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什么人?这里是五成兵马司重地,闲杂人等退开!否则的话,休怪洒家不客气!”守卫兵们握紧了刀柄,警惕看着眼前之人呵斥道。
“让开——”
想不到斗篷男子也毫不惧怕和客气,直接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声音还布满了杀气腾腾,让人不寒而栗。
并且还隐约能够感受到,从声音里面飞出来的一股子内力,让人额角抽疼。
那守卫更加忌惮和警惕了,一人立刻就拿起了号角吹奏起来。
另外一个人叫住了最近的巡逻之人,一行人就冲过去,把斗篷男子给团团围绕起来。
斗篷男子见状反而耐心耗尽了,冰冷地说:“你们都得死——”
随着死这个字落下,尾音还在上扬,他就一跃而起,也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柄软刀。
那软刀看着薄如蝉翼,且比软剑宽那么一丢丢,却又比刀窄了很多。
总之这个武器很怪异。
但是剑刃因为是吸黑如墨的黑色,看着就充满了一股子阴森森的气息,加之此人武学造诣颇高,几乎是一步杀十人的碉堡姿态,还是让前来一探究竟的副将军震撼不已。
“此人来者不善,且武艺颇高,吩咐下去,紧急戒严——”
将军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星空,叹息一声道:“这是有人妄想变天啊——”
真的是讽刺至极。
并非是皇子皇女们之间的博弈,反而是一起子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乱臣贼子。
师出无名,还一上来就盯上了他们五成兵马司。
这应该是筹谋了多年。
“有点意思,不过老东西,你这也力不从心了,就不要负隅顽抗了!”斗篷人很轻而易举把别的人一招毙命,但是久经沙场的将军们可不是吃素的。
所以一来一回,倒是把他给耽搁在这里了。
他的任务就是尽快地掌握五成兵马司,然后和负责前去掌控皇城禁卫军的人一同汇合。
这会儿已经耽搁了不少的时间,他难免就有点儿焦急了。
然而这个将军颇多战斗经验,哪怕他凭借自己超高的顶级内力,却也不能短时间内把他给杀了。
却只能和他这么周旋着。
耽搁下去,万一让别的将军一同围剿他,那么他的任务就不会那么容易成功了。
“将军——”
将军毕竟上了年纪,还是被狗急跳墙的斗篷人给刺了一刀。
那刀险些刺中了他的心口处,饶是如此,还是让他一瞬间就落于下风了。
斗篷人这才解气了。
正准备一鼓作气,干脆把这个碍事的老东西给宰了的时候,从天而降一名戴着银质面具的少年将军。
那少年将军抡着一柄红缨枪,整个人周围都是浓浓的气势,直接让斗篷人惊呼一声道:“红缨枪?你该不会是大嵩那位英年早逝了的少年战神吧?”
众所周知,大嵩曾经出过一位天妒英才的少年战神。
听闻他从小面目丑陋,被人认唾弃,将要饿死的时候被一名退伍了的老将军收养了。
从那之后,他就戴着银质面具示人。
并且在十多年前的厥部来犯,他以一己之力单枪匹马取下了厥部大元帅的首级,一战成名。
立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
后来被天子亲自派过去的长子安王殿下所代替,之后就只能做一个冲锋陷阵的将军了。
后来大嵩安宁了,他却忽然被传出来了暴毙的消息。
如今看来,他并非被赐死了,而是慑伏起来。
现在看来,大嵩的将士们实力逐渐激增,未尝没有他就躲在了京郊五成兵马司这里的缘故。
“你竟然诈死!”
