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央瑾托着摩天轮,温和地将它缓缓一点点放下。动作轻柔小心,尽量不让还在摩天轮中的游客感到惊慌。
等摩天轮真的触及到地面,无论是她,还是其他游客都是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造成伤亡。
只是这口气刚舒,央瑾秀雅的眉头又皱起。
擎天...怎么会出现在这?
她明确记得擎天封印之处不在西北方,而是在东方。
再者方才她见擎天状态很不对劲,似乎没有逻辑可言,这又是怎么回事?
轩耀看她眉头又皱起,努努嘴:“喂?要不要小王的肩膀给你靠靠?”
央瑾抿唇看他,失笑,安抚道:“没事,我还没虚弱到那般地步。”
跑到一半的鱼舒包岩惊诧,呆傻地看着这一切。
之前听田文石讲述能者总部发生的事情,他们还半信半疑,特别是鱼舒总觉得有夸张的成分。
现下亲眼目睹,只觉得心头一凌。
果然不愧是...最强法师!
央瑾的能力在视觉冲击上,已经不能用文字所言明。
轩耀皱眉:“...你可有事?”
顿了顿又撇嘴道:“要是有事,可别乱撑着,把撑坏了身子,衡曦那家伙会找小王算账的。”
眼神漂浮不敢去看央瑾,哼,小王才不是关心央瑾呢?!
他只是,只是...看在现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原因上。
对,就是这个原因。
摩天轮体积庞大,又与央瑾她们所站的地方距离甚远,央瑾方才那方动作定然消耗巨大。
然而下一秒央瑾就站直身姿,轻缓摇头:“放心,我没事。”
比起先前她的确气息紊乱了些,但也没大碍,五千年的不眠修炼早让她的能力积累到一种可怕的地步。
消耗是大,但那是对其他能者的,对于她不过是刚刚小跑一会的感觉。
再伸手,淡蓝念力在衡曦和擎天四周升起一块圆形屏障,将他们包围住,遮去外人看向里面的视线,也防止他们的打斗波及旁人。
终于跑到摩天轮底下的鱼舒包岩讪讪停脚,好像,用不到他们什么。
怪物不用他们打,人也不用他们救...
于是二人自动自觉开始安抚人群,做起善后工作。既然长官已经出手,那相信很快就会结束。
的确如他们所想,甚至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快,这边他们刚和游乐园的负责人交谈完,那边雾气屏障就已经撤下,衡曦从里边走出来。
男人衣着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没有划伤,没有破损,更没有歪斜不整。
简单轻薄的运动套装,在这深秋里也不觉得冷。纯白蓝边的运动鞋给他添了些阳光朝气,最吸睛的还是他那双大长腿,笔直有力。
俊郎的面容上还带着未散去的恐怖威力,看得人心下发虚害怕。
他眼眸转动落在人群中。
骚乱的人群瞬间像是被按了静音吧,寂静无声。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凶狠果断,带着极重极深的威严,被他这么轻轻扫视而过,就感到由衷的害怕。
是对生命杀戮的害怕。
男人身后,人型怪物沉默躺着...一动不动。
偶尔起伏的胸口告诉旁观的人他还活着,比起初见他,擎天的毛发脱落了不少,周身四肢都带有明显的伤痕淤青。
甚至全身还散发着一股奇怪的焦味...
不少胆大的人,胆战心惊地看向衡曦外露的臂膀,那里肌肉线条明显,一看就知道很有力量。
包岩往鱼舒身旁凑了凑:“怎么感觉长官的气势比以往更强盛了些?”
鱼舒手语:“不是气势,是能力。”
以往长官虽然强悍,但也做不到在短时间内毫发无损放倒这个怪物。
面容清秀腼腆的青年目光幽深,他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带着轩耀等人一块走来的央瑾。
低头掩去了眼底所有精光。
见衡曦出来,央瑾快步走到他面前,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看见他手上的鲜血心里止不住心疼。
“我没事,这是擎天的血。”
本想伸手揉了揉少女的脸,但想到手上还带着擎天的血,衡曦又只好止下了动作。
见到央瑾,衡曦周身战意散去不少,人看着也柔和温暖了些许,极具安全感。
“将军记忆恢复全了?”
听衡曦说出擎天这个称呼,央瑾轻声问道。
衡曦刚想点头,但顿了下还是摇头:“并无,需要见到相关的人和物才能想起。”
就在他那拳打在擎天身上后,有关擎天的一些记忆就开始像光阴不断从他脑海中飞闪而过。
央瑾掏出纸巾为衡曦擦拭手上的血迹:“难怪将军手下留情了不少。”
不然以衡曦的能力,又有轩耀的紫烟相助,擎天怕不只倒地不起那么简单。
衡曦看着她将自己手上的血液擦去,嘴角带着醉人暖心点笑:“麻烦阿瑾了,貌似我只能记起带有你的记忆。”
他现在所有恢复的记忆里都带有央瑾,索性...他们二人前世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记着央瑾,跟记着所有记忆没什么区别。
央瑾为衡曦擦拭鲜血的东西,做得很自然而然,好像从前二人做过上千次一般。
的确是上千次。
前世刚开始逃亡的时候,央瑾腿部受伤,不良于行,最早两年都是衡曦背着她杀敌逃命。那时候央瑾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为他擦去身上血迹。
“少将军骁勇善战,不畏生死,但将军可有想过若是少将军出事,让本宫如何?”
刚救下央瑾开始逃亡的那段时间,衡曦身上总有一股狠劲,一股嗜血疯狂的狠劲,每次遇敌他都会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满身伤痕。
起初央瑾看得心惊肉跳,觉得这人怕是不知道疼痛为何物,后来才明白...
这是他亲眼目睹家族灭亡后的在自我折磨罢了。
想到以前,央瑾的笑容变得有些深暖:“将军倒是比以前懂得照顾自己。”
这个男人前世将她护得死死得,而自己却是毫不挂心,经常好好地出门,晚上回来带了一身的伤痕,看得她心惊又心疼。
衡曦点头,威严略微狭长的眼膜带起一抹极浅的笑意:“不能老让阿瑾为我担心不是吗?”
央瑾嗔怪他一眼,嘴角的笑意却也越发清甜。
另一边本来打算上前汇报事情的包岩,和游乐园两位负责人:......
人生的狗粮如急雨,扑面而来,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