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对你，你不准备给他来致命一击？”欧阳丹丹诧异地问。
“李环城府太深，我拿不准他做这件事的初衷，也许他真的只是想破坏了基元在大贺所剩不多的力量，也许他跟我所有的冲突都是做给杀手教官看的。”章文柔紧紧地皱着眉。
“你看着办吧！”欧阳丹丹站起身，无所谓地说。
章文柔也站起来，说：“接下来，我们也该集中力量解决这里的病毒了。”
两人说话的当口，方芳不住地在一旁走来走去。
“她怎么还不来？”方芳不住嘀咕着。
“马上就到了。”章文柔笑着摇头，他当然知道，方芳一直都在等方月过来。
“我有点儿后悔了，这里有这么多的病毒，要是被她沾染上了怎么办？我是不是有点儿自私？是不是应该等到这里风平浪静了再回去看她？”方芳盯着章文柔，就如一个小学生希望得到老师的肯定。
“放心吧！她会没事的。”章文柔笑看着她。
“你说她会不会怪我？”
“不会的。”章文柔肯定道。
“你这么了解她？”
“算是吧！”
“还说你跟她没事，鬼才信你。”方芳突然又拉下了脸，把女人变脸的技能发挥到淋漓尽致。
“这事儿说来话长，她曾是林原的老婆，算起来我得跟她叫声奶奶，这也算是我跟她最亲近的关系了。”章文柔嘿嘿笑着，连自己都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邪恶。
“如果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不会饶了你的。”方芳咬牙切齿，斜眼看着章文柔。
章文柔缩了缩脖子，只能苦笑着摇头，这女人发起疯来真不能以常理度之。
门突然被推开了，方月推门走了进来。
方芳突然掩住了唇，泪水夺眶而出，再也控制不住？
“你是方月？”方芳声音轻颤。
“姐？”方月哽咽着。
“嗯！”
“你把我弄丢了。”方月抽泣着。
“姐姐错了。”方芳一个闪身便出现在方月身边，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似乎生怕一不小心再把妹妹弄丢了。
“别再丢下我好吗？”方月呜呜地哭起来。
“我会看好你，不再让任何人把你带走。”方芳轻抚着方月的秀发。
“你过得好吗？”方月突然问。
“好，姐姐过得很好，就是太想你了。”方芳也跟着哭起来。
章文柔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两姐妹叙旧。不过大多时候都是方月在说她在那个穷山村里怎么吃不饱，穿不暖，方芳只是静静地听着。
方芳说她过得很好，可章文柔太清楚，她又怎么可能会过得好，十三岁就被卖去当了童妓，后来被甄章给救了，却成了北派的第一高手，平日里做的事没有多少是在阳光下的。可她为了让妹妹开心，只能骗妹妹她过得很好。
其实方月跟方芳比起来，已经算是很幸福了。
章文柔看着两姐妹，场面虽伤感，却也感人。
就在这时，门又打开了，一头白发的陈果带着牧震走了进来。
方芳、方月两姐妹知趣地推门出去，把临时的办公室留给了章文柔和陈果。
“你也出去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陈果笑着对牧震说。
听到陈果这么说，章文柔不禁也吃了一惊，陈果对牧震的信任从来都是不打折扣的，有很多机密的事也都交给牧震去做，很少有事情瞒着他，为何现在会把他支出去？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把牧震支开？”待得牧震走远了，陈果笑问章文柔。
“是啊！我不明白。”
“记得我跟你说过，牧震是李环培养出来的。”
陈果坐下来，章文柔赶紧给牧震倒上一杯茶水。
“记得……你担心他跟李环还有联系？”章文柔诧异道。
陈果点头道：“不得不防啊！”
“这也就更印证我了的猜测。”陈果长出一口气，显得更开心了。
“姥爷怀疑李环过往做的一切是故意做给基元的人看的？”章文柔忙问。
陈果点了点头道：“没错。”
章文柔整理了下思路，说：“李环故意表现得自己贪财，故意跟我起了冲突，这些都是做给基元看，基元的人确信我和他已经水火不容，所以才愿意和他一起准备了这出戏，到头来却将基元的残部全都留在了这里。”
“如果不是李环的鼓动，我想基元的人还不会这么冒险。”陈果猜测。
“基元会这么好骗吗？”章文柔还是有些无法相信。
陈果猜测道：“一来，基元的塞班基地损毁后，有一部分人确实是走投无路，挺而走险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二来嘛！……”
说到这里，陈果停了下来，叹了口气，说有继续向下说。
“二来怎么样？”章文柔追问。
“我怀疑李环也是付出了代价的。”
“噢？什么代价？”
“换位思考一下，你怎么样才会相信敌人的投诚人员？”陈果问。
章文柔愣住了，他想起来，当初李云芝说要跟着他的时候，他还在李云芝的大脑里做了些小动作，就是担心李云芝突然有一天再反水，那基元的人会不会在李环的身上也做了小动作呢？
如果这一切的推理是真的，那李环岂不是太过冒险？他岂不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在冒险？
不过章文柔知道，李环确实做得出这些事，当初在塞班岛上，他就曾故意让李无天的狙击枪打中，为的就是让基元的人相信他怀里硬盘上的AI病毒是真的。
“病毒？”章文柔诧异地脱口而出。
陈果点了点头，道：“基元最擅长的便是用毒。”
章文柔长出一口气，突然想快些见到李环，快些把他心头的疑问一一都问个清楚，如果有可能，他当然想把李环身上的病毒都解了。
“你推断基元的下一步行动会是什么？”陈果盯着章文柔问。
章文柔想了想说：“如果这个局真的是李环布下来坑基元的，那基元的人一定会恨死了李环，他们一定会去找李环，杀了他。”
“只是杀了李环吗？”陈果皱了下眉。
章文柔又说：“基元的人一定也恨死了我，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还有我妈……”
当初甄章叛出基元，给基元在大贺的业务带来了灭顶之灾，基元的人当然有理由恨甄章。
“有没有什么局能把你们三个聚在一起？”陈果屏住了呼吸问。
章文柔的突然一怔，两个字下意识地蹦了出来：“北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