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接通了冷何的电话。
电话那头没有喧闹的音乐声,冷何似乎并不在酒吧。
“你在哪呢?今晚没在酒吧嗨?”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在家,生病了。”
“生病了?怎么突然生病了?严重吗?”
“还行吧,如果你要来看我的话,记得帮我买点水果。”
冷何挂了电话,慵懒地躺回了床上。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门铃响了。
他披着薄被子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白黎气喘吁吁地半蹲在外面,手里还拎着一袋水果。
“我开玩笑的,你真去买了?”
冷何看了看屋内的挂钟,好家伙,十二点多,居然还有水果店营业?
“别啰嗦了,生病的人赶紧回去躺着。”
白黎推着冷何进门,一把将他按回了床上。
因为生病,冷何的力气小了不少,不然哪有被他按倒的份。
白黎洗了个苹果,顺手拿了把水果刀,坐在冷何的床边削起了苹果。
“给我的吗?”冷何问。
“我不至于和病人抢苹果吃。”
“那就好,真享受。”
冷何抬起一条长腿,搁在另一条上,优哉游哉地晃荡。
“小不点,你不会专门跑过来帮我削苹果吧?”
冷何倒是提醒了白黎。
他削掉最后一点果皮,将苹果递给他。
“我找你是想问问关于南华的事情。”
“啊,南华啊。”
冷何嚼了两口苹果,并不惊奇的样子。
瞧他这个反应,白黎就知道这家伙一定了解情况。
他起身,一把抢回了冷何手中的苹果。
“干啥?说好的不抢病人的东西呢。”
“你先把话说清楚。”
白黎将苹果放在一边,认真地告诉冷何,“我今天偷偷跟着南华去了赌坊,看到他跟一个地中海老头卿卿我我的,实在是……”
冷何坏坏地凑近白黎调侃,“实在是什么?你自己不也对易墨有那意思嘛,怎么,只许你嗯嗯?不许别人嗯嗯嗯?”
“嗯嗯,嗯嗯嗯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黎推开他的脸,抗议,“那能一样吗,再说谁准你拿易墨和那个地中海老头比的!”
“那照你这意思,如果易墨变成了地中海老头,你就不稀罕他了?”
白黎发现冷何这是给自己下套呢。
他呵呵一笑,直接无视这个没意义的问题。
“我跟你说认真的,你快把南华的事情告诉我,我快憋死了。”
冷何终于不再跟白黎开玩笑。
他收起玩味的态度,严肃地告诉白黎,“我知道你把南华当做朋友关心,但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难处和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你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未必是好事。”
“事到如今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易墨一直努力在隐瞒自己的身份,你转眼却告诉了我,既然已经泄了一次秘密了,就不在乎多一次了。”
白黎伸出手指直戳冷何的胸口,“快点的,别磨磨唧唧。”
“行了行了,能不能对病人客气一点。”
冷何也是没办法。
以为白黎是只小白猪,没想到那么快就学会套路成了只小白虎。
“南华的事情呢,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听我一句劝,别多管闲事,他有自己的自尊。”
白黎点头,姑且答应。
冷何叹了口气,对着空气,向不在身边的南华道了个歉。
“南华他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他身体不太好?”
“有的,但是现在不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吗?”
“现在是没什么大碍,但是他父母为了治疗他的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甚至欠了许多外债。”
南华的父母是老来得子,儿子一生下来身体状况就很差。
不夸张的说,南华的童年都是在医院渡过的。
长年的药物治疗与住院费用,花完了二老一生所有的积蓄。
南华的病情有所好转,二老看到了希望,当然不忍心半途而废。
他们找遍了所有亲戚朋友,尽量凑齐之后的费用。
但那是多么庞大的一笔数字,能找的人都找了,能借的也借了,终究是不够。
走投无路之际,南华的爸爸找了乐城出名的一个“大哥”帮忙。
据说这个“大哥”黑白两道都有涉及,总之是个家财万贯的人。
开口向这样的人物借钱,南华的爸爸也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去的,谁晓得“大哥”意外的好说话,竟一口气垫付了南华所有的治疗费用。
现在南华病好了,知道这件事之后,挑起了还债的大梁。
冷何还说了,其实南华特别讨厌穿女装。
可是他伺候的那些有钱人,就是看中他漂亮的脸蛋,又担心成天带个男孩子在身边特别奇怪,就送了他许多好看的女装,要他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