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仪,你少装模作样了!”李素君感觉到被羞辱了,何况,鸾画还特地把她往下拽了拽,让她直接保持一个高难度的动作,简直是半刻也坚持不住。
“掌嘴!”李思仪冷冷地斥道。
“锦阳公主以下犯上,不尊训诫,请恕奴婢无礼,要对您惩戒了!”鸾画眼神一闪,点点的星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冠冕堂皇的话说完,她就直接扣住了李素君,扬起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贱婢,你敢打本宫!来人啊,给本宫拿下这个不知道——”李素君愤怒了,懵逼了,惊愕了,各种情绪萦绕心头,最后都化作了不可思议。
李思仪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
这个仇她记下了。
“啪啪啪——”
鸾画一面点了她的哑穴,一面继续掌掴,还非常遗憾地说:“公主也真是的,不过是来封邑一年的时间,怎么就把宫规礼仪全部忘到了天边了呢?还好我们公主只是教训一二,让您涨一涨记性,若是在宫里面如此胡言乱语,可就不是这么轻易就揭过的!”
李素君的人倒是想要阻止来着,可惜鸾影卫们动作神速,已经冲过去把她们给拿下了。
萧平安垂着头说:“凤安公主勿怪,公主这几日心情烦躁,就难免冲动易怒了点。其实公主平素时不时地提及公主您,对您也是万分的思念。”
“是吗?那是本宫错怪了锦阳?”李思仪嗤笑一声,明明白白表示出她不相信。
萧平安也是一噎,完全想不到,李思仪还真的会这么不给面子。
“下官不敢。”萧平安很快地顺坡下驴。
总之,他不会正面和李思仪杠上就是了。
至于她铁了心要和李素君这个蠢女人计较,那是她们皇姐姐妹之间的事情。
别说他一个驸马插不上手了,就是陛下面前,估计也不会干涉她们俩之间解决一下小女儿矛盾吧。
“公主,锦阳公主看着应该是知错了,奴婢觉得可以停止掌掴的惩罚了。”这个时候,鸾画也适时地停了手,而李素君的脸蛋已经高高地肿起来。
虽然距离猪头还差一点火候,但是这么看着就已经停辣眼睛了。
萧平安又是个颜控,自然是瞄了一眼,就掩饰不住眼底的厌恶之色了。
刚好他的情绪都被李思仪很好地捕捉到了。
看来,萧平安和糟糠之妻和离了之后,甘心成为驸马也并非是心底的白月光作祟。
这得了白月光,时间久了就成了白米饭。
经常的嚼用难免无味无趣,但又不能就此放弃。
而说不准,曾经的秦芸娘反倒是成了朱砂痣。
嗬,男人,就是如此让人诟病。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啧啧,真想不到,还能亲眼目睹李素君千挑万选的驸马,露出这样嫌弃她的表情。
李素君已经气得脑袋爆炸了。
这以后她还如何在密昌府立足?
李思仪这个小贱人,是半分颜面没给她留呀,这真的是要和她撕破脸皮了吗?
好啊,还带着那么多的府兵壮胆,这是有恃无恐?
“臣姐知错,还请摄政皇妹恕罪。”李素君屈辱地咬住自己后槽牙,在宫人的搀扶下才能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就这么盈盈地向李思仪福身重新见了礼。
“嗯,看吧,锦阳这是不打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这不,礼数规矩也挺标准么?”李思仪轻笑一声,款步下了凤辇,虚扶了一把李素君说。
李素君呕血。
她是看出来了,李思仪存心找茬,让她丢尽颜面。
这笔帐她记下来了!
“去府衙。”李思仪也没有继续刁难膈应李素君,直接命人去了府衙。
此举让李素君心底一个激灵。
难不成,她发现什么了?
这么一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李思仪长长的仪仗后面,还真的看到了十几辆囚车!
囚车里面有什么人自然是看不清楚,外面罩上了一层厚厚的粗布,就为了遮挡里面的人。
李素君看到这样的一幕,更加心神不宁了。
但是李思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实在是猜测不出来。
况且,她派出去盯着李思仪的死士头领,竟然也没什么消息传来。
是李思仪真的没什么大动作,还是,他压根早就没发现了,才无法传出消息回来?
被自己的猜测吓坏了,李素君这一路上哪怕坐在马车里面,也是目光无神,总觉得有点儿蔫蔫的。
恭顺和贤良倒是乖觉,也不去打搅她,一直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一直到了府衙,李素君都没有发作,而是在外面的催促之下,郁卒地下了马车。
还不能戴上幕僚,就这么顶着她那张被打肿了的脸庞,她就知道,李思仪是故意磋磨刁难她!
