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舟漆黑的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好笑的问他，“我该有什么反应。”
“就是，李总那么不给你面子，那么撬你的人，你不该强烈愤怒立刻反击回去吗！”
“哎呀我跟你说，说到这个我真是快被气死了。李总好歹是一个堂堂老总，为什么老做这些莫名其妙的操作。”
“冰球队倒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啊他非要这么作。”
陆凡体力稍一恢复，整个人就像上了膛的机关枪一样哒哒哒哒哒说个没完。
沈亦舟竟然也有耐心一直听着他闲唠。
“嗯？老大你还在吗？”
陆凡说着说着，怎么感觉没人回应了呢，连忙抬头，似乎是想确认一下眼前的黑影还存不存在。
沈亦舟往隔壁床上一躺，双手抱头，疲惫的眼睑垂下来，淡声道，“没走。”
“啊，那我就放心了。”
“我刚才说的那些你怎么想的呀。”
“不过老大，我要事先跟你申明啊，这次受伤其实就是一个意外。你回到队里以后，千万别跟他们较真。尤其是陈雨泽，你不知道，他昨天晚上估计忐忑的一晚上都没睡着。在我隔壁翻来覆去翻来覆去的，我都没好意思直接起来。”
陆凡说的门清儿。
沈亦舟其实也的确没想计较。
因为彼时，陆凡跟他喋喋不休的倒豆子的时候，他正在跟昨晚被踹回去的孙康义发信息。
信息上，孙康义说，——“人我找到了。”
孙康义说的那个人，正是几天前把他们两送进监狱的那个人。
那天晚上后半夜，孙康义靠着自己这么多年摸爬滚打神通广大的本事，愣是找到了那个男人的姓名电话和家庭住址。
那是顾渺渺回家以后。
孙康义也赶到医院。
他跟沈亦舟坐在医院外的走廊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忍不住咂舌道，“这李纪年，是真打算跟你撕破脸皮了啊。”
“不过老沈，你觉不觉得有哪儿奇怪？”
感觉到沈亦舟若有似无的不在意，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原来沈亦舟之所以没有阻止他跟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儿。
为什么呢。
因为孙康义也发现了。
怎么偏偏李纪年有动作的时候就是他们两进局子的这几天，他是算命的吗，能料这么准？
要是说那个在家门口泼油漆的人跟李纪年没有关系，谁信啊。
孙康义忽然反应过来。
他猛地抬头看向旁边靠墙敲着烟的沈亦舟，“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调查那个人？”
“嗯。”
沈亦舟的意思很明显。‘
擒贼先擒王。
他们不能一直这么被动。
弄清楚李纪年下一步想干什么，他们才能及时防范。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这一次赌博，无意间，竟然连身边所有人的命运也一同赌了进去。
孙康义劝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毕竟抢公司这种事儿，只要跟钱扯上关系，周围人肯定会受影响。”
“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做生意被人坑了的时候，特别失落，你不是劝我说，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儿，不可能全都让我得了。”
孙康义垫脚拍拍他的肩膀，想安慰安慰沈亦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