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文柔半真半假道：“因为我大多数都是乘坐的中巴车，又或者是在高速公路入口处坐途径此处的大巴车，所以不用拿身份证去前台卖票，所以你们查不到我的踪迹，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章文柔的话虽然没毛病，不过他现在已经是犯罪嫌疑人了。
空口无凭，很难让人相信他说的话。
“副局，这人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我们还是难得审问他了。”
小朱这个时候又开始了，道：“他既然不肯老实交代自己犯罪的实情，那我们也没必要对他进行审问了。反正我们手上掌握着有力的证据，直接将他扔到法庭上去，看看法官和法律是相信证据，还是相信他说的话。”
副局？
章文柔有些纳闷，心说蒋华不是江井区派出所的所长吗，怎么几天不见，就变成绵月市副局长了。
“小朱，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小朱又一次打断了审讯，这让蒋华非常不满，道：“你要是不想做记录，那我就换一个来！”
小朱从蒋华说话的语气当中，听出他对自己已经很有意见了，所以再次乖乖闭上了嘴。
接着，蒋华又对章文柔道：“正如小朱所说，这个案件的侦破工作并不难。我本来可以不用审问你，直接走司法程序的。但是昨天晚上发生的闹剧，让我有点相信你是无辜的，这才跟我上司提出了审讯的要求。”
“不过你老是跟我说这种没有证据的话，我也没办法再‘包庇’你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章文柔当然懂。可是他又的确拿不出证据，证据自己说的话是真的。
“铛铛！”
就在局面有些僵持不下的死活，审讯室的大门被敲响了。
蒋华先暂停了审讯，转身看向门口，说了声“请进”后，审讯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了。
走进来的是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警察。
“你好蒋副局长，我是寒冬律师事务所的首席律师，寒冬。”
寒冬自我介绍是，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讲话，道：“我接到委托来替章文柔先生辩护。所以我想请你暂停审讯，让我们来好好谈谈这件事情。”
寒冬律师事务所……
蒋华微微一惊，作为警察，蒋华最长打交道的除了警察和罪犯以外，就是从事法律工作的人员了。
寒冬的大名，他早有耳闻。
在民事诉讼当中，寒冬能够凭借着有限的证据，来证明他的委托人是无罪的。
凡是委托他打官司的人，不管是原告还是被告，最后都在那场官司当中获得了胜利，无一失手。
虽然他的诉讼人，不是每一次都是无辜的。
但这是一个法制的社会，法律讲求的是证据，而不是情感。
原被告哪边掌握着有力的证据，那么那一方，就会在庭审上站得优势。
从这一点上来说，寒冬不是一个好人，但绝对是一个好律师。
当然，警察和法院，对这类律师就是有些头疼了。
“寒律师，久闻大名了。不过我想你这次接错委托了，这是一起刑事诉讼，而不是你擅长的民事诉讼。”
蒋华说话的语气还算是客气。
而且简单明了的表示了，你之前的那一套，在这个案件当中玩不转。
不过，寒冬并没有知难而退，而是笑道：“我当然知道，刑事诉讼不是我拿手的。所以我请了一个搭档。”
说着，寒冬看了看表，道，“我想他应该快来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寒冬的话音刚落，又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而这个人的出现，让蒋华和刚才气焰嚣张的寒冬，直接傻了眼。
此刻走进来的人叫做牛平，他和寒冬一样，也是在华夏大名鼎鼎的律师。
他可比寒冬要厉害的多了。近些年来，凡是能够登上各大媒体头版头条的刑事案件，都有他的身影。
他曾经仓试过，给一位死刑犯做无罪辩护。
这个案件和米国的辛普森案类似，都是在取证的过程中，警察不小心做了一些违规的举动。
寒冬抓住了这一点，几乎就快把警察逼到了死角。
若不是那个死刑犯最后顶不住长期来往法庭的压力，自己招供了，那这个案子也许真的会翻过来的。
即便牛平输掉了那个案子，但他的名气一炮打响，甚至有人给他冠上了华夏第一律师的称号。
不过，相比警察对寒夜的深恶痛绝，警察对牛平则是又爱又恨。
因为他不仅帮重罪犯辩护，也经常利用自己对法律的深刻了解，帮助警察撬开了那些死不认罪的犯人。
现在华夏两人最让警察头疼的罪犯，一起来为章文柔做辩护。
就连刚才言之凿凿地小朱，也开始担心章文柔能不能够被定罪了。
不过，让蒋华和小朱惊讶的还在后头。
小朱甚至差点脱口而出，说了一句……
这章文柔的后台到底是多硬啊！
彦鼓这一句话，就让审讯室内的所有人惊讶的无以复加。
省厅秘书长是什么级别的人物，这些日常和警察、法律打交道的人，恐怕是再熟悉不过了。
他能亲自跑来看章文柔，还说出他和他的关系不一般话，这足以证明章文柔的背景有多硬了。
一边是夏家请来的两名顶级律师，另一边又是省厅秘书长彦鼓。
现在蒋华和小朱倒是感觉到了压力。
因为不管是他们任何一方插手这个案件，也许会就给这个案件，带来不一样的结果。
“审讯进行到哪里了？”彦鼓问道。
“我们正在询问，章文柔失踪的这一年去哪里了，他说他去全国旅游去了，可是我们却没有在客运站、火车站和机场查到他出行的记录，所以我们怀疑他在说谎。”蒋华如实的汇报了目前审讯的进度。
“那他是怎么回答的？”彦鼓又问道。
蒋华把章文柔的刚才回答他的话重复了一边，牛平听完马上道：“如果是在路边搭乘的大巴车，那的确是不会留下出行记录。而区域的中巴车，对于用身份证购票的规定执行的并不严格，有的甚至不需要使用身份证购票，所以我觉得丁先生说的合情合理。”
“再者，根据我的了解，警方手上现在只有贺霞转移资产的证据，却没有证据证明丁先生直接，或者间接的参与了贺霞从事的犯罪活动。就算这些资产的来源有问题，也不能直接定丁先生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