也是这个时候,她意识到了,封号什么的真的很有必要。
何况李思仪的封号实在是比她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和等级。
她又这么招摇的摆出了仪仗,弄得她一点也不敢做出什么动作。
但是好憋屈怎么办?
“锦阳,近前来。”李思仪坐下来,一旁的知府和衙役、官差们,都立在一侧。
李素君不得已之下,只好跑去了前面。
李思仪冷冷一笑说:“开始审吧!”
鸾影卫们立刻就把囚车外面的粗布给扯下来,露出了里面还穿着妃子笑作坊统一服饰的人。
这一刻,李素君彻底的荒芜了。
她瞪大了眼睛,似乎难以置信地说:“李思仪,你什么意思?审什么?他们是本宫作坊的人,你一声不吭把他们给捉来了,这是要做什么?”
“你着急什么?等会儿,你就会知道,本宫想要做什么。”李思仪轻蔑地看了她一眼道。
做什么?
哼,如果可以,她想亲自判李素君死刑。
不是,她难道要追究之前的事情吗?
可是,和作坊的人有什么关系?
李素君就不懂了,她只不过是因为妃子笑美容馆的事情,被李思仪抓住了把柄而已。
对,是这样。
作坊什么的,她都没有亲自去看过,但作坊按照规矩产出那些胭脂水粉,是她赚银子的根本,可不能被李思仪趁机会给抢了呀。
“来,让那两位胭脂水粉的师傅们说说看,他们都做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李思仪大手一挥。
鸾影卫们就把闫师傅和唐师傅率先押上来。
“这什么情况?闫师傅不是在南岩府?李思仪,你到底想做什么?”李素君感觉到了不对劲,开始了害怕。
可是作坊到底做什么了呢?
她给出的工钱可不少,也搜刮了几个李思仪作坊掌握方子的人,这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吧?
至于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自揭开这么一层皮么?
“说吧。”李思仪压根不理会李素君,而是示意鸾魅他们点开那两个人的哑穴。
闫师傅和唐师傅已经被磋磨的害怕极了,哪里还去管能不能说呀,直接跪地求饶地说:“公主饶命啊,是草民心思恶毒,疯魔了才会想着用活人的体香研制出香膏……”
什么?
活人的体香?
那是什么意思?
李素君傻眼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萧平安说:“驸马,这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找来的那些人不用担心吗?还说他们研制出来的胭脂水粉绝对畅销,这就是你给本宫找来的能人异士?”
李思仪嗤笑一声说:“李素君别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你和你的驸马半斤八两。纵然你真的不清楚真相,但你也不会察觉不出端倪。这近一年的时间,各地失踪妙龄姑娘那么多,你难道就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不过是不想深究罢了,你这样无异于刽子手!所以,你逃不掉的!不要妄想着推卸责任,你最好闭嘴不要干扰他们说出实话,不然的话,本宫不介意命人堵上你的嘴巴!”
李思仪只不过鄙视地看了她一眼,撂下了狠话,就不再理会李素君。
李素君气得不轻。
也非常的憋屈。
她这是要把这件事情强行扣屎盆子在她头顶不成?
好玩,原来李思仪竟然用心如此险恶,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她就是不知道。
虽然她察觉出作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对外招一些姑娘,太过频繁了一些,但是那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只需要确定每个月有足够多的银子进入自己的私库就行了。
有哪个东家还要对作坊亲力亲为?
何况,她这个东家还是一国金枝玉叶的公主!
“此事,是谁交代你们做的?还有,你们的东家知情么?”
闫师傅和唐师傅犹豫又迟疑地看了一眼李素君和萧平安,最后老实地说:“东家不清楚我们的方子是这样,是我们急于求成,又苦于自己行动已经被通缉多年,才会化身成能人异士,打着幌子成了作坊的师傅……”
李素君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回去。
李思仪嘲讽地看了她一眼说:“怎么,你感觉自己没有被连累,很松了一口气?你很得意么?你作为东家,竟然一点也不知情,还成了他们作恶的依仗,你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对那些已经遇害了的姑娘们的愧疚和怜悯,一个字都没有主动询问,你觉得你是什么好东西?”
“还有,你明明是封邑的主人,你这样不作为,不觉得你的子民们会为此寒心么?”
“李素君,你有什么好放心的?”
李思仪连续问出了好几个问题,李素君都哑口无言。
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她的确是一点也不称职。
李素君承认,她一开始就没有把封邑的百姓们放在眼中。
在她看来,这封邑属于她自己所有,她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并且,封邑就是为了让她可以肆意地任性妄为,可有大把的赚银子的地盘罢了。
至于别的死活还有煎熬,和她什么关系?
