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钱收好!”嘱咐了徐曼雨之后,将皮箱锁好,二人缓缓起了身。
司暮雪扫了园长一眼。
只见此时的他面如死灰,浑身的精气神儿都好像被抽空了一般。
虽然活了下来,但钱就这样被司暮雪给拿走了,等同于硬生生地去了他的半条命,简直是生不如死。
司暮雪已然不在乎他的死活了,注意力从他的身上收了回来。
她望向了阿郎。
皱了皱眉,心中不落忍。
原本他是华董最信任的人,都是因为她,现在华董对他心生芥蒂,怕是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他了吧!
司暮雪想要弥补。
想了想之后,她走了过去,从自己身上掏出了领章,恶狠狠地砸在了阿郎的脸上,故意装出了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说话算话,这个破东西还给你。”
“从此以后,你就不必再受我威胁了。”
阿郎吃痛地皱了皱眉头,领章从他脸上滑落,掉在了地上。
他微微怔住了。
为什么?她突然要这么羞辱自己?
“谢谢你啊,华董。”这时,司暮雪又望向了华董,似笑非笑。
顿了顿,她得意地勾了勾唇角,“要细说起来,我要感谢你的,可不止这一件事。”
“还要感谢你养了这么一个对你既忠心,又愚蠢的手下。”一边冷嘲热讽地说着,司暮雪一边讥讽地扫了阿郎一眼。
“要不是他嫉恨我不尊敬你,想要除了我,就不会受萧雅禾的蛊惑教唆,胆大妄为地跑过来想要杀我。”
“就不会意外掉落这枚代表身份的领章被我捡到。”
“呵!这枚领章还真好用啊!”
“这个蠢货怕我将领章公诸于众,然后告诉大家,是你华董指使他对我动手的,坏了你的名声,就只能乖乖听我的话,为我办几件事。”
“否则,我又怎么能找到这些钱呢?”
司暮雪举起手中的皮箱,得意地拍了拍。
眼见着该做的都做了,司暮雪着急去医院,便不再停留,她转头唤了徐曼雨一声,“徐曼雨,我们走。”
“是!”徐曼雨乖乖跟了上去。
华董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皱,盯视的司暮雪的背影,眸子里流露出了审视的光。
瞧她的样子倒不像是在撒谎。
难道,都是真的?
“阿郎,解释。”扫了阿郎一眼,华董低沉着嗓音道。
“是!”
阿郎不敢隐瞒,将所有的事全都说了。
“原来是这样!”华董皱了皱眉头,心里不舒服了。
他将萧雅禾当成嫂子一般对待,可她呢,居然在背后搞小动作,利用他,然后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将他当成什么了?
真是可恶!
同时,心中对于阿郎的不满与忌惮也消散了。
留在他身边,忠心最重要,只要阿郎对他没有一点的异心,至于其他的做错了事什么的也不要紧。
趁着华董陷入沉思的时候,阿郎偷偷抬起头,望向了司暮雪。
刚刚她恶劣将领章砸在自己的脸上时,他还不明白,可现在全懂了。
她这么做,是为了帮他洗脱华董对他的猜忌。
恰在这时,司暮雪脚步一顿,缓缓转过头来。
二人的视线正好碰触在了一起。
司暮雪清冷好看的眸子里带着歉意,冲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阿郎愣住了。
心头异样的感觉不受控制地一闪而过,几秒钟后,他还是回应了她。
司暮雪见状笑了笑。
接着,她收回了视线,和徐曼雨大步离开。
这时,阿郎由于失血过多,体力不支,有点支撑不住了。
眼前阵阵发黑,身子晃了晃。
“快,赶紧送他去医院。”华董将注意力又落回到了阿郎的身上,只是这时,他的脸色已经缓和了过来。
“是!”手下赶忙上前,将阿郎抬上了车。
华董抬头,望向了司暮雪残影消失的方向,皱着眉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刚刚司暮雪演的那一通,表面上讥讽了阿郎,实则真正的用意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真奇怪,这女人居然也有如此好心的一面。
华董好奇了。
更主要的是,他想知道,司暮雪如此贪婪,大张旗鼓去抢夺他人的钱财究竟想要干什么?
想到这里,华董跟了上去。
园长被扔在了岸边,像一块破抹布似地,没人肯再多看他一眼。
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他没了半点的精气神。
虽然他人现在还好好的,可没钱后的后半生,就只能苟延残喘着。
活得连条狗都不如,生不如死。
这,就是他的报应……
……
医院。
司暮雪和徐曼雨二人带着钱,直接找到了小宝,小美的主治医生。
“医生,钱我已经准备好了,合适的骨髓找到了没有?什么时候可以安排给两个孩子做手术?”司暮雪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主治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嗯,配型骨髓已经找到了,等给两个孩子做完相关检查,就可以安排手术了。”
“好!”一听这话,司暮雪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主治医生不由地深深打量了司暮雪一眼。
他不认识司暮雪,不知道她身份,但几次接触下来,已经对她产生了深深的好感。
“咳咳咳……”主治医生轻咳了两声,脸上不自然的神色以极快的速度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他给隐藏了起来。
“司小姐,你不用太担心,现在医疗技术很成熟,手术后,两个孩子一定会没事的。”主治医师安慰她道。
“谢谢。”司暮雪冲他笑了笑。
然后,司暮雪和徐曼雨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来到走廊里,司暮雪抬头一瞧,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宝,小美二人不由地愣了一下。
回过神来后,司暮雪快步走到二人的跟前,蹲下来亲密地拉住了二人的小手,语气温柔,“宝贝们,你们怎么来了。”
小美一边摇晃着司暮雪的手,一边撒娇道:“我们想你了,司姐姐。”
小宝虽然没有说话,但同样的,也是笑得很开心。
别看孩子还小,但心思永远是最细腻的,他们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谁对他们好,谁关心他们。
所以,两个孩子的拘谨消失了,反而有点粘着司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