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重新点上一支烟，吸了两口，将自己拉回了现实。
他其实很佩服芮茵。
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身上压着那么重的担子，可瞧她缺根弦的模样，她不说的话，谁能想到那背后竟是那样苦涩。
老板关上门，从隔音效果十级棒的办公室出来之后，立刻陷入了喧嚣的音乐声中。
夜店四周滚动着霓虹彩灯，中心有钢管舞女郎肆意扭动身体。
老板在不远处的环形沙发上找到了芮茵，娜娜的身影。
就如她所说的，这一次她很努力地在服侍客人。
短短时间，娜娜已经换上一条及膝的短皮裙，因为外貌优势，脸上只是稍施粉黛，看起来就比身旁的其他女郎更加明艳动人。
这样的美人胚子有哪个公子哥会不喜欢，其余的都成了娜娜的陪衬，那客人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娜娜，快给我倒杯酒，我要你喂我喝~”
“好的先生。”
娜娜乖乖替他满上一杯，捧到他的嘴边。
那轻佻的客人忽然逼近她的脸，笑盈盈地提出要求，“娜娜，我要你用嘴喂我喝。”
“用，用嘴？！”
娜娜大惊，但下一秒，那客人甩出了一叠红色的钞票。
大把的钞票散在酒桌上，看得身旁的女郎们眼睛都直了。
“你只要用嘴喂我喝，这些都是你的，把我伺候好了，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娜娜眼角余光扫到桌面上，那些钱加在一起少说也有两千，她确实犹豫了。
然后，她对上了老板的视线。
为了不让他失望，娜娜咬咬牙，点头答应了那个客人。
她仰头含了一口酒在嘴里，慢慢凑近客人的脸。
她告诉自己，既然已经身处这一行了，就没有什么抛不下的，她只要想着赚钱就好了！
于是她两眼一闭！一鼓作气将自己的唇怼在了客人的嘴上！
将嘴里的最后一点酒送入客人的嘴里，她顿觉得反胃。
可是为了客人的面子，硬生生将那股呕吐的感觉给压了回去。
“娜娜，我还要~”
那轻浮的客人一次又一次地提出还要的请求，他不断地从皮包里掏出人民币，甩得那叫一个爽快。
娜娜也听话地一次又一次以嘴渡酒，一整瓶洋酒下来，虽是都喂给了那客人，但后劲也够她受得了。
她身子开始摇晃，脑袋昏昏沉沉，眼看就要向后倒下去。
老板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用膝盖支撑住娜娜的后脊，笑着向客人赔不是：“这位先生，不好意思。娜娜是第一次陪酒，她酒量还没锻炼出来，一会儿怕给您添了麻烦，我先带下去了。”
“走吧走吧。”
那客人兴许是玩够了，也不留人，催促老板赶紧带着娜娜离开，他才好跟其他女郎们继续腻歪。
老板扶起了娜娜，临走前还不忘交代那些女郎们：“那些小费都是娜娜的，你们可别乱动啊。”
“知道了知道了~”
女郎们虽然心里不爽，但是帅气老板的话还是要听的。
老板拉着娜娜走人，本想把她拖回办公室，半道却听见她干呕的声音。
他察觉事情不妙，大叫一声“卧槽！”，赶紧将她塞进了洗手间。
“呕……呕……”
听着里面吐得昏天暗地的声音，老板在外面无奈点烟。
绝代女郎玛歌的女儿，沾了那么滴滴酒竟然吐成这个样子，真是不像话。
过了一会儿，里面终于安静了，可又了一会儿，未免也安静地过头了？
老板环视四周，确定没人，一鼓作气憧憬女厕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坨小烂泥拖进了自己办公室。
他将娜娜放在沙发上，甩了手上的烟，忍不住再次冒出一句“我靠”。
这丫头看起来也就一百斤左右，怎么拖起来跟头猪一样。
“喂，丫头，醒醒，醒醒。”
刚才那一通乱吐，让娜娜清醒不少。
她睁开眼，老板的脸从模糊变清晰，吓得她一个激灵从沙发上翻了下来。
“老，老板，娜娜有好好工作，刚才都，都赚到小费啦！”
“我知道。”
老板扶起她，让她乖乖在沙发上坐好。
娜娜乖巧坐下，却发现老板的脸色仍是不大好。
“老板，难道我做的还不过关吗。”
“没有，你做的很好，进步很大了。”
老板摸摸她的脑袋给予夸奖，可怎么也笑不出来。
因为娜娜被强迫用嘴喂酒的画面总是在他脑中晃荡，晃得他心烦意乱。
他忍不住盯着那张红扑扑的笑脸瞧，视线落在那张粉嫩的唇上，头一次感觉到不甘心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