她不回去关注,更加不会在意。
若非李思仪给她的飞鹰传书,还有妃子笑美容馆造成的后续影响,她压根就不会过问。
她就只需要每个月拿属于自己的银子即可。
哪里知道,李思仪就是这么多管闲事!
竟然还一声不吭把她作坊两个坐镇的师傅都给捉了起来。
怎么就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怎么,好奇本宫为什么能够不惊动你就把人给绑了?你也别不高兴,你派出去的那些个没用的死士呀,已经被本宫命人就地格杀了。毕竟,他们以下犯上,窥探本宫这个摄政公主,原本就是死罪。本宫不过是让他死得其所罢了。”
李思仪轻巧的一句话,愣是把李素君吓得魂飞天外。
这么说,她现在可用之人一个也没了?
好你个李思仪!
李素君愤怒地盯着李思仪,却不敢再随意地唾骂了。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她哪里敢以下犯上呀。
再说了,李思仪明摆着就不是个息事宁人的主,她这一次应该就是给她一个教训,让她认清楚她们之间的差距。
好啊,她认了。
但风水轮流转,她就不相信了,李思仪能一直这么得意?
“继续说,把你们的罪孽一五一十说出来,让诸位都听听,这么狠绝毒辣的方子,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李思仪再次转过头,直直地盯着那两个人道。
两个人不敢推脱,把他们一开始产生这个想法,都是因为无意中看到一本香膏方子残卷琢磨出来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是这么一本残卷?”物证很快就被取出来,那两个人拿在手中看了看,还翻开来,一致地颔首。
“公主,这残卷出自药王谷。是药王谷其中一位长老的秘籍,也是他独自研究琢磨出来的方子。在此之前,其实那位长老已经用药人多次实践了……”
原来又是江湖帮派的锅呀。
不得不说,李素君也算是好命了,准备了这么多人,她只能得了个不痛不痒的治加不严的罪。
还好,李思仪还有另外一个罪证。
是她在妃子笑美容馆犯下的罪过。
虽然还是不能让她怎么样,但,她名声绝对会臭不可闻了。
就看她封邑的子民们,往后是否还买账吧!
接下来,李思仪就没功夫理会李素君,她命人把那囚车里的人挨个斩了头。
用的是府衙里面那些个狗头铡。
那血腥的一幕让李素君忍不住吐了个昏天暗地。
最后面色惨白地摇摇欲坠,但李思仪没有发命令让她退下,她还真的不敢擅自离开。
而萧平安就一直垂着头,表现出一股子颓废的情绪,把自己的姿态端的比较低。
看着还挺有自知之明。
“现在,来看看你的妃子笑美容馆都做出了什么缺德事。这一次,你可不能继续咬死不承认了吧?毕竟,本宫和你的书信往来还摆在那里呢!”
李思仪似笑非笑地说。
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李素君听闻,更加的浑身一颤,那一瞬间,她在李思仪脸上仿佛看到了属于李钦的威严还凶狠,吓得她下意识地就缩了缩脖子。
“来,好好的说说,让诸位都听一听,咱们尊贵无双的锦阳公主,是如何为了那些银子,就拿黎民百姓们的性命不当一回事。”李思仪看了一眼一旁汗如雨下的知府,嗤笑一声,出息。
只不过辅助审讯那些人,就吓成了这个德行。
难怪会一直待在知府的位置上面呢,估计把所有脑子都用来钻营了!
“那些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其实她们只是脸外面被附上了一层早就刻画好的人皮面具。那面具薄如蝉翼,丝毫没有存在感,且用了特制的药水可以一直黏在脸皮上。若是长久的戴着,那面具也会逐渐地和人的脸长在一起。到最后,就真的会变成了那个模样。而自己本身的脸会烂掉、流脓,但却得不到救治。因为,从外面看来,是看不出来的……”
“其实很多的人已经后悔了,也不想种下情缘蛊,但是上面传来的就是务必要舒服那些人,继续经营下去……”
“公主殿下很生气,她不愿意关上妃子笑的铺子还有美容馆……”
……
随着每个人的证词,李素君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她知道,这一刻开始,封邑的人再也不会把她当回事了。
而她,失去了所有的死士暗卫,性命堪忧啊。
若是不想遭遇不测,那就只能一直待在公主府,等三年期满了,跟着胤京来接她的御林军还有府兵们回京。
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她自己不愿意离开密昌府,不代表因为一些强制的原因而待在密昌府。
这两者性质不同。
还有萧平安,不是跟她说了,那些方子万无一失吗?