斗篷人感觉颠覆了自己的认知,非常的恼羞成怒。
他下手不留情,却隐约感觉自己逐渐地力不从心。
太强了。
这少年战神实在是太厉害了。
至少,比他感觉后来继承了他战神名誉的李东澜要强多了。
殊不知,眼前之人就是李东澜。
为了防止那幕后之人对五成兵马司下毒手,他早早地赶了过来,还是带着李钦随身玉佩,口传圣谕接管了五成兵马司。
想不到刚制订了作战计划,这幕后之人就忍不住开始动手了。
这必将是一场血战。
因为敌人到底有多少人,多少后手,甚至还有多少是他们的人隐藏在胤京城内,他们其实都不是太清楚。
能够把朝臣们困起来,筛选出被他们操控之人。
也能暂时地看管那些被操控大臣们的府邸,可各府都养了死士和私兵,若是太过分的话,这个时候只会引起适得其反的结果。
“现在你该死了。”李东澜速战速决,直接飞身直接来到那斗篷人眼前,在他惊恐的瞳孔里面,迅速地点了他的穴位,将他喉咙拧断了。
并且防止他还会放出蛊虫,所以拿了李思仪给他的药粉撒上去,命人直接点燃了。
甚至连那人的模样都没有好奇地去看一下。
“将士们,如今有一伙心机叵测的歹人,想要谋权篡位,胤京城内或许还有不少的同伙,我们务必要小心谨慎。这是保命的药丸子,人手两颗,随着我一起冲啊——”
众位将士们闻言立刻心情澎湃,他们感觉到了他们上场的时候了。
并且,李东澜这一次一共还带了三十万兵马。
按照这个时间缓冲,嗯,已经分批次早早地驻扎到了周围。
而胤京城内,皇城禁卫军们也遭遇到了一大波的截杀。
并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群势力,他们第一个目标就是想着胤京最繁华的区域冲过去。
那里都是王公大族的聚集地,非富即贵都形容不了。
所以,只需要把那些女眷给控制住了,不相信那些朝臣们不投鼠忌器。
还有,富荣帝不是当世明君么?
想来为了朝臣们的家眷安危,他应该也不会如此什么都不惧怕。
这就是他们这一次的目的。
哪里晓得,这府邸都养了死士私兵,像是都准备好了一样,严防死守。
并且皇城禁卫军里面原本属于他们的人,一个都没有得到回复。
一瞬间,他们成了瓮中捉鳖的那只鳖。
这个节骨眼,他们就算是拼死一搏也不想成为阶下囚。
大战一簇而发。
整个胤京城所有的街道上面,都被鲜血浸满了。
直到差不多时候了,李东澜亲率三十万兵马将那些人一网打尽。
明知道他们不可能说出幕后之人的身份,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留下活口,而是直接就地格杀。
李东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年轻人,他褪去了从前的纨绔和桀骜不驯,看着倒是清瘦了一些,多了点成熟。
此人就是曾经闹出了偌大的丑闻,害了忠义伯爵府那位世子妃自戕的罪魁祸首——秦国公府小公爷。
近来,他竟然回京了。
原本已经下落不明三四年的人,突然之间就回来了,还说当初不小心跌下了山崖,被一名高人救了,之后就跟着师傅一同在山上生活。
如今学成归来了,就下山回来和父母团聚。
这个说辞其实胤京城的高门贵府都用惯了。
但没有人会揭穿这个假象就是了。
就连皇宫里面,也有不少宫人露出了真面目。
李钦亲自带着御林军们和那些人厮杀。
李东澜戴着面具,也赶来了救援。
至于那些被困在宫里的朝臣们,一个个吓得痛哭流涕。
倒是一些会拳脚功夫的众臣或者武官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冲出去和那群歹人一同厮杀。
有人受伤,倒是没有人伤亡,已经是万幸了。
这一场胤京的巨变,来得凶猛,但是解决的也是迅速。
哪怕十多年之后,胤京见证了那一场厮杀的人,还记忆犹新。
实在是敌人很强大,但是陛下算无遗策,竟然把他们精准地一网打尽了。
不过此事到底太过严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胤京,天子脚下,竟混入了如此之多的歹人。
其后半个月的时间里,大大小小的官员被撤职。
有些干脆被拖去菜市口斩首示众。
还有一些整个府邸搜查出来,就没有一个无辜之人。
可以说,这一场巨变,造成的最大的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不是那群歹人迅速地变成了死尸,反而是那些隐藏至深的府邸,原来这么多年背地里一直做着龌龊的事情。
还有一些竟然还是清贵之家。
结果却藏污纳垢,可以说是颠覆了很多人的认知。
想必数十年之后,这一场被揭开了各府邸隐私的事情,都会被很多人津津乐道。
