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神医，不是我不想给您，而是我真没有这么多钱啊。就算我现在答应了，日后也掏不出来的！”郑洪明的话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有心想要答应，可自己那点身家，真的瞒不过有心人。
如果林常不知道也还罢了，要是林常对他的身家很清楚，知道他骗他。
那……
后果可就非常严重了。
“不用你现在掏钱，先给一个亿，剩下的可以打欠条，以后分期慢慢还。如果你觉得可以，现在写欠条然后我立刻给你治疗。”
林常之所以贪得无厌，是为了让郑洪明觉得，他并不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
一个人如果有玉望，总是会让人觉得比较好控制。相反的，如果无欲无求，谁能保证他一定就会听话呢？
林常知道，郑洪明绝对拿不出三亿来。他之所以提出这个郑洪明拿不出的价格，就是为了让郑洪明写下那张欠条。
这张欠条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让郑洪明产生一种错觉。
他林常，真的有办法治好他的病。
因为治不好的话，林常这张欠条找谁去兑？两亿可就打了水漂了。
正因为有信心拿道这两亿，所以林常才肯让他欠账。
写欠条的时候，郑洪明是又高兴又心疼。
他读懂了这张欠条代表的意义，知道自己的病有救了，而且感觉把握还相当的大，怎么可能不高兴？
随即又想到，自己的全部积蓄都已经搭进去不说，后续还有两亿的债务要还，不免悲从中来，暗自腹诽林常是个吸血鬼。
他写欠条的时候，林常就像葛朗台一般，死死的盯着欠条中的条款。
“利息，你还没算利息呢。还有，分十年还清，时间太长了，最多三年。”
郑洪明苦着脸：“林神医，您认为做什么事，三年时间能赚两亿啊，我在宁城混了大半辈子，也才攒下这么点家当。”
林常沉吟片刻：“那就四年。”
郑洪明摇头：“林神医，真的不行，九年内还完，就是我的极限了。”
“想得美，谁知道九年时间，你会变成什么样？如果期间出什么意外，你没有办法还债，我岂不是亏死了？”
“告诉你，我动用师门秘术，是要折寿的。”
郑洪明道：“可是林神医，四年时间真的太短了啊。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也是要一点一点赚的。八年吧，真的不能再短了。”
“五年！”林常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我再退一步，七年，七年行不行？就算七年，我的压力也很大。”
“五年！”
“我……林医生，您要是这么不近人情，我们可就没法谈下去了。”
“就五年，多一天都不行，你就说你答应不答应吧。”林常的态度无比坚决。
郑洪明咬了咬牙：“好，五年就五年。只要林神医您出手，以后我就是让兄弟们去卖粉，也把这两亿给您凑齐了。”
“郑洪明！”林常勃然大怒：“你当我是什么人，很喜欢你那些脏钱么？我警告你，如果让我知道，你赚钱的时候碰了这种东西，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能治好你，就能干掉你。”
林常依旧在演戏。这句话里，有意无意的给了郑洪明很多信息。
签订苛刻欠条的同时，还限制了郑洪明沾上毒，这个巨大的暴力行业。
看似不近人情，却是在加深郑洪明的信心。引申含义就是，我有本事有能力，所以我就是不近人情。
后面说的有些明显，不过夹杂在愤怒中，让郑洪明觉得他是无意间说出来的气话。但是，气话很多时候反而更加真实。
尤其是那句，能干掉你，更是点睛之笔。
连林常自己，都忍不住给自己点了个赞。
看郑洪明现在的神色，就好像是被骗子下套成功的受害者，此时此刻，他已经对林常的话，深信不疑了。
就算旁人看出不对指出来，现在的郑洪明，也绝对不相信的。
“林神医高义，我保证绝对不会沾那些东西，还给您的钱，绝对都是干净的钱。”心中又加了一句：“不过能拿到多少，就看您的本事了。”
病还没治好，郑洪明就已经盘算着，事后如何反悔了。
要是林常真的指望，靠着给郑洪明治病赚一大笔，事后不说血本无归，恐怕也要吃个大亏。
只是打着如意算盘的郑洪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林常会对他做什么。
“林医生，您看看这样可以不可以？”郑洪明将写完的欠条双手捧着，小心翼翼的递给林常。
林常拿过来看了看。
本人郑洪明，于**年**月**日，欠林常先生两亿元。
利息两分，本金加利息，于五年之内还清。
字据为证。
欠债人：郑洪明。
身份证号：**************8423。
欠条上的内容不多，该写的都已经写了。林常假装逐字逐句的看了一遍，实际上心思根本就没放在这上面，反正这张欠条就是废纸。
看完之后，小心翼翼的将欠条折好：“不错，你没在欠条上偷奸耍滑。”
“那是当然，我郑洪明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一号。怎么会用，在欠条上动手脚这种下作手段！”
林常抬头看向苏晚晴跟欣雨兰的方向，她们两个女人，已经在半空中吊半天了：“我既然已经答应给你治疗，而且你已经付了诊金，就不会再反悔了。现在，你是不是可以放了她们两个？”
“这是自然！来人，将两位小姐放下来，小心一点可别伤到她们。”
两女从半空中缓缓落下，这次的速度非常缓慢，仿佛生怕两女曾破一点皮。
“林神医，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治疗呢？我可等不了太长时间。”郑洪明不停的搓着手，陪笑道。
“等着。”林常非常不客气：“如果苏晚晴跟欣雨兰没事，再谈治疗的问题。”
该有的架子必须有，他越是端着，郑洪明反而会越是对他深信不疑。
两个女人快落到地面的时候，郑洪明的几个手下，抬着两个大床垫子过来，让两女落在了床垫上。连人带床垫抬到林常的面前放下，悄无声息的退回黑暗之中。
林常看的头皮发麻，抬床垫的八个人，加上刚刚推轮椅跟接他来的，光是能看见的就有十几个人了。
而且这些人，都不是普通的小混混。看他们举手投足的动作就知道，绝对都是练过的。
虽然不知道有多厉害，跟普通的小混混比起来，强的恐怕不是一单半点。
郑洪明让他们以这种方式出现，恐怕就是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因为，周围说不定藏着更多这样的家伙。
抛开心里纷乱的念头，林常连忙给床垫上的两个女人解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