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上,白黎不停地给自己灌酒,不知道的都以为这小子拿了第一竟然高兴成这个样子呢。
但是坐在隔壁桌上的易墨心里清楚,白黎这是生气了,因为他没有将最后一票给乐征。
白黎平时沾一点酒都醉,更不要说这样猛灌。
他摇摇晃晃已经站不稳脚跟,南华连忙起来用肩膀托住他,才让他免于一头栽倒在地上。
“你们接着吃,我带白黎先下去休息。”
“行不行啊,这家伙不能喝还把自己灌成这样,去吧去吧。”
因为这家伙完全醉了,浑身一点劲都没有,所有的重量全部压在南华身上,南华架着他往酒店楼上走,觉得倍感吃力。
还好中途他遇见了易墨,两人一左一右,轻松将白黎带到了酒店的客房。
“这里交给我吧。”
“行,你看着点,这小子醉酒六亲不认的。”
“好。”
南华将白黎交给易墨之后便离开了客房,底下庆功宴还没有结束,他必须得马上回去了。
易墨关上门,慢慢走到了床边。
这是易墨看白黎醉得最凶的一次,满脸通红,嘴里不断说着胡话。
他倒来一杯水,拍拍白黎的脸颊,“阿黎,起来喝水。”
白黎翻了个身,支支吾吾了几声,没有醒来。
见他不醒,易墨也不勉强。
他将水放在了床头,坐在边上,安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白黎缓缓睁开眼睛。
他觉得可笑,往常一杯倒的自己,偏偏在今天成了千杯不醉,怎么想要忘掉烦恼就那么难呢。
他知道易墨就在身后,却不想回头面对他。
要是换做平时,能这样和易墨单独相处,他高兴还来不及,但是现在竟然只想着逃避。
因为他不确定以此刻的心情面对易墨,会不会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
易墨隐隐听到白黎吸鼻子的声音,他好奇地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
“阿黎,你醒着吗?”
“阿黎?”
易墨想要轻轻推推白黎,不想竟然被他背手一挥差点打在了脸上。
“阿黎……”
“我现在不想说话,你走吧。”
“如果你是因为乐征的事情跟我生气,那我绝对不会道歉的。”
白黎瞳孔一缩,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的。
他转过去,不敢置信地看着易墨,再也控制不住眼里的怒意。
“你明知道阿征有多想要留下!到底是为什么!”
“是,我知道。”
易墨迎上白黎的眼睛,面对他的怒意丝毫没有表现出退让。
“我知道乐征有多想要留下,多想要出道。可是想要出道的岂止他一人,难道就因为我和他认识,我就必须给他那一票吗?”
“难道不应该吗?你和阿征可不只是认识吧?你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就算是我的朋友,我也是看他的实力说话,江骏比乐征更适合做新乐队的键盘手,这是为了全局考虑,你的眼光不能这样狭隘。”
“全局……”白黎讽刺地笑出了声,“你可真伟大,对,没错,是我眼光狭隘了,我眼里只有我的朋友,什么实力不实力,全特么的是狗屁!”
“阿黎,你冷静……”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你现在就走!”
易墨将还没有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白黎如此听不进去,他心里也会觉得委屈。
不被理解的情绪化作唇边苦涩一笑,然后他听白黎的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房。
听到门被摔上那一刻,白黎的心也“咯噔”了一下。
凶完易墨他就后悔了,可是话已经说出口,现在想要收回也来不及了。
他懊恼地抬起双手将脸埋进去,用指甲深深嵌进脸上的肉里,以此发泄。
郁谷一直在楼下等着,看到易墨走下来,连忙上去问:“白黎情况怎么样?”
易墨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你们吵架了?”
“很明显吗。”
郁谷点点头,当易墨宣布最后一票给江骏的时候,他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白黎太重感情,也太意气用事,相较之下的易墨在他眼里就成了“没有人性”。
“郁谷,这件事,是我做错了吗?”
“不,你没有错,是白黎没能理解你。”
“可是他生了好大的气。”
易墨摇头,没了继续留在庆功宴的兴致。
“我先回去了,明天还有工作。”
“好,我开车送你。”
吃着东西的南华看到易墨与郁谷一前一后地出了酒店,不禁看向了楼上的位置。
从白黎那出来就打道回府,可见易墨和白黎相当地不愉快。
南华没有郁谷那么护着易墨,不说易墨做错了,至少也不会觉得全是白黎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