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完成了。”卓一鸣忍不住放肆的大叫了一句，在护士的搀扶下，找了个位置坐下。
尽管他的消耗，要比林常小的多，这次治疗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无比艰巨的挑战。
刚刚就是靠着一口气强撑着，现在目标完成。卓一鸣立刻就感觉，自己的双手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
手臂的肌肉一抽一抽的，是不是的发出一阵阵宛若剧痛一般的疼痛。
双眼皮仿佛有千钧重，人才刚刚坐下没超过三秒钟，就已经传来了细微的鼾声。
尽管林常作为治疗的主导者，消耗比卓一鸣不知道大多少。
他却没有卓一鸣那么好的命，治疗刚刚完成，他必须确认治疗的结果，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也可以及时想办法挽救。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治疗。后续的治疗方向，也要根据这次的结果决定。
“小林，治疗完成了？你还好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林先生，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扬芪关心更多的，是林常的情况。毕竟，他给医院带来的好处实在太大，由不得扬芪不重视。
这到不是扬芪不关心陆风渤的情况，这毕竟癌症，扬芪尽管知道林常的手段，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安德鲁就不同了，十几个小时的辛勤治疗，他真的很想知道结果。
“我没事。”林常勉强笑了笑，他的脸上满是汗水，脸色也憔悴的吓人。
跟差到极点的脸色完全相反的是，林常的精神非常的好，甚至有些亢奋。
陆风渤的情况很好，甚至好的让林常都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云溪煎药的成果够好，后续治疗不继续恶化的话。
即便化疗失败了，林常也有信心保证陆风渤多活两年时间。
至于为什么会产生这个结果，其实林常自己也不知道。
毕竟，临床试验实在太少了。即便是他的老师，也只是成功了那么一两例而已。
给陆风渤针灸的时候，当然不会是一帆风顺。这就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随时都有可能出错。
好几次，林常是硬生生的凭借对医术的理解，解决了问题。
在这个过程中，也许就瞎猫碰死耗子，找到了最合理的方式。
这些东西在治疗的时候，是没有余力去想的。只能事后慢慢复盘推演，看看能不能找到问题的所在。
“我的上帝，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安德鲁震惊道。
就算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是当他检查过陆风渤的身体状况后，依旧震惊的仿佛见到了神。
陆风渤是癌症晚期，癌细胞几乎已经摧毁了陆风渤的身体机能。
可是他现在看到了什么？如果陆风渤不是他的病人，如果不是因为，陆风渤所有治疗方案，都是他亲自制定的。
他甚至怀疑，陆风渤只是一个身体比较虚弱的普通人。
身体技能，恢复了差不多60％左右。
跟正常人比起来，自然是虚弱的多。
可是，但是，这是癌症病人啊！
而且还是癌症晚期的病人，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身体机能。
“安德鲁先生，有些不太相信检查结果。”扬芪微笑着替林常翻译道：“他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安德鲁先生，这可是我们的不传之秘，我无法告诉你。”
让安德鲁旁观没问题，林常自然不会傻到，把这些东西告诉安德鲁。
如果是一个华国人，并且医术也可以达到林常的要求，林常并不会吝啬这种所谓的秘术。
不过安德鲁嘛……呵呵。
“林医生，您刚刚治愈了一名癌症病人？您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这种方式被推广开，可以救治多少癌症的病人，您将造福世界。”安德鲁几激动的大叫起来。
对于林常藏私的行为，安德鲁有些不满。
听完扬芪的翻译，林常忍不住讥笑道：“如果安德鲁医生可以将您治疗肿瘤的经验贡献出来的话，我这边也不是不能商量。”
“这……”安德鲁瞬间就语塞。
有些东西，对别人说说可以，真让本人去做，那就困难了。
安德鲁作为全世界知名的肿瘤学专家，在这方面当然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就算他的理解可能比林常差上那么一点点。但是如果共享出来的话，至少让全世界在肿瘤学的研究中迈进一小步。
只不过问题是，全世界真的有这样的人，会把自己的研究，无私的贡献出来么？
也许有，但是他安德鲁不是这种人。
“很抱歉林医生，我的要求的确有些过分了。”安德鲁很痛快的想林常道歉。
这让林常多少有些意外，他以为安德鲁要么就胡搅蛮缠执意让他分享技术，要么就含糊其辞，轻轻的把这件事情揭过。
知错能改，怪不得安德鲁能取得如此成绩呢。
“林同学，药来了。”云溪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小药碗走了进来。
看着汤药的颜色，又闻了闻味道，林常的眼睛不由的亮了：“完美，云溪同学，你做的很好。”
林常觉得今天可能是自己的幸运日。
治疗开始前，林常也是赶鸭子上架。
药方是刚刚写出来的，很多中药，还是他写方子的时候，心里辩证了一下，觉得差不多就填上的。
针灸的技术，也是在治疗前，才勉强补完。
这两样东西虽然重要，却是林常根据自己的医术改良出来的。
尽管荒废了三年，可他的基础还在。而且，在医理方面，最近有了一些突破，信心还比较足。
而对于帮手……林常的把握就真的不怎么大。
卓一鸣本来是学习西医的，这才接触中医多久？就算天资卓越，可林常也吃不准他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
万幸，卓一鸣表现的中规中矩，没有什么惊艳的举动，却也没出什么大错。
光是不出错，就让林常无比的满意。漫长的治疗流程，三百多个穴道，复杂的运针技巧，一个刚刚学习针灸没多久的人能做到不出错……
林常自问，如果他处在跟卓一鸣同样的情况，也未必能比卓一鸣做的更好了。
云溪的表现，比卓一鸣还让林常惊喜。他是实在找不到人，所以才选了云溪。
毕竟，比起其它不知深浅的人，林常对云溪的医术非常了解。
如果从认识的人中，找一个有可能完成鬼医门煎药手法的人，林常觉得也就只有云溪。
而这丫头，不止把药煎好了，药效的流失，竟然也控制在了最少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