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过黑板鸭的现场表演，白黎的练习变得比之前更加勤奋。
除了上班时间和正常的练习时间，在家的时候，王默也能听见他在家里弹琴的声音。
为了比赛，白黎不得不成为暂时的键盘手。
奇怪的是，他明明弹得一手好琴，却偏偏执着做个吉他手。
王默泡了咖啡，敲响白黎的房门。
“既然不打算睡了，就喝点这个提提神吧。”
白黎侧身，让王默进来。
他回到电琴的前面，一手端着咖啡，另一手灵活地在黑白键上切换。
虽然只有单手，却丝毫并影响节奏。
“你的琴弹得很好。”王默夸奖他，觉得还不够，又补了一句，“很专业。”
白黎停下弹琴的手指，转头看着王默。
他不像王默这么喜欢藏着掖着，或者说，因为是王默，所以不想对他有所隐瞒。
白黎对王默坦白。
他从小学习古典钢琴，对钢琴说不上讨厌，但也没什么激情。
“其实我和乐征还有康胜认识的时间并不久，他们是我离家出走后在一个小饭馆认识的。”
康胜原本就会打鼓，白黎知道后，教了乐征弹琴，自己则学了吉他，三人拼拼凑凑成了一支没有主唱的小乐队。
“古典钢琴……”
王默小声地念了一句。
从白黎提到他从小学习这句话之后，他便能推测出来。
白黎与乐征和康胜这样北漂的打工仔不一样，根本就是个小少爷来的。
不知不觉与白黎说了关于自己的事。
他虽然不强求王默一定要用自己的故事与他交换，但若能套出一些话来，也是好的。
王默看懂了白黎渴望的眼神。
他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忘了加糖，猛不丁的苦涩令他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白黎还以为王默是故意为之，原来真的只是单纯忘了。
他将自己那杯放了糖的与王默的交换，“不介意的话就喝吧。”
王默微微一笑，轻轻呡了一口。
算是间接接吻吧。
白黎没好意思抬头看他，也没让王默注意到他脸颊微微泛起的，不自在的晕红。
“我跟你，差不多。”
王默终于愿意向白黎说起关于自己的事。
白黎脸上的红晕褪去，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抬眼紧紧盯着他。
他看习惯了王默淡然的表情，那样一张不起波澜的脸上，但凡出现一丁点异样，都会让人觉得非常明显。
就像此刻，王默的表情十分落寞，甚至忧伤。
他说，“我从小学习吉他，和你不一样的是，我喜欢吉他，它曾经也是我的梦想。”
白黎注意到“曾经”这个词，心里开始生出疑问。
他没有着急提问，而是耐心等王默自己说下去。
“我比许多同龄人运气好一些，提前实现了自己的梦想。然而，好梦并不长久，之后发生了一些事，让我受了一些打击。”
王默的声音戛然而止，代表着之后的事，他不愿再提起了。
白黎没有强迫王默继续，浅浅地道了一声，“是吗。”
他喝了一口咖啡。
也许是因为早就知道这里面没有加糖，所以他并没有露出苦涩的表情。
为了让王默的情绪不再这样低落，白黎主动扯开话题。
“对了，比赛结束后，不管结果如何，你能教我弹吉他吗？”
“我吗？”
“对。”白黎点头。
“其实我属于自己学得快，却不擅长教别人的那种。”
王默放下咖啡，走到白黎身边，将双手放在了电琴的琴键上面。
“不过可以试试，我也想试试学这个，你教我吗？”
“没问题。”
知音难觅，即便不喝咖啡，两个少年的精神也是一样的好。
这个夜晚，白黎与王默两人通宵弹了一宿的吉他与琴，并且丝毫不觉得疲惫。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地下乐队比赛的日子。
比赛的场地设在当初黑板鸭乐队现场表演的地下酒吧。
乐征代表for rainbow报了名，一共十五支乐队，而他们排在十四位演出。
他们关注的黑板鸭乐队则排在第十五，最令人期待的位子。
以黑板鸭的实力，加上这样一个绝佳的出场顺序，给了白黎他们更大的压力。
乐征和康胜一个劲地做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
这时候，黑板鸭乐队的成员进了酒吧。
看到他们，酒吧内的女生们顿时连连尖叫起来。
白黎的耳朵有自动过滤杂音的“特异功能”。
他听不见这些废话，眼神瞄过去，直接撞上了冷何深邃的眼睛。
几天不见，冷何染了一头张扬的银色头发。
看到白黎，他嘴角扯开一个弧度，还没开始比赛，就已经开始了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