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从宾馆逃出来,心急火燎地拨通了冷何的手机,想要问个一清二楚。
可惜,冷何并没有接电话。
他垂头丧气地回到马克的酒吧。
乐征和康胜正在帮马克一块儿打扫,看到白黎心不在焉的进来。
白黎在家练习勤快,向来是卡着点上班,很少像今天这样,大白天就跑来酒吧。
两人好奇地问他,“小白?你今天怎么来的那么早?”
叼着烟的马克对少年上下一番打量,极其暧昧地笑道,“小白这是长大了?出去寻欢作乐了?”
经马克这么一说,乐征和康胜也发现了,白黎的脖子上,竟然有一枚红色的唇印!
两个人眼睛瞪得铜铃那般大盯着白黎的脖子,他哪能不察觉到?
“靠……”
白黎烦躁地想要抹掉这个该死的痕迹,越心急越用力,脖子都给挠红了。
“哎哎哎,别急别急。”马克拿了张湿巾给他,“怎么回事,跟叔说,不会是被你的富婆粉丝强上了吧?要真是这样,叔替你讨回公道!”
“别开玩笑了……”
白黎的语气听上去很不开心,马克他们要是再揶揄他,也许他真的会翻脸。
马克及时打住,这回认真地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白黎对易墨的心,大家那都是明了的。
正因为如此,所以对他脖子上那个口红印更加疑惑。
“我也不知道。”
白黎委屈,将昨晚去找冷何,还有喝醉酒的事如一告诉三人。
“你问过冷何了吗?”
“那家伙不接我的电话。”
“该不会是冷何把你卖了吧?”
乐征话音刚落,白黎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正是刚刚说到的冷何。
“喂?小不点,昨晚感觉如何啊?”
冷何上来就跟白黎说起昨晚的事,正中白黎下怀,省得他多费口舌。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和一个女人躺在宾馆的床上?”
“拜托老铁,是你喝醉了,非缠着人家去开房,房费还是我给你垫的呢,记得回头给我哟。”
“怎么可能……”
一听自己是主动那方,确确实实吃了人女孩子的豆腐,白黎大受打击。
虽然他和易墨还不是两情相悦,但是他无法忍受自己和其他人发生了关系啊!
那,那可是他的……哎,不谈了!
“喂?喂?小不点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的冷何憋笑憋到不行,差点被烟给呛到,咳嗽了两声,故作正经地问他,“主唱我帮你找着了,一会儿地下酒吧见。”
生怕穿帮,冷何利索地按下了挂断键。
他旁边还有一个人,与他一样,从刚才起一直在憋笑。
等冷何挂了电话,两人“哈哈哈哈”仰天大笑了起来。
与冷何在一起的就是昨晚和白黎躺在一张床上的女人。
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揉着湿润的眼角,抱怨冷何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
“你为什么还不告诉他真相,那小子真的以为他把我睡了呀!”
“从来没见过与美人春宵一刻后那么受打击的男人,以那家伙的性格,说不定再为要不要对你负责发愁呢,不行我再笑会儿……”
冷何灭了烟,当真扶着墙到角落“哈哈哈哈哈”去了。
这边笑得没心没肺,那边可是愁大了头。
白黎现在陷在他二十岁人生里第一大难题里。
他拿了人女生的清白,按理是该负责的。
可是酒后乱性的事儿能作数吗?他喜欢的人是易墨!怎么能和其他人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他苦恼地揉搓着头发,大有给自己抓个新造型的势头。
乐征和康胜看了都挺无语。
这个小古董脑袋怎么可以愁成这样,就算他想负责,是不是也该问问人女生愿不愿意哦。
“小白,你是不是该去地下酒吧找冷何了。”乐征提醒他。
乐征的声音没能传进白黎的耳里,他现在一门心思扑在“负责”这个事儿上。
负责?耍流氓?负责?耍流氓?
他只觉得自己脑袋要炸了。
马克看了看白黎的周围,随意问了一句,“小白,你的吉他呢?”
这无心一问倒是立刻叫醒了白黎。
他站起身来,左右看了一圈,“对啊,我的吉他呢……”
灵光一现,他想到吉他还在宾馆,便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就算再急,怎么能把易墨的东西给丢了。
他出了酒吧,打了个电话给冷何,告诉他一会儿赴约,现在有急事。
冷何猜到他是为了什么,回复他,“吉他在我这,你赶紧过来吧。”
心急之下的白黎并没有怀疑吉他为什么会在冷何那,借了康胜的脚踏车,直奔地下酒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