也对这些凡间事感兴趣了?”
“拜你所赐,我差点因此事暴露了身份。”
应染伸了个懒腰,懒懒道:“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暴露的。”
“你要怎么做?”
“放心好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会有事的。”
“你那天和你的雪虎好端端的突然出现,背后是有原因的吧?”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行,我跟你说。自我感应到你的气息后,找了你很久,一直没有找到你,本以为是自己感应错了,幸好我没有放弃,后来才能找到你。一开始我不能确定林阿元就是你,便想要试探一番,只是苦于一直没找到机会。”
“这时,人界三皇子突然找到我的当铺,想要与我交易,而与他的交易中你也涉及其中,我便想借此机会,试探出你的真实身份。”
应染突然眼一亮,看着她的脸道:“原本我也没抱太大的希望,不曾想,竟真的是你。”
秦鸢突然出声问道:“你们的交易是什么?”
“老交易,用他的三世情缘换一个拥有皇位的机会。那个人界的三皇子想要借魔族的手替他除了七皇子,我早就想除了那个朱老七,正好,一箭三雕。我便将我一队雪虎送给了他,本以为结局是他杀了朱老七,而我找到你,带你回魔界。”
说到这时,应染一脸的怅然若失,连声音里都夹着忧郁无奈与意不平:“哪知道你竟然会为了那个李修远,弃我们千年的感情于不顾,拒了我。”
秦鸢不想听他鬼扯,打断道:“所以那些雪虎是三皇子特意派出来袭击朱翼泽的?”
“对。”
“你有证据吗?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些事都是朱三皇子做的?”
“没有。不过,与我做过交易的人手上都会有一只会发蓝光的鹿。”
说着,应染忽地眼神暧昧起来,朝秦鸢的方向倾了倾身子道:“当然,如果你要求,我可以出面为你作证。随时都可以……”
秦鸢皱眉正色道:“你出面作证?以什么身份?本来人家就已经在怀疑了。”
“那你要我怎样?”
“要怎么才能证明那些雪虎曾经听命于朱老三?”
应染靠了回去,一本正经道:“只要你能找到被驱散的雪虎魂形,让一个有道行的法师一问便知。”
“好,这个不难。我先走了。”
说着就要走,应染想拦她,终是忍住了,眼中一丝落寞一闪而过。
走到门口的秦鸢突然转身,看着又躺回去一副慵懒惬意的应染,问道:“有一个问题,早就想问了。”
“说。”应染很随意的摆弄着手中的琉璃酒杯。
“你为什么一直在收集别人的情缘,而且一定是三世的情缘?”
应染突然一脸认真看着秦鸢道:“大概是因为我这千年的孤独,令本君也想有一段,属于自己的真爱情缘吧?”
秦鸢差点没笑出声来:“你够了应染,孤独千年这种话让你的那些美人们听到,你让人家情何以堪啊?后宫三千佳丽还填不满你的孤独,你到底是太贪心呢,还是太贪心?我就多余问你。”
说罢,转身一把将门打开,毫不犹豫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秦鸢的背影,应染的笑有些苦涩。
…………
大都督府中……
秦鸢回去时正好看到李修远带着人往外走。
“大人!”
李修远见她从外面回来,站在原处,对身边的风奇正和翁莫道:“你们在外面等我。”
风奇正点头与翁莫出去前,扫了一眼秦鸢,眼神复杂难辩。
秦鸢没理他,朝着李修远直径走过去。
“你们要去哪儿?”
李修远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小声道:“我们出去查案,可能需要三五天时间。最近外面不太平,我未回来之前你最好不要出去。”
“是去皇家猎场吗?”
李修远稍显惊讶,应道:“是。”
“既然是为了我的事,我岂有不去的道理?”
“此行危险,你伤还未痊愈,还是不冒险为好。”
“你觉得我会怕危险吗。事关魔族,你想要查清没那么容易。既然此事与我有关,没有道理不让我同行。”
“你好好在家里养伤,我自有办法查明一切。”
“这跟禁足有何区别?说起来,都是因为你那个狂热的追求者常乐公主,要不是她,这事怎么能扯到我头上?若不是因为你她也不会恨我。四舍五入,此事就是因你而起的……”
两人还在就秦鸢是否同行之事争论不休之时,八莫突然跑进来禀报。
“大人,常乐公主求见大人。”
李修远冷冷道:“不见。”
将八莫打发走,李修远有些内疚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怪我,我无话可说。但你放心,不论谁想要陷害你,我都绝不会让他得逞。”
秦鸢抬头,只见他一双如星辰般的眼中尽是真诚。那个有些呆萌的小徒弟,已经不适合再用可爱呆萌来形容了,他成熟了。
秦鸢能感觉到,李修远在努力向她展现自己成熟的一面。
现在的她,已经很难再像原来那样动不动就像一个长辈那样去关爱他了。
甚至有时候,她会对他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他神的意识已经觉醒了,不再受她的控制,反而想要操控她了。
秦鸢甩了甩脑袋,令自己保持清醒,在心中暗暗警告自己:‘秦鸢,你才是师父,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秦鸢突然仰起头:“我不需要你保护,公主又怎样,我现在就去给她些教训,看她还敢不敢胡乱诬陷别人。倒要看看,谁有能奈陷害我。”
李修远无奈道:“我知道你法术高强,可常乐公主背后有整个皇室做后盾,挑战皇权还需三思啊。你信我,我定能为你洗清怀疑,证明你与此案无关。”
他说的认真,秦鸢一时有些反应不及,收回神思道:“她若不是公主,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李修远忙附和道:“那是自然,公主不学无术,怎能与你相提并论。”
“就算她是公主,我也不怕她,我是给你面子。”
“我知道,你不怕她。”
秦鸢确认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道:“你现在越发的放肆了,竟连师父也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