可谓是什么秘密都荡然无存了。
甚至于一些高门贵府的老封君,看着德高望重,事实上早就和做了老鳏夫别的府邸的糟老头子私底下苟且。
两个府邸当儿子的人,直接想要一头撞死算了。
最后那老封君倒是不管不顾了,直接拿了自己的嫁妆,想要嫁过去伺候那糟老头子。
一个孝字压下来,闹得她的几个儿子还给她添了很多妆,并且请了宗族的人把他们的老母亲从族谱除名,从此以后,她就是别人家的老婆子了。
而名义上,也没了她这个嫡母压着了。
虽然是闹腾出了笑话,让他们的府邸成了胤京城大谈资,但是以后可能会少了很多麻烦。
至少,他们家的姑娘们,往后就不用担着那嫡母的嚣张跋扈,而无人问津了。
至于糟老头子那边的姑娘们,那就不是他们考虑的事情了。
要说最大的笑话就是这个事情,因为竟然还有后续。
嫁过去之后,老封君习惯了捧糟老头子的臭脚,毕竟两个人曾经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也是因为各种原因,男的另外迎娶了高门贵女,女的嫁给了高门贵府贵公子。
如今双方各自的配偶都死了,他们就再次抑制不住一颗骚动的心,偷偷地破镜重圆了。
并且,糟老头子府邸看着显贵,内里空虚,其实穷得很。
老头子就是瞧上了老婆子的家底,想要她嫁过来帮衬一下自己的儿子,分担一下中馈的银子。
哪里就真的还怀念着什么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风月之事。
无非是缺银子了。
他倒是想要勾搭那些更有银子的寡妇,但也要他们能看得上自己呀?
并且,也没什么基础的感情在,贸然勾搭寡妇,他担心自己踢到了铁板上了。
左思右想,还是和自己的三个儿子们商议了一番,把目标定在了自己这个曾经勾勾手指头,就会欢喜的以为对她有意思的愚蠢表妹身上了。
这个表妹倒是蠢得可以,命倒是好。
本来她那个姿色只能算得上清秀,若非如此,他当初怎么也要把她纳为妾室。
后来发现她傻人有傻福,竟然被那位侯爵府世子爷瞧上了,所以才会让家中父母做主,让她以伯爵府姑娘的名义嫁了过去。
想不到侯爵世子那么会赚银子。
置办了庞大的家业,并且还对她言听计从。
从前就一个劲地给他伯爵府送银子,待那老侯爷蹬腿了,她就成了老封君。
听闻从前伯爵府跟着嫁过去的管事娘子们说,她这些年也给自己积攒了一笔丰厚的私库。
不由地就萌生了心思。
一开始嫁过去,这老封君还是很受人尊敬讨好,但是等她把自己嫁妆嫁给伯爵世子妃管理之后,她就发现他们对自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这可就是变脸了。
加上那些带来的丫头婆子们也不听她的话,她才感觉到孤立无援。
也曾经向伯爵哭诉,但是都被他唐突了。
还发现伯爵还有好几个年轻貌美的妾室,她直接就泼辣的厮打上去了。
自然是被伯爵好一顿地羞辱:“你都半只脚踏进棺材了,又老又丑,还指望我能从你身上看出什么吸引男子的东西?何况你年轻的时候就长得不讨喜,不然本爵爷早就把你收房了……”
老封君直接没了脸面,吐血晕了过去。
“好好的请个大夫看看,只要人不死就好,可不要让她跑出去了胡言乱语。”
于是,老封君就被软禁了。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当初带着嫁到了侯爵府的那些人,还都是伯爵府的家生子们。
她当时处于信任没有要他们的卖身契。
如今,倒是认清楚现实了。
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地步了。
还是一个十三岁小丫头看她一把年纪了可怜,就帮着她给侯爵府递上了一封信。
到底还是儿子心疼母亲。
于是,李钦头疼不已,因为如今伯爵府和侯爵府正式为了老封君这么个五旬的老太婆,产生了分歧,正来到了御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请他决断。
“陛下,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既然表妹已经嫁给我伯爵府,那就和侯府没什么关系了。当初也不是请了宗族把她除名了么?如今又一副他们的母亲受了罪的姿态,让微臣放人,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是伯爵的话。
侯爷就是老封君的嫡长子,如今他子承父爵,哭着说:“陛下,微臣失礼了。可是家母嫁过去,就被抢了嫁妆,还被这老匹夫命人软禁起来,这就是骗婚,为的就是微臣母亲庞大丰厚的嫁妆!”