为什么会被李思仪找到关键的罪证!
“来人,锦阳公主罪大恶极,为了银子就不顾及子民的性命安危,着实贪得无厌和狠辣,只是她毕竟有锦阳公主的封号,按照大嵩的律法如果不是十恶不赦的罪名,是不能诛杀。为此,本宫愧对诸位百姓们,只能留着她的贱命。”
顿了一下,李思仪无奈地说:“但,她如此嚣张跋扈,不把子民的性命当回事,着实不堪。为此,本宫决定要罚她一百军棍,考虑不到她是弱智女流,允许她每天五个军棍,如此连续二十日为止。”
“你敢,李思仪你凭什么打本宫?还军棍!你是要本宫死吗?你太狠了——”李素君立刻就被府兵们押住了,直接当着众人的面,给打了五个军棍。
军棍是用来惩罚犯错了的将士,所以一个军棍或许要顶好几个板子。
李素君直接被打得哭爹喊娘。
最后还鼻涕眼泪一大把向李思仪求饶。
这么一副模样,让萧平安握紧了拳头,眼底的嫌弃之色一览无遗。
“本宫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对你更狠!比如,直接让你加入那些被砍了脑袋的一员……”李思仪缓缓起身,一步步走过去,弯腰,眼睛冷冷地盯着李素君的眼睛,杀气腾腾地说。
被她那煞气和充满戾气的眼神盯着,李素君感觉屁股上面的疼痛,远远不如脊背股露出来的寒气让她胆怯。
她没出息的噎了一下,也不再鬼哭狼嚎了,反而垂着头,不敢和李思仪眼神相对。
李思仪那什么眼神啊。
太可怕了。
竟然有一种让她不寒而栗,下意识地怕她的错觉。
“来人,从现在开始,立刻将妃子笑的铺子、作坊还有美容馆封了!另外,贴出告示,免费让美容馆那些人来公主府恢复本来的样貌,解蛊,并且,会给如数返回他们从前花费的银子数目,给予一定的赔偿……”
此言一出,众人欢呼起来。
“凤安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李素君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盯着李思仪。
毕竟,她穷怕了,这断了她银子的人,就是踩了她的底线。
“别用你那猪头脸对着本宫了,辣眼睛。还有,你既然忙着赚银子,想来你封邑的账簿一直没怎么看?本宫闲来无事,从现在开始,就代劳了!”语毕,李思仪直接进了李素君的公主府,拿了所有的账簿。
这一刻,萧平安才感觉到了棘手。
账面上面其实存在着很多的漏洞,是因为他支走了大半的税银,而因为李素君自己没有这方面的能耐,也没有那样的宫人,所以她一直被蒙在了鼓里。
但李思仪不一样。
她自己流落民间就亲自发家致富,看账簿什么绝对没问题。
更不用说,她身边的能人异士绝对多如牛毛。
只需要简单的看看,就能看出来不对之处。
这么一副皮囊他还是很喜欢的,真心不想放弃掉这个皮囊。
所以,他难道要让蛊族的人出面?
不行。
姜离会察觉出来端倪。
他自己无非是用了特殊的手段,掩藏了属于蛊族的气息,但付出的代价巨大,所以他轻易地不敢放弃掉萧平安这个身份。
“吆喝,这一项什么基础建设就用去了三十万两银子,还真的挺耗费巨资了。”李思仪看账簿的时候,公主府的帐房们都在,还有那几个跟着监官来的宫人们。
李素君嘶的一声说:“你说什么?本宫什么时候拨这么一项银子了?”
这一声吼李思仪相信她。
毕竟,李素君骨子里真的很抠门。
“你自己的账簿,你看了这么久都没看出来?”李思仪不客气地将那几个账簿对着她登头砸过去。
李素君被砸了也敢怒不敢言,而是打开来,就看到李思仪用笔画出来,且掖住了那一夜有问题的记录。
原来不是一次性拨出了三十万两银子,而是分了十几次。
比如第一个账簿,一个写着拨出了三万两银子,还有一个账簿写着拨出了一万两……
陆陆续续加起来,还真的就有三十万两银子!
是她眼皮子浅,看到那么多的银子,还真的没有想过,会有人私自昧下了更多的银子。
“嗬,萧平安,你好好的说说看,你作什么了?可不要告诉本宫,你长时间不在密昌府,就是封邑各地跑,来帮本宫建那些个官道、修路、修筑堤坝了呀!”李素君直接看向了萧平安,把自己一腔的怒意对着他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