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谷气势汹汹地出了公寓,可是刚走到小区门口,就开始舍不得了。
是不是自己话说太重了,就算易墨不像以前那样乐观开朗了,但他还是易墨不是吗。
在他们分开的这么多年里,各自都遇到了困难与不快,连他自己都变了,怎么还能强求易墨保持初心呢。
这么一想,郁谷真的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转身准备回去向易墨道歉。
“郁谷。”
忽然有人叫他。
郁谷回过头,竟然是白曜与易薇。
“白曜哥,易薇姐,你们怎么来了。”
易薇上前,“我和白曜路过这里,发现小墨楼上的灯是亮着的,所以就来看看。小墨回来了对吗?”
“嗯,回来了。”
易薇发现郁谷的表情不对劲,又靠近了他一些,抓着他问:“怎么了?该不会是和小墨吵架了吧?”
虽然,以这两人的脾气来说,吵架的可能性很小,但是易薇也想不到别的了。
事实证明女人的直觉真的很敏锐。
郁谷无法对着易墨的姐姐说谎,沉默不说话,代替了回答。
“果然……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和小墨吵起来?”
“没什么大事,姐姐别太担心,不过二十这会可能已经准备睡了,你们现在上去不大合适。”
易墨睡没睡,郁谷不清楚,他只是担心易薇和白曜现在上去会看到易墨那张抓花的脸蛋,到时候真是有话说不清。
“这样啊,那好吧。”
易薇与白曜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改天再来看看弟弟。
“嗯,那么我也走了,白曜哥,易薇姐,再见。”
“等一下。”
白曜叫住郁谷,“郁谷,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他让郁谷先去附近先等着,跟易薇打过一声招呼之后跟了上去。
两人拐进一个巷子,郁谷好奇地问他:“白曜哥,有什么事吗?”
“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易墨的情绪不稳定?”
“有……吧……”
尽管郁谷不太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而最令他不甘心与无奈的是,似乎只有白黎才能安抚易墨。
“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我哪里知道……”
现在这个易墨对郁谷来说是陌生的,他所知道的那个易墨,是只要有吉他就可以快乐起来的阳光男孩,而不是这个遇到挫折就一蹶不振的人。
“易墨住院的时候,我查过他的就诊记录,发现他曾经竟然患过忧郁症,后来和他姐姐核实之后才知道,他有过最痛苦的几年经历。”
“忧郁症???”
郁谷当场震惊,他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
“虽然薇薇说易墨已经痊愈了,但是就目前看来,显然当时并没有根治。”
“所以哥的意思是,二十现在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忧郁症?”
“极有可能。”白曜想了想,立刻又改口说道:“不,应该百分百是因为这个原因。”
郁谷不知说什么。
如果易墨真是因为忧郁症才“患得患失”,情绪异常,那自己刚才冲他发的火算什么,岂不成了落井下石?
“郁谷,关于易墨的情况,我希望你暂时不要告诉白黎。”
“为什么?说实话白黎对二十非常重要,如果有白黎陪伴在身边,对他的病情一定会有帮助的。”
“是吗,他们原来那么要好?”
郁谷捂住嘴,他忘了白曜并不知道白黎和易墨是那样的关系,差点给说漏了。
白曜似乎没有发现郁谷刚才话里的不对劲。
他只是觉得白黎性格冲动,就算是出于担心,好心办坏事那就不好了。
郁谷思量再三,最后答应了白曜。
不仅是同意了白曜的顾虑,也因为……这是唯一,在白黎不知道的情况下,他能够陪伴易墨的机会。
白曜和易薇离开后,郁谷毫不犹豫地回到了易墨的门口。
他有公寓的房卡钥匙,猜想易墨没有给他开门的机会,在敲了两声门之后,直接刷卡进去了。
“郁谷,你回来了?”
进门,对上易墨清澈的眼睛,郁谷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易墨正蹲在茶几边,自己给自己的脸颊上药,云淡风轻的样子,与刚才那个“丧尸”判若两人。
“你……没事了吗?”
“你说V客的那件事吗?想通了就好,我会负责把他找回来的。”
“是吗。”
郁谷的表情一瞬间放松,易墨能想得开,比什么都重要。
他走过去,从易墨手中接过了棉签。
“刚才很抱歉,剩下的我来帮你弄吧。”
易墨淡然一笑,点点头,全权交给他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