“想不到伯爵府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行那些藏污纳垢的事情,竟然早早地就安插了细作在我们侯府,就为了哄骗我的老母亲,无耻至极!”
“天底下就没有这么不要脸皮的混帐东西,为了填补自己家里的亏空,就要哄骗五十岁的老婆子棺材本!一把年纪了,还要行那些无耻下作的行径,不配为人……”
总之,侯爷非常的愤怒。
虽然他生气自己的母亲抛弃了和从前父亲之间的山盟海誓,被一个糟老头子哄骗了想要一把年纪了嫁过去,还被宗族给除名了,但是母子名分不是作假。
听闻自己母亲嫁妆被骗走了,一下子就被那个伯爵府的人怠慢了。
并且所有陪嫁过去的人都向着伯爵府,他怎能咽的下这口气呢?
简直是气坏了。
偏偏那个伯爵一点也不怕事,哼了哼说:“我说这种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并且当初你们兄弟们可不是迫不及待要把那个老婆子送出门么?如今摆出一副母子情深的模样,骗谁呢?”
于是,两个人从打口水战,直接上升到了厮打成了一团。
周围拉架的大臣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也开始相互厮打起来。
李钦头更疼了。
他恨不能立刻传位给李思仪,让这个无所不能的女儿面对这么一群遭心的东西。
这还是朝廷命官了吗?
比那些个市井小民们泼妇骂街还要离谱。
李东澜这会儿还戴着面具,自然是没有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不过他如今是那位传奇中的少年战神,干咳了几声,冷冷地说:“诸位大人藐视君威,殿前失仪,莫不是都想要去京兆府尹的大牢里面住几日?”
此言一出,有不少人都偃旗息鼓了。
但一个个还是唉声叹气。
是给痛的。
有些鼻青脸肿,有些牙齿都被打落了。
倒是让满朝文武百官们吃了好大一个瓜。
顾擎原本例行早朝都会打瞌睡,结果这一次也被震撼地感慨万千:“诸位大人,往素你们一个个最不屑的事情,如今在天子面前都做了。老朽都替你们感觉羞愧啊!”
敬国公霍炎哼了哼说:“一群酸腐之人,瞎掺和什么?人家那是家务事,哪里就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了?”
“还有,此事摆明了是伯爵骗婚。既如此,不如宣前侯爵老封君前来问一问,若是她不愿意继续待在伯爵府,那就立刻和离,至于她的嫁妆,自然是要全数带走。”
“那可不行!我说敬国公,你自己的大舅子花心浪荡,最后还入赘庆乐郡主府成了碎玉县主的县马,那可还是他自己的儿媳妇呢,这么一出腌臜的事情,也没见你蹦出来说什么呀。”
霍炎气得眼前一黑,就直接想要动手打人。
那伯爵蹦蹦跳跳抛开了。
李东澜忍无可忍,直接上手把人给狂揍了一顿。
要说这个伯爵吧,还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侯爵老封君被他哄骗只是厉害了点,别家高门贵府的老婆子们,也不少被他蒙骗过。
没少拿了自己体己银子和嫁妆贴补他。
他就是这么个人,竟然三言两语能够让那些个守寡了多年的老封君们轻而易举地为他倾心。
也得益于他年轻的时候,虽然不是第一美男子,却绝对是能够排的上号的俊俏公子。
当年还被钦点为了探花郎。
怎么说呢,必定是很多那个时候高门贵府待字闺阁少女的梦中良人首选。
哪知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过了三十年,他竟然一败涂地,只能混到了欺骗老婆子们嫁妆体己银子的地步了。
好在等这个的消息传出去了,他就再也无法故技重施了。
而那些老婆子们儿子自然一清二楚。
所以才会趁乱跟着上去把他给踹几脚。
于是,等下了早朝,就拿了圣旨,不得不把老封君还有她的嫁妆给拱手送出府了。
侯爷还冷冷地对着嫁妆单子说:“上面的一些东西不计较了,但是账上缺少了五万多银子,给你们三日的时间记得凑齐了还回来,不然的话,咱们刑部见!”
