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看,他一身高定西装,气质斐然。应该还有多重身份,慕晚意不曾知晓。
宋郑然笑笑,他怀疑上次被拒绝,是没向慕晚意许诺后半生的优渥生活。
毕竟她出身在贫苦家庭,又有那般蛮横无理的亲戚,生活必定比一般人艰难。
他向慕晚意坦白身份:“我家世还挺好的。因为怕交不到真心朋友,没有对外说。”
不知这次,能不能让她感到她所需要的依靠感?
慕晚意神色淡淡的,好似宋郑然就说了“我家住在城东”这类话。
宋郑然顿了顿:“上次你拒绝了我,可能是因为你还没有完全了解我。我可以慢慢等,直到你爱上我。”
慕晚意轻声道:“不,我知道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
宋郑然想都没想:“不许你这么说。”
“我结过婚。”慕晚意轻声提醒,他难道看不出来,两人的条件有多么不匹配吗?
宋郑然根本没打算放弃,淡定道:“你已经离婚了不是吗?”
“我,怀孕了。”
慕晚意说完,闭了闭眼睛。
真是可笑,她居然靠这荒谬的谎言一次一次满足自己的私心。
虽然有点不上台面,可还真挺好用。
她尽量忽略内心翻涌上来的罪恶,转身离开。
郑然,你不要怪我撒谎。这样,对你也好。
宋郑然被慕晚意最后一句话堵得开不了口,沉默地立在化妆间内,神色晦暗不明。
周予晏就在门外,来的时候只听到慕晚意最后一句“我怀孕了”。
通过门缝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就大概明白她是拿这个理由挡桃花。
周予晏目光沉沉,神情喜怒难辨。
那晚慕晚意说要打掉孩子的话在他心里仍是个疙瘩。
早前在医院,她分明说要拿这个孩子当做依仗,以此分得周氏的财产。
可一听到往后还要与他有牵连,做人流的决定就好似早有预谋。
她就没点常识?不知道流产对身子伤害有多大?
明明怀孕了,穿这种细高跟,又是唱的哪出?先前不还讽刺颜冰莹“当妈妈不负责”吗?
慕晚意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是在乎的?
思及此,慕晚意一脸平静地走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
周予晏阴着脸,忍着直接将这女人从活动现场丢出去的冲动:“你到底有没有怀孕?”
慕晚意猛地抬眼,见他没有质问的意思,大概是不满她有了身孕还做这类有风险的事。
“我心里有数。”慕晚意冷冷瞥了他一眼,说完转身要走。
周予晏嗤笑了声:“你心里有数,那上一个是怎么流掉的?”
每个人都有不能触及的话题。对周予晏来说,是慕晚意对周氏的野心以及他冷漠势利的家人。
而对慕晚意而言,那个流产儿就是一点就爆的弹药。
慕晚意拳头握紧,差点儿就向前扇他一耳光。
宋郑然这时走出来:“周总?何必为难一名弱女子。”
周予晏睨了他一眼:“宋郑然,你明知慕晚意是谁的前妻,就别来装好人。
她如今自顾不暇,你还指望这女人能给一个私生子家庭温暖吗?”
宋郑然脸色僵了僵。
他没料到,周予晏早已将他查的清清楚楚,猜他的心思,还一猜一个准。
宋郑然是锦城富豪郑海程的私生子,头上有三个哥哥,他随母姓,二十岁才回到郑家。
那时财产地位早已被分得干净,在家只是个摆设,对外虽是郑家小公子,可只是说着好听。
慕晚意不认为现在是好奇宋郑然的时候。她心情也糟的很,不想理在场任何一个男人。
蹙眉正要避开,周予晏径直朝她走去,长手一伸,像要将她揽在怀里。
男人的手速飞快,故意混了她的视线判断。
她顾着避嫌,侧身时脚踝一扭,整个人就往后倒!
反应过来时,周予晏搂紧了她的腰:“都说了不要穿高跟鞋。”
“你——”的锅啊!
慕晚意轻哼了一声。
眼见慕晚意脚像是崴了,宋郑然咬牙:“你和她离婚了还来纠缠人家,不要脸?”
他说完推开周予晏,想将慕晚意抱起来,到后台的小医务室。
慕晚意再次躲开,低头轻声道:“不需要。”
宋郑然心里窝火,但是如果他态度也强硬,那跟人家前夫又有什么区别。
他嘴唇动了动:“我让人过来扶你。”
说完又瞪了周予晏一眼,“你要还敢靠近她,我不会客气。”
说完快步走去寻医护人员来处理她的伤口。
周予晏转身,轻笑着对慕晚意说:“这就是你的拒绝?
人家可是对你念念不忘呢。”
想到周予晏轻易将她揽入怀中时那轻蔑眼神,慕晚意很抵触,眼神冷漠到极点。
她没有告诉他,其实在上台前,她刚穿上高跟鞋就摔了一次,刚才扭到原先摔到的地方才保持不住平衡。
周予晏也察觉到不对劲了,他盯着那块淤青,眉头好看地蹙着。
不耐道:“没站稳而已,至于这么严重?你是瓷娃娃么。”
大手不禁抓上她的手腕,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摔倒似的。
见慕晚意扭头不看他,周予晏顿了顿,还是松开了手。
慕晚意想到什么,嗤笑一声,表情很是不屑。
明明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他举止轻薄,明摆着来调|戏她。
现在倒好,四下无人了,这狗男人做起正人君子来了。
周予晏嗓音低沉,哑问:“我帮你让那个男人死心,你还后悔?”
“是,我是后悔了。”
“慕晚意,饭可以乱吃。”
“周予晏,我拒绝他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算和他在一起,与你也不可能。
你在我面前贬低他,以为我会有一点动容吗?
周予晏,我早不是当年那个慕晚意了。信不信我现在就到台上当着观众的面揭发你这个衣冠禽兽?”
周予晏挑起一边的眉毛,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什么时候,你也会说这种话了。”
慕晚意顺势单手揪着他的衣领,不让自己的气势弱下来。
但其实她是站不稳要寻东西扶一扶。
她正色厉声:“我知道你想拿欠条的事威胁我,我现在已经在咨询律师,很快会处理好。大不了那两百万我就重新还。”
“你真以为你出来赚点小钱就能连本带利还清了。慕晚意,别得意。
你最应该后悔的是,在我没有说腻的时候擅自主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