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好好的白衣女佣,突然痛苦地皱眉,一声闷哼后,身子摇摇欲坠。
噗通!
她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突然的惊变,将其他佣人吓了一跳。
众人没反应过来,只是本能地往旁边躲了躲,震惊地望着白衣女人。
气氛凝滞,却没有一个人肯上前查看一下白衣女佣的情况。
“你怎么了?”
司暮雪当机立断地起了身。
她不顾腿上的痛意,快步朝白衣女佣走了过去,来到她的跟前,伸手去扶她,“要不要紧?”
“我……没事……”白衣女佣感激地冲着司暮雪勉强地笑了笑,语气虚弱,有气无力。
司暮雪抬头扫了一眼,“这里这么多人围着,空气不好,我扶你到那边休息一下吧!”
说着,司暮雪扶起白衣女佣走出了人群。
厉墨辰眯眸,深深地打量了司暮雪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就这样,司暮雪扶着白衣女佣畅通无阻地走到了角落里,让她坐在了椅子上。
扫了一眼她苍白的小脸,司暮雪关切地问:“你身体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
“告诉我。”
“看看我能不能帮助你。”
白衣女佣心中感动,眼眶红了。
她身为一个佣人,孤身一人来帝都讨生活,经历了太多的心酸与不易,全都要一个人扛。
还从来没有人关心她。
如今,司暮雪的举动让她破了防。
“多谢大少奶奶关心,我……得了胃癌。”白衣女佣轻声道。
“胃癌?”
司暮雪愣了一下,不由地对她心生怜悯。
怪不得她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你有胃癌怎么还这么操劳的工作,赶紧去医院吧!让医生根据你的身体状况,来定制详细的治疗方案。”
“不用了,我有偏方。”白衣女佣神秘地道。
“偏方?”司暮雪眸光微微攒动,隐约间,她意识到了什么。
“嗯!”白衣女佣点了点头,“这偏方挺好使的,在我们乡下,很多人得了癌症,都是靠它喝好的。”
“能告诉我偏方的具体内容吗?”
“当然可以了。”
白衣女佣将偏方里的几位药材说了出来。
司暮雪:“……”
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呵!
偏方里果然有斑蝥。
斑蝥毒性很大,是有医生会用它来治疗一些疾病,但在用量上极为小心,过量一点都会中毒。
想不到,白衣女佣居然这么大胆。
一定是白衣女佣喝完药,药液沾到了手指上,在烧水的时候,一个不注意弄到水里的。
萧雅禾是被白衣女佣的无知给害了。
另一边,宋雨芊阴冷的目光落在了司暮雪的身上,眼底不怀好意的精芒一闪而过。
“暮雪姐姐还真是心地善良,对一个女佣都能如此上心,关怀备至。”
“萧阿姨是她婆婆。”
“想来她一定更加紧张,更加的关心萧阿姨了。”
厉墨辰皱了皱眉头。
将厉墨辰的表情尽收眼底,宋雨芊唇边得逞的弧度深了深,她故意装出一副讶然的模样来。
“墨辰哥哥,难道我猜错了?”
“怎么会这样?”
“她可是你的妻子,轻视萧阿姨,也就是等同于不把墨辰哥哥你放在眼里了。”
“真是的,她实在太不懂事了。
厉墨辰眸光沉了沉。
眯眸,冷锐的视线横扫了过去,落在了司暮雪的身上。
瞳孔,蹙了又蹙。
因为下毒的事,他心情原本就不好,如今司暮雪对他的轻慢以及不在乎,更是让厉墨辰心生不悦。
他突然低沉着嗓音开了口,“司暮雪。”
司暮雪愣了一下,抬头望了过去。
“过来。”
“好!”
“你先坐在这里休息休息,我过去一趟。”
司暮雪应了一声,跟白衣女佣交代了一句后,走回到了厉墨辰的身边。
厉墨辰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后缓缓起了身,携裹了强大的气势往前逼迫了两步,“司暮雪,你可真该死。”
“我该死?”司暮雪愣住了,她抬头,不可置信地对上厉墨辰那双冷冽的眸子。
心头,狠狠地一颤。
堵滞的感觉,伴随着阵阵的心酸,不受控制地弥漫了开来。
“呼!”司暮雪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无端问责带来的难过感觉,轻声问,“厉墨辰,我做错了什么?”
“你还有脸问!”
厉墨辰突然伸手,一把死死抓住了司暮雪的手腕,无情地加大力度。
他心中不快。
即便没有缘由,可他是她的天,他说她错了那就是错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厉家又怎么会生出这么多事端来?”
“呵!”
“司暮雪,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厉家的大少奶奶了吧?”
厉墨辰唇边残忍的弧度深了深,又再度往前逼迫了一步,低沉的嗓音透散着浓浓的羞辱。
“你,只不过是我豢养在身边的一条狗,一个罪人而已。”
话落的同时,厉墨辰狠狠地用力一推。
“啊!”
司暮雪没有防备,重心失控,蹬蹬蹬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嘭!
后腰撞到了桌子上,这才停了下来。
司暮雪小脸顿时白了。
可后腰被桌角撞出来的疼痛感,却怎么样,也敌不过心中的痛意,她眼眶红了。
自己何其无辜啊!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对她?
“厉墨辰,这么说,在你看来,婆婆中毒进了医院也是我的错了?”
“你说呢?”
厉墨辰表情冷漠,居高临下冷凝着她。
“呵!”浓浓的失望瞬间填满了心房,司暮雪很伤心。
她想离开这里,离开厉墨辰的心思更浓烈了。
“厉墨辰,你就是一个无能的昏君!”把心一横,司暮雪决定铤而走险,为自己搏一个离开厉墨辰的机会。
她抬起手。
利用将额前碎发别到脑后的机会,趁机擦去眼角若隐若现的泪光。
“嗯?”厉墨辰危险地眯了眯眸子,浑身上下的寒意狠狠喷薄了一下,周遭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这该死女人,居然敢跟她叫板,当众骂她。
她真该死!
“司暮雪,你活得不耐烦了。”厉墨辰猛地伸出手,一把掐住了司暮雪的脖子。
虎口骤然收紧,加大力度。
深邃冷冽的眸子里,杀气毫不遮掩地喷涌而出,无情地朝司暮雪席卷了过去,恨不得将她给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