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总觉得有一些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的样子。
小男孩将魏珂带到保健室后,说自己还有事,先一步离开了。
魏珂好奇地问女大夫,“那个孩子,是在这工作的人的小孩吗?”
“你在说什么呢。”
女大夫被魏珂的话给逗笑了,泡好了药剂递到他的手边。
“那孩子可是跟公司签了约的,现在虽然不起眼,但说不定以后会红红火火呢。”
“签约?那么小的孩子???”
“对啊。”
女大夫大方地在魏珂身边坐下,告诉他自己心里也留着疑问。
“搞不懂公司既然签约了那几个孩子,又为何不器重,甚至连经纪人都没有为他们安排,是打算让这几个孩子自己看着办吗?”
“这不是很正常吗,别人的拼了命的努力,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一时兴起罢了。”
魏珂嘲讽地笑,突然很想再见到刚才那个孩子。
原来那个孩子与他一样,都是被这个冷漠无情的公司抛弃的可怜人。
“大夫,那个孩子叫什么?二十?”
“他叫易墨,二十是他的小名,我们习惯这么叫了。”
“易墨……”
魏珂小声地念叨一遍,仰头一口将药喝了个精光。
“谢谢你大夫,我先走了。”
“哎……你……”
大夫的手停留在半空,对着已经跑没影的门口无奈一笑。
她本来想提醒魏珂那家伙,他的精神状态紧绷得厉害,再这么下去可能会有绷不住的一天。
不过就在刚才,他的心结似乎有一些些解开了的迹象。
与二十的相遇,是魏珂找到归属感的开始。
口袋内的电话快被打爆了,一看是那个艺人打来的,魏珂压根没有要接的意思。
他不断转弯,想知道易墨在哪里。
一个又一个练习的房间,终于让他在走廊尽头一个不起眼的练习室找到了那个孩子。
易墨和三个差不多年纪的孩子一起站在练习室的最前方,他们手里拿着乐器,弹奏着不属于他们年纪那么青涩,意外沉稳的音乐。
每一个孩子看起来,都有独特的魅力,在这个最不起眼的练习室,进行着一场最精彩的演出。
弹到一半的易墨发现了站在门口的魏珂,他不仅没有停下来,还冲他露出了笑容。
那一笑,简直化开了魏珂封闭的心。
这一场本无人观看的表演,就在这瞬间仿佛成了为魏珂一人演奏,令他内心动荡不已。
演奏结束,除了易墨和温兴,另外两个孩子的表情立刻耷拉下来。
一想到他们不知道还要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地方重复练习多少次,就无比泄气。
他们想去更大更广阔的舞台,让更多的人看到他们的表现啊!
忽然,他们听到了“啪啪啪”的鼓掌声。
不敢置信,今天竟然有人为他们鼓掌。
“你们好,我叫魏珂!听说你们还没有经纪人?让我来做你们的经纪人好吗?”
“经纪人……?”
几个孩子看来看去,最后都看向了易墨。
就连年纪最长的温兴,也等着易墨拿主意。
易墨开心地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回应魏珂,“嗯,以后我们的事就拜托大哥哥了!”
那一天,易墨的信任,成了魏珂自此之后的责任,也成了工作的所有动力。
他舍弃了不必要的自尊,跪在高层办公室门口,请求他们让自己成为ALWAYS的经纪人。
高层自然不会听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实习生的请求。
在他们看来,魏珂作为那个艺人的经纪人,早就已经失格,不开除他都已经是捡来的运气,竟然还敢与他们请求别的,如何答应?
好在高层中还有个好说话的冷面热心。
华清说,反正ALWAYS也无出头的机会,不如就让这个实习生试试,一帮不成气候的小家伙们凑在一起,就当丰富一下这一场过家家罢了。
他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魏珂当时意外的冷静,竟从这番嘲讽中,听出了他对自己与ALWAYS的期许。
那帮自以为是的高层们自然不会想得这么透彻,权当笑话一样听过,爱怎么怎么了。
无论过程是怎样,从那之后,魏珂,就是ALWAYS四个孩子的经纪人了。
对象明明是屁点大的孩子,他却充满了干劲,并立志一定要将他们打造成最顶尖的国内乐队。
魏珂说到做到。
为了给这四个孩子争取资源,他可以毫不顾忌形象地在某作曲家门口跪求,约歌,一天几百个电话地拉赞助,为孩子们争取演出机会。
一次一次地努力,一次一次地碰壁,温兴和另外两个孩子,甚至连易墨都心疼他的付出。
可是魏珂却始终是亢奋的,他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坚信着这几个孩子一定可以发光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