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
洗完澡的林熹找了白黎来到自己房里。
刚来第一天,白黎对林熹的态度自然是不太友善的,尽管易墨为他说尽了好话,他也知道林熹不是故意要囚禁易墨四年,可两人的性格都别扭,想要各自放下态度说话还是比较难。
“叫我过来干嘛?”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关于易墨的。”
早点把“易墨”搬出来,白黎就能早点将事情放在心上。
果然,白黎表情变得认真:“什么事?你说吧。”
“其实这次龙胆对我下手并非真的要取我性命,他的目的就是希望你们能够收留我,然后让我借此机会接近一个叫做徐劼的人。”
“阿劼?”白黎疑惑,微微蹙眉:“龙胆要你接近阿劼有什么目的?”
“他的目的不是徐劼,而是徐劼的父亲徐泽。徐泽底下掌管白道以及一部分的黑道势力,而另一部分的黑道势力则是在龙胆的控制之下。两人虽说都是黑道的掌管着,但是其掌管的方针与理念不同,徐泽手底下的黑道,与其说是黑道,不如用手段稍微强硬一点的人形容更加贴切,他们只是披着黑道的外衣以便行事,其实早就被徐泽感化,对他言听计从。”
而另一半,就是龙胆手底下的人,那是真正的黑道,犯罪分子,他们无恶不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且使用的手段及其阴险卑鄙。
“龙胆觊觎那一半的黑道势力已久,所以想借我的手铲除徐泽这个眼中钉,顺势将他手底下的白道势力一起吞并。”
“那这个叫龙胆的想得未免也太天真了,你怎么可能有机会见到徐泽叔叔呢。”
“如果我只是林熹,自然是没机会,可如果我成了你们的朋友,你们是否会放下对我的成见,对我一视同仁,见一下另一个好朋友的父亲,并不是很过分的要求吧。”
“这……”白黎语塞,似乎是这么一回事。
“正因为你们都是这样一帮气度宽广的家伙,龙胆才会想要利用这一点,毕竟二十对我还有一份愧疚,而你是不会拒绝二十任何请求的,对吗?”
白黎眼神跳动,即刻变成了坚定的光芒:“所以你找我来,向我如数摊牌,是不想动手吗?”
“当然,首先我再也不想替龙胆那老家伙做任何事了,其次我不会再做出让二十有任何为难的事,如果我杀了徐劼的父亲,等他知道我是为了保护他才如此作为,想必会内疚一辈子的。”
尽管自己的人被林熹如此惦记让白黎心里十分不爽,可一切以大局为重。
“这件事你不要再告诉第四个人了,我有个计划,顺便将龙胆那老家伙给端了把。”
“第四个人?你的意思是我还需要把我们的计划告诉第三个人吗?”
“嗯,他必须知道,否则这个计划无法成功。”
白黎说得第三个人就是徐劼的父亲徐泽。
在徐家的那个夜晚,徐泽和林熹聊上之后,趁着没人,林熹就将自己与白黎计划告诉了他。
徐泽和林熹是第一次见面,对他的话有所花艺实属正常,但他不会不相信白黎,不仅因为他是徐劼的朋友们,也因为他是白森,自己老友的孩子。
所以他愿意配合这次的表演,因为他也很想把龙胆那个老家伙解决,让更多人获得自由和幸福。
追着林熹来的警车停在了龙胆的酒店外面,警察们一个个持枪上阵,不顾前台的阻拦,一层一层,一间一间的开始搜索。
龙胆压根没有把这些不中用的警察放在眼里,要知道这里可是他的地盘,所有的服务员与保镖,甚至前台的小姐都是她安排的人,随时可以脱去平民的外衣化身成武力值爆表的战斗民族。
一阵机关枪的扫射之后,所有进来的警察全部被击毙在地,这个看似正常不过的酒店,瞬间成了屠杀的战场。
外面等候的警察看到眼前一幕,已然意识到了这不仅仅是劫狱那么简单了。
龙胆透过监视看着警察们一个个被击毙的画面,油腻的大脸染上戏谑的表情:“真是自不量力,我就是喜欢看虫子做无谓的挣扎。”
太久没有亲眼目的大型的猎杀场面,他差点忘了自己也是从血光中走出来的人了。
“林熹那边情况怎么样?”
“他把摄像头和窃听器全部拆了。”
“随便他吧,还是那么不喜欢被我掌控,这孩子这么多年了真是一点都没变呢。”
“老板,林熹会不会耍什么花样,万一他串通徐泽那边的人反过来与您为敌该怎么办?”
“不可能。”龙胆自信满满:“相信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徐泽与林熹非亲非故凭什么相信他。”
“那如果,如果是那几个少年呢?”
“林熹囚禁易墨四年是事实,原谅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那小子跟我那么多年,从骨子里不相信任何人,他无法和任何人做成朋友,只有我这里才是他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