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易墨肯定的眼神,白黎好像在做梦一般。
他只觉得恍惚,全世界都旋转了起来。
旋转了起来,旋转了起来,比他想想当中的……还要晕眩。
“阿黎!?”
白黎闭上眼那一刻,朦朦胧胧听见易墨大叫他的名字。
好喜欢易墨那样叫自己,他嘿嘿一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宿舍的临时保健室。
白黎坐起身子,发现保健室内还有一个冷何。
不知道冷何守在这里多久了,但从他并没有坐在病床边来看,应该有些时间了。
冷何叼着棒棒糖,面对窗户拨动手里的吉他。
这次很难得的,他竟然还哼起了调调。
白黎没有打扰他,等他哼完了,手指停下来才开口说话。
“我怎么了?”
“哟,醒了。”
冷何放好吉他,起身走到了他的床边坐下。
“你发高烧了,39°8,为什么不说,是想死吗?”
“有吗……”
白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
冷何抓住他的手,拿过来在他掌心放了一颗棒棒糖。
“烧都退了,现在当然没感觉了,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好像并没有发现自己发烧了啊,挺好的,起码不痛苦。”
“恩……”
白黎收拢手掌,握住了糖果,呆愣地应着。
在他昏过去之前,他好像经历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是什么呢?他揉着太阳穴,努力想要回想起来。
“啊!”
他突然大喊,吓得冷何身子一跳。
“干什么,咋咋呼呼。”
“我好像,我好像和……”
“和?”冷何疑惑地看着他。
被冷何这么盯着,白黎突然不知该怎么往下说了。
他好像和易墨接吻了。
白黎用把手指放在唇上,上面仿佛还留有一丝易墨地柔软。
没错,那绝不是他的错觉,他一定是和易墨接吻了!
重要的是,易墨看他的眼神,那里面的感情,是喜欢啊!
“我,我想见易墨,他在哪?”
白黎必须立刻见到他,向他确认当时的感情!
相比白黎的兴奋,冷何看上去似乎特别为难。
“易墨……”他开口,白黎第一次觉得他说话这样吞吞吐吐。
直觉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他不敢问,等着冷何酝酿好了在告诉他。
“易墨退出扬帆起航的导师一职了。”
“什,什么?”
白黎瞳孔皱缩,他才睡了短短一个晚上,怎么好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冷何点头,再一次向他确认,易墨退出了,下一次的导师席,白黎不会再见到他了。
“怎么会这样……”
“另外,郁谷退赛了。”
“郁谷……”
白黎喃喃自语,忽然想起来,他在天台想要强吻易墨的那一幕。
“恩……”
他闷哼一声,捂着脑袋,面露痛苦。
“怎么了,小不点?”
冷何担心地上前,白黎刚好抓住他的手臂,问他,“郁谷为什么要退赛,没有理由吗?”
“是的,突然就走了,他走后没多久,sun方面就表示让易墨退出扬帆起航,他的位置马上会有人来接替。”
郁谷走了之后,易墨才出了事。
捋清楚这个时间线,白黎好像有些明白了。
“当时那家伙指不定又在哪里偷拍把。”
“什么?”
“没什么。”
白黎声音低沉,“易墨会突然被换下去,大概与我有关。”
此时地郁谷正在某狗仔的杂志社。
一个肥胖地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他面前的办公桌前,男人手里晃动着刚刚得来的支票。
区区几张易墨的照片,竟然从sun那里换来了七位数的支票,他笑得嘴角都合不拢,仿佛要滴下贪婪的口水。
“郁谷啊,做得不错,大赚了一笔。”
他笑着从抽屉拿出一个很厚的信封,扔到了桌上,“砰”的一声响,足以证明里面的分量。
郁谷利索地拿了钱,告诉这个胖男人,“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以后不要找我了。”
“哎?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胖男人点了一根粗大的雪茄,从另外一个抽屉里又取出了一个小圆筒。
“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是……什么?”
郁谷这话不是在问胖男人,而是在问自己。
他立刻察觉到,两手重重拍在了桌面上。
“你这个混蛋!你又去洗了底片?!你这是出尔反尔,被sun知道了就完蛋了!”
“怕什么?”
男人无所畏惧,拿着小圆筒在手里把玩,“这照片流出去,是谁完蛋还不好说呢。不过你也真是有本事,居然能拍出这样的照片。”
郁谷的能力超乎男人的相像,他要的是劲爆的新闻,没想到他竟然拍来易墨和另一个男孩子接吻的照片。
这已经不是劲爆,而是刻意掀起这个圈子大动荡的海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