可把那伯爵一家子气坏了。
老封君羞于见儿子。
但是她闹腾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也不可能带回侯府了,就把她送去了别院。
她还不乐意,竟还想回侯府,继续做自己的老封君。
侯爷立刻就怒了。
“你到底有没有廉耻之心?您当初闹腾着非要嫁给他不可,不知道让我们侯府成了胤京大笑话么?还连累府中待字闺阁的姑娘们无人问津,您做下了这么多的事情,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
“那请恕儿子不孝了!如今你已经和父亲和离,也从宗祠被出名了,您就不要再以老封君自居了。如今您就是个普通的老太太,还是安心的待在别院吧!”
“不然这胤京各种宴会,不给您下帖子,您以什么身份出席?”
“嗬,就您曾经磋磨儿媳妇苛待自己的孙女的行径,您觉得你在侯府还有容身之处么?”
这一番话让老封君勃然大怒,却无能为力,被强行送去了别院。
而与此同时,李思仪发现,有消息走漏了。
“主子,也不知道从何处开始传出来,说是有人散播瘾症,很多人都染上了,唯一的解药就是您。”
“简直是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哪里刮出来的邪风。”
“公主,事不宜迟,您最好离开这里。”
……
李思仪蹙眉,她最近一直在空间里面忙着配置烟萝花,还有另外一种花。
想不到刚出来,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得了个晴天霹雳。
她要真的那么有效,岂不是成了唐僧肉了?
吃一口就能长生不老。
估计得天独厚的人都要白日飞升了。
一派胡言,无稽之谈。
“不用担心,这样没有根据的谣言,只会暂时煽动百姓们。”李思仪不在意地说:“就是,散播谣言的人,到底是何人?怎么感觉这手段有点熟悉?”
莫非是旧人?
还是有宿怨的旧人。
“公主,当务之急,这个消息不能继续扩散了。我们的人已经开始行动,毕竟,得了瘾症之人,遍布了整个大嵩。届时必定会有人相信,您真的就是解药……”
“您怕是没有听见,他们说吃了您的血肉,就可以立刻接了瘾症。简直是太歹毒了!”
“主子,您认为只一个谣言,就可以让那位凤安公主焦头烂额了吗?”在一个荒郊野外,一个青色衣衫的丫头纳闷地询问。
楚聘婷勾了勾唇角说:“她自然不会当回事,但听了的人,尤其是已经药石无医的人,必定会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会相信她李思仪的血肉就是可以解了自己的痛苦和生不如死的煎熬呢。”
没错,散播出去谣言的就是楚聘婷。
她一直躲在暗处,窥视着李思仪的一举一动。
看着她每一次都能有奇遇,还能化险为夷,她颇为的不甘心。
尤其是上一次在海岛老巢的时候,她竟然落荒而逃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
兜兜转转,下一个目的地就在李东澜的封邑之地,她自然是要先给李思仪一个教训。
选择在这个节骨眼动手,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
她还真就不信了,这一次李思仪还可以逃出生天。
就算是逃出生天,可是她能逃到哪里去了呢?
