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墨疑问,这大半夜的,又是乡下地方,白黎去哪里联系医生?
只见白黎嘴角一勾,立刻给徐劼去了个电话。
徐劼挑重点听,简单来说,就是白黎现在需要一个医生。
“了解,我马上派人过去。”
徐家有24小时换班待机的医生,收到徐劼的指示,立刻搭上直升机,不要两个小时便抵达了白黎他们的所在地。
医生检查了易爷爷的伤势,简单地为他处理了一下应急,具体的需要将爷爷转移到医院才行。
“墨墨,你怎么说,能不能让阿劼家的医生把爷爷暂时带走?”
易墨淡淡地笑,觉得白黎这话问多余了。
“这还用问吗,现在把爷爷转移到医院是最好的选择,我没有意见。”
经过易墨的允许,白黎礼貌地拜托医生带走易爷爷。
并且和易墨一起,向医生行了一个九十度鞠躬大礼,感谢他这么晚了还坐飞机赶来。
“徐劼少爷的事就是我们分内的事,二位客气了,之后我再联系你们。”
医生和他们道别,带着爷爷一起从空中离开了这个乡野小镇。
白黎对着天空挥挥手,直到彻底看不到直升机的影子,落寞地感叹了一声,“走掉了……”
和易爷爷以这样的形式道别,是白黎最不想的。
他剩下能呆在这里的时间只有今天晚上了,按照与徐劼的约定,明天一早就会有人来接他回去。
最后的时间,若是和易爷爷与易墨一起,三人说说笑笑的结束就好了。
“阿黎,把鞋子脱了。”
白黎浑身一怔,“嘿嘿嘿”,尴尬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
他转过头,看到易墨黑着脸瞪着自己,就知道他一定生气了。
“墨墨……”
“废话少说,进来把鞋子脱了。”
易墨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子里面。
白黎委屈,脱了鞋,跟在他的身后,单脚跳了进去。
易墨刚好取来了医药箱,视线落在白黎红肿得跟“猪蹄”一样的脚踝上,锁紧了眉头。
“坐下吧。”
他的语气终于软了下来,让白黎没有之前那么提心吊胆了,乖巧地坐了下来,任易墨蹲下来给自己折腾。
“嘶……”
“很疼吧……”
易墨脸上尽是心疼的神色,为他擦了药之后还不忘用嘴吹一吹,希望多少能够缓解一下他的疼痛。
天知道这家伙是怎么用这只猪蹄,背着爷爷撑回家的,还闷声不响,简直作死。
“你总是叫我有事不要瞒着你,你这又算什么……”
“哎哎哎,墨墨你别哭啊,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告诉你!”
看到易墨掉了眼泪,白黎就彻底慌了,从椅子上下来,一把给他圈在了怀里。
其实易墨会哭,也不全是因为白黎受伤。
是当时找不到爷爷的崩溃和尽是麻烦白黎内疚,才导致他这般失态。
“好了,我没事,爷爷也没事,冷静一些了吗?”
听着白黎安慰自己,易墨不止停止了哭泣,还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笑自己何时变得这么脆弱,也笑白黎何时变得这么可靠了。
医生带走了易爷爷,不论是伤势的治疗,还是日后的照料,都比易爷爷一个人留在这里强。
不过易爷爷这么一走,这里可就只剩下白黎和易墨两人了。
同样是躺在地铺上,这一晚白黎可比前一晚紧张得多。
他盯着天花板上那一盏顶灯,只要一想到易墨就睡在自己的身边,就忍不住吞咽口水。
“墨墨,你睡了吗?”
没人应。
“墨墨?”
还是没人应。
如此安静,白黎以为易墨早已经睡着了。
可是他转过脑袋,才发现易墨不仅没有睡,甚至用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自己。
“你,你为什么不吱声!”
“啊。”
易墨一愣,原来他刚才看着白黎看呆了,没注意到。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莫名其妙,白黎被易墨看得心里发虚。
心里那只躁动的小鹿又跑出来,在他身体里面上窜乱跳的,只有回避易墨的视线,他才能稍微安分一些。
“我就是在想一件事。”
“什,什么事?”
话音刚落,白黎只觉自己领口被易墨抓了去,然后有一个温热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他惊讶地瞪大眼,放大的瞳孔中倒映着的,是易墨漂亮的脸蛋。
易墨松开白黎,与白黎四目相对。
他的眼里没有之前的害羞与回避,里面满满的是对这个人的感激,还有喜欢。
他想自己应该是越来越喜欢白黎了,这种感觉与一开始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不太一样。
也许那时更多的是知音间的心心相惜,然而现在,是情人的心心相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