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一副慌张模样,连连摇头解释道:“我没有,我没有推雨珠。”
朱焉懒得跟她废话,对身后的侍卫命令道:“把杀人凶手林阿元给本公主抓起来!”
新莫围莫等人拦在前面,围莫恭敬对朱焉道:“公主殿下,阿元是大人的医官。事关重大,可否让大人知晓此事后,将事情查清再做定夺?若查清后确实是阿元所为,公主再发落也不迟。”
“你一个小小侍卫,竟然也敢拦本公主了?”
秦鸢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朱焉,抹了一把现流的眼泪道:“刚刚雨珠告诉我公主殿下早就想除掉我,我还不信,现在看来,竟是真的。”
“你胡说什么!”朱焉怒道:“你这是想反咬本公主?”
“等雨珠醒了,一问便知。公主殿下,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对我下杀手?这一次,叫雨珠来毁我容,见我命大还活着,不问证据不问证言,急匆匆就要拿下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既然公主一心想杀我,那不管我怎样躲,都是躲不过的了……”
说着,又哭了起来。
旁边的张秀研眼神复杂的看向朱焉,早就知道朱焉,李修远,林阿元三人之间的传奇故事,今日一看,可见传闻多半是真的了。
朱焉见众人一副,她朱焉就是此案的始作俑者的样子,气得险些暴跳起来。
“你竟敢污蔑我?我怎么可能陷害你这么一个小小的医官?”
正在这时,李修远赶了过来,一边走向秦鸢,一边道:“相信公主贵为皇室,应该不会屑于做这样的事。既然此事就发生在本座的府中,本座有责任替公主查清此事,公主殿下你觉得呢?”
朱焉不想与李修远为敌,只得应道:“既然大都督这么说了,那就请大都督不要寻私,查清此事后务必公正的处理凶手。”
李修远关切的看向秦鸢,温柔的问道:“阿元你没受伤吧?”
朱焉从来没有见过李修远如此温柔的对待过什么人,此刻她内心的嫉妒之火燃烧起来,那火从她的心中升起,冒到头顶,简直令她头顶都要冒出烟来了。
秦鸢低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很害怕,她真的很吓人,她说她要替公主抓烂我的脸,可我明明没有得罪过公主啊,公主真的这样讨厌我吗……”
李修远安慰道:“别害怕,有我在,谁都不能伤了你。”
这话说的太过吧?朱焉怒得转身就走,连她的闺蜜张秀研都来不及管了,独自冲出很远去,恨不得将雨珠拖起来打一顿,要打林阿元你倒是争点气弄死她啊?现在不但自己生死不明,林阿元竟然还什么事也没有。
新莫几人见李修远这个态度,便知道刚刚维护林阿元是做对了。他们是大都督一边的人,林阿元到是大都督看重之人,所以他们护着林阿元是对极了。
几人脸上露出笑来,自觉的躲远了一些,给他俩腾出地方秀恩爱。
朱翼泽的人见朱焉一行人走了,便也走了,剩下来的都是自已人,有事的都继续办事去了,只留下几个近身的侍卫远远的躲在一边。
李修远低头轻声在秦鸢耳边问道:“师父,你这是,真的哭了吗?”
秦鸢抹了一把眼泪,刚刚还可怜兮兮的样子突然就全不见了,换上了她平日里冷静从容的模样。
“当然是真的了,刚刚是真的惊险万分呢。”
见秦鸢脸上一丝恐惧都没有,李修远放下心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鸢将手上的眼泪鼻涕抹到李修远身上,道:“说起来,事件的起因就源自于你呢。”
本以为爱干净的李修远会嫌弃,没想到他竟然非但没有躲闪她手上的眼泪鼻涕,反而伸手,用他的手亲自给她擦脸上的眼泪和,鼻涕?
这操作让秦鸢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见秦鸢突然愣怔住,李修远顺手将沾在她一边脸颊上的鼻涕抹掉,可能是有些干了,他抹了一下没抹掉,又接着抹了几下。
一边帮她擦脸上的眼泪鼻涕,一边无奈中带着恼怒道:“又是朱焉……”
秦鸢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他为自己擦鼻涕的手,道:“你再这样擦下去,我的脸都被你毁了。”
李修远认真的盯着她的脸看,道:“疼吗?我的手有那么粗糙吗?”
“那倒不是,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朱焉,都是你,让别人误会我们关系匪浅,她才会因为嫉妒我,而总是针对我,老想着招术陷害我。”
“可我暂时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保护你啊。”
“就这?你不知道刚刚他们三个多凶残,也就是我了,换个人现在已经被他们毁容了。”
“幸好是师父,普通人是伤不到你的。”
“话说回来,看白芍高株的脸确实吓人,要是我真的被伤成那样,别说其他人了,就是自己看着也难受。若真成那样,我还是宁愿死了算了。”
李修远一脸真诚的看着她:“怎么能轻言生死呢?外在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亡,只有内在可以永垂不朽。”
“你说的好听,道理人人都懂,可如果你身边真的有个那样的丑八怪,恐怕你比谁都要嫌弃厌恶。”
“旁人如何我不知道,但若是师父被伤成那般,我只会心疼绝不会嫌弃。”
“我不信,就因为我是你师父?”秦鸢不相信。
看着秦鸢怀疑的眼神,李修远心想:‘当然不单单是因为你是我师父啊……’
“对……因为你是我师父啊。”李修远看着她的眼睛,眼中的温度深了深。
“还算你有点良心,不枉费我们师徒一场。好徒弟,为师果然没看错你。不以貌取人,果然是真君子。”
李修远是笑着的,可那笑中带着些苦涩。
…………
三日后……
大都督府的偏殿中……
站在下面的雨珠身上的伤并不重,唯独脸上的伤十分的重,连吃饭都难,只能终日在脸上裹了厚厚的纱布。
她旁边站着是另外两个脸上裹着纱布的婢女白芍和高株。
李修远坐在正上方,朱翼泽坐在左侧,朱焉坐在右侧。
秦鸢站在三人之后,其实她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李修远有那么大的权利,在万月朝,除了皇帝,就没有人不怕李修远的。
今日这一看,果然,连皇子都要对李修远礼让三分。
李修远看向一脸裹着纱布的雨珠问道:“雨珠,事发当天,众人见你追着林阿元跑,可是真的?”
雨珠点头道:“是的大人……”
雨珠还想说更多,可她的脸疼,说不出来。
李修远又问道:“你为何要追打林阿元?又为何要自杀?”
雨珠立刻摇头:“大人,我没有,没有要自杀啊,都是林阿元,是她,她推我的。”
朱焉昂头瞟了一眼秦鸢,转而看向李修远,道:“大都督,你听到了吧?雨珠亲口说,是林阿元推的她,现在,你总该秉公执法了吧?可以把杀人凶犯拖下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