整个大嵩的人都会想要她作为自己的解药。
哪怕是好命回了胤京,估计也要成为天子手中棘手的一颗棋子。
“主子英明!”丫头捧臭脚地说,楚聘婷笑得更加肆意了。
而李东澜收拾了一番,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就听闻,胤京市井开始流传着这个传言。
说是那些但凡得了瘾症之人,只需要吃凤安公主的血肉,必定可以恢复如初。
胤京城是什么地方?
天子脚下。
有个风吹草动,那简直是天下皆知。
一时之间,刚在胤京平息的莫名其妙不知势力的骚乱,立刻就在整个大嵩蔓延开关于李思仪身上的一些谣言。
甚至是各种版本层出不穷。
总之,就把李思仪塑造成了个仙丹一样。
只是这个仙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李东澜立刻禀报了李钦,把处理谣言的事情交给他,就飞快地先行一步赶回了礼和府。
回城的时候,从马车窗户看到外面那些日益疯狂的人,他也迅速地做出了决定,想要派重兵立刻护送李思仪离开他的封邑之地。
而如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李思仪自己的封邑之地。
基本上没有人中招。
而每个人都爱戴敬爱李思仪。
她只有回去了,才能保证性命安危。
“王爷、公主,派去看管姜氏一族和姬氏一族的人来报,他们联合起来,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和第三方人汇合,已经把城门各个出口控制住了,看样子就是担心公主随时离开。”
“城内忽然开始陆续有人发病,症状和染了瘾症一模一样。且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烟萝花点心或者茶水,一个个虎视眈眈,看着随时可以发疯发癫!”
李思仪也不是没有出门,但是眼看着那些个染了药瘾的人,一个个像是狼一样灼灼疯狂盯着自己,恨不能生吞了她,李思仪心底一寒,她意识到这一次的事情,远远地比她想的还要严重和危害性极大。
稍不留意,她估计小命不保了。
其实她有最后的依仗空间,但却不能让李东澜的封邑之地陷入这样的境地,因为,父皇会因此震怒下旨,将他们全部灭了。
原本那些人前阵子还因为她而高呼千岁,现如今,他们就成了想要她李思仪身死的一份子。
并且,每个人都想要吃她的血肉,嗬,或许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吧。
亏得是她,并且她还有空间,否则的话,这一局除非是大罗神仙下凡,不然如何能够破局。
李思仪调整好了心理状态,就开始投入了新一轮的研究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第一批烟萝花成功培育出来,她的研究也总算是初具效果。
与此同时,李东澜惊讶的发现,府衙的衙役甚至是府兵们,突然就开始发癫了。
并且他们开始叛乱了。
鸾影卫们也加入了封邑守护战之中。
李东澜目眦欲裂,他这两年多的时间,对于封邑也投入了百分之百的心血,如今却不知道是什么人,造成了这么一场混乱,可以想象出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他们一旦病发,就开始张牙舞爪,想要攻入安王府,找李思仪当解药。
亏得李思仪暂时研究出了压制住他们的药丸子,将他们保持在现有的状态之中,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病发,李思仪察觉出来,这些人并非是曾经那些有多年服食了烟萝花造成的人群。
反而更像是最近才染上了瘾症。
到底是什么渠道让这么庞大的一群人染上了瘾症呢?
并且李思仪还发现,一旦没有按时服食解药压制,那些人立马皮肤干瘪,且老了至少三十岁的模样!
怎么看又和烟萝花瘾症不太一样。
用了李思仪初步研究出的药丸子,他们的症状得到了缓解,并且那药丸子的效果每天都会多一点点,很快就逐渐地恢复了正常水准。
当然了,那都第一次犯病的人。
他们都是刚感染了不久,且症状非常的轻微,像是那些严重的人就只能让他们缓解一下疼痛和煎熬,不能让他们恢复理智。
如此一来,李思仪干脆就待在空间里面,一心研究解药了。
这个时候,楚聘婷来到礼和府最大的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并且给了一个月的银子,还嘱咐小二说:“你们放心,吃本姑娘给你们的解药,你们不会和他们一样发疯发癫,反而还可以因为那些佐料,让你们酒楼的生意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