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军官们，最开始只是觉得解气。
“杀得好！”
“这样嚣张跋扈的家伙，早就该杀了！”
但是片刻后，他们也总算反应过来。
“不好！这姚长大头来头，陈凡却杀了他。”
“这下他可是惹了麻烦了！”
不少人心中甚至生出惊恐之意。
“上古家族一怒，必然引发腥风血雨。”
“我们这些看热闹的，不会也被牵连吧？”
至于那些知道更多内情的人，就更是面色大变。
“陈凡简直是胡闹！”
“这姚长是能乱杀的吗？”
“这下好了，他为了逞一时之快，把自己搭进去了！”
元帅们对视一眼，都惊诧莫名。
“陈凡他……他是失手了吧？”
“他应该没有杀意才对！不就不该杀人啊！”
但是很快，说话这元帅自己就摇头。
“哎，是我说错了。陈凡就是故意要杀姚长的！”
他语气中露出一丝感慨。
“原来陈凡最开始，让老周示敌以弱，也不仅仅是为了让姚长成为骄兵，也是为了瞒过我们！”
听到他这么说，其他元帅纷纷转头：“你想说什么？”
那元帅叹气。
“这不是明摆着的？”
“如果我们不知道这些，绝对会抱着一丝担心，时刻准备出手！”
“不管是为了出手救下陈凡，还是为了救下姚长。”
“总之陈凡是绝对不可能有机会杀人的！”
“但他这一手，可是把咱们都算计进去了！”
“他故意让咱们以为，他是个成熟稳重之人，喜欢谋定而后动，所以必然不会杀人！”
元帅们先是一愣，随后陷入长久的沉默。
许久之后，才终于有人感慨起来：“咱们确实是让陈凡给算计了！”
“就算陈凡没有能过了这一关，他今天做的事情，也必然流传下去。”
就在他们慨叹的时候，姜先生已经冲到姚长身旁。
他一把抱起自己外甥的无头尸体，眼中露出无穷无尽的杀意。
“陈凡，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你犯下滔天大罪了！”
陈凡淡然道：“屁话。”
“你说什么？”姜先生第一时间，居然没有听清这句话。
或者说他听清了，但却不敢相信陈凡居然敢这么说。
陈凡冷冷看了他一眼。
“你是聋了吗？连我说的话都听不清。”
“我说你说的都是屁话！”
“我杀了姚长，顶多是招惹了你们上古家族，怎么就成了犯罪？”
“此人咄咄逼人，本就有取死之道。”
“何况他侮辱中部战区的声誉，又将周大将军打伤，与我交手时也屡屡施展杀手。”
“我杀了他，完全是合情合理。”
“你我之间，是个人仇怨，与罪行何干？”
这话有理有据，即便是暴怒中的姜先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反驳。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自己也不用反驳。
他起身冷笑：“陈凡，你确实是伶牙俐齿。”
“但你不会以为你凭着这些话，就能逃过一死吧？”
下一刻，他体内的武道真气，仿若烧开的沸水一般，从身体里蒸腾而出，几乎具象化了。
远处的人看到姜先生身上，居然冒出阵阵白烟，甚至揉了揉眼睛。
“这是怎么了？”
有懂行的人，叹气道：“还能是怎么了？”
“这分明是那姓姜的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他血液奔腾，带着体温上升。”
“在这冬日之中，才会引发出这种异象！”
周围的人纷纷感慨：“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懂行的人摇头：“修行迈过了那个门槛之后，本就很难说是人类了。”
“呵呵，不过你们这话也是离谱。”
“这亲眼见到的东西，你们还怀疑个什么劲？”
此时，有人感受到姜先生滔天的杀意，有心出来劝阻。
“姜先生您别乱来！这陈凡也不是全无背景。”
“你杀了他，郑老爷子岂会善罢甘休？”
“而且杀人也不能解决问题啊。”
“是啊，大局为重啊！”
姜先生听到这些话，脸色不变，武道真气却又强盛了几分。
“大局为重？”
“呵呵，我告诉你们，我就是……”
陈凡突然开口打断。
“你不会是想说，你就是大局吧？”
被陈凡抢了这句话，姜先生一口气没上来，气的差点儿咳嗽出来。
“怎么？难道我不是大局吗？”
“你不会以为你是大局吧！”
陈凡背负双手，重重摇头。
“大局？你算个屁的大局。”
“保家卫国，你做过吗？”
“种地打工，你做过吗？”
“你什么都没做过，你说什么大局？”
陈凡伸出一只手，指着远处参加演习的军人们说道：、
“你不是大局，我也不是。”
“这里能被叫做大局的，只有他们而已。”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军人，都对陈凡好感顿生。
即便是同样出自上古家族的年轻人，他们看向陈凡的目光，也有了变化。
“难怪郑老爷子会看上他。”
“他确实不错。”
这几个年轻人对视一眼，居然走出北方军区的防线，来到陈凡身前。
他们面对着姜先生，为首的一个年轻人淡定说道：“姜叔叔，今日的事情，我看还是从长计议吧。”
“陈凡杀死姚长确实得罪了姚家，但是非曲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不如等到姚家派人过来，咱们再好好议论一番？”
姜先生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自己要杀陈凡，他们却站出来说有的没的，这不就是站在陈凡一边？
“你们是不是忘本了？”
姜先生咬牙切齿：“你们别忘了，你们也是上古家族的成员！”
“陈凡看似只是杀了姚长，但也等于是打了我们所有人的脸！”
“你们若是再不退开，就别怪我无礼了！”
然而那些年轻人不进不退，反而是做出了动手的姿态。
姜先生气的胸膛起伏，半天说不出话。
许久后，他才重重跺脚。
“好！你们有种！”
他终究是没敢对这些年轻后辈出手。
“但你等着，我这就去把姚家的人叫来。”
“等苦主来了，我看你们还能说些什么！”
他一个闪身，便从原地消失不见。
不过军方的低空雷达，却发现有个东西，正在快速离开。
只不过雷达探测范围有限，几个眨眼的功夫，那东西就消失不见。
“这姜先生也是实力不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