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辞职。
她还以为自己这么说沈亦舟就会解释，来哄她
可谁知沈亦舟并没如愿上当。
反而说，你总不能要求世界从头到尾都围着你转。
处理事情先替别人设身处地的想想。
你怎么不想想那些天你任性一走，其他人怎么办，后勤怎么办，我要不处理这些，你觉得自己生完气还回得去吗？
他问的字字玑珠。
顾渺渺被他怼的哑口无言。
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那时候她年纪还小，根本不在乎什么人情世故处事方式，只想让自己爽。
可自己爽了别人却要遭殃。
从那儿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他的影响，顾渺渺也开始变得想事周到起来。
起码也会考虑考虑别人的感受和处事后果。
这让她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变得热络，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当然，这是后话。
眼下的危机还需要她用眼前的方式解决。
思及此，顾渺渺停顿了一会儿，索性转身，坐到肖玉斌正坐的沙发附近，也开始吃起了桌上的水果。
她吃的淡定自若。
吃着吃着，旁边的肖玉斌像忍不住了。
终于侧头看了她一眼，有些莫名烦躁的看着她，说，“想说什么你就说。”
“说完我还要去约会呢。”
他说的不耐烦，一闪而过的情绪里有几分懊恼。
顾渺渺继续剥桔子。
视线却已经转了过去。
她往沙发外面坐了坐，笑了笑。
“说什么？”
“你希望我说什么。”
“我记得你叫——”
“肖玉斌是吧。”
她无奈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跟你说什么。第一，我不是负责人，第二，我也不是你们冰球队的队长，充其量我只是一个跟你一起工作的工作人员，只是跟你们队长关系走的比较近而已。”
“所以你不用这么咄咄逼人的问我，问我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你要想的应该是怎么跟沈亦舟交代。”
顾渺渺找到重点，观察肖玉斌的眼神。
果然，她抛出沈亦舟，男生眼里的懊恼就更加明显。
但还是抿着唇，丝毫没有要认错的意思。
刚才坐下的几秒顾渺渺让自己先别冲动，冷静想了想，突然发现，自己终于明白她一进来就感觉肖玉斌不对劲的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了。
是戒备啊。
强烈的戒备心。
好像早就已经全副武装紧绷嘴角就等她来。
看他这个样子压根没有要和解的打算。
顾渺渺忽然发现，她解决不了。
既然解决不了，那不如就这样呗。
先把人稳定下来，等沈亦舟来了之后，肯定有他的处理方式。
自己完全没必要吃力不讨好。
否则也显得太过越界了。
想到这一层，一直困扰着她的难题仿佛忽然间迎刃而解，她重重松了口气。
一松气，整个人也忽然轻松起来，自然没有了刚才的气氛凝重。
或许是感觉到了她的不在乎，或许想到自己很快要面对的是曾经给他重要机会的沈亦舟，肖玉斌无所谓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抿着唇，白净张扬的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却低着头，一直在看地面。
地上明明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