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冰莹慌了，小心翼翼上前拽了拽周予晏的衣袖。
“是、是那个女人先拦住我，说我不配进周家的门。
她明明都要离婚了，还仗着周家的势……”
“你本来就不配。”
“嗯……
啊？”颜冰莹反应过来，脸上再好的腮红也挡不住刹那惨白。
她本想多迎合迎合他，消消周总在慕晚意那受的闷气，也正好稳住他的心。
可现在周予晏这反应，把她整不会了！
颜冰莹不死心道：“分明是慕晚意目中无人，瞧不起周家也瞧不起我！”
至于……谎称怀孕堕胎威胁了慕晚意的事情，周总应该不会怪她吧？
颜冰莹不仅心在这个男人手上，事业更是如此。
周予晏却蹙眉甩开碰他的那只手。
“搞清自己的定位。
我能捧你，也能将你踩回去。”
颜冰莹一怔，这么狠的话，却说得云淡风轻。
周围几个女人都不是聋子，飞快撤到包厢门外。
本以为能见证颜冰莹的上位史，没想到只是一出原主也看不上的把戏罢了。
难不成周总是喜欢那个慕晚意的？
门外几人小声议论了一下，又觉得不可能。
如果真那样，又怎么会容许别的女人在他眼皮底下作妖呢？
在男人阴鸷的目光中，颜冰莹嗫嚅道：“谢谢周总提醒……
是我……好心办了坏事，以为这样做，能了周总一桩心事。”
周予晏嗤一声，推门离去。
他一走，那几个在门外守着的好姐妹又嗅着八卦的味道进来了。
颜冰莹嘴唇快咬破了：“你们与其来看我笑话，不如帮我多打听点周家的消息！”
几位姐妹哪敢提刚才的事，心里笑笑就得了。
“哎呀，我们当中混得最好就是你啦，你爸还是周家那老太太的爱徒呢！”
“没用！那老婆子死了多少年了，周家也就只有周予晏会念及这点关系……”
颜冰莹当年见过周奶奶几面，本以为能留个好印象，指不定还能顺利攀上周家。
谁知——老人家瞧她还不如瞧怀里那老猫！
哼，等周予晏离了婚，自己的机会多得是！
劳斯莱斯内。
助理陆川语重心长：“周总，夫人催您尽快签订离婚协议，找个时间一起到民政局提交离婚申请。
我看，这事还是尽快解决，我担心夫人她……”
“你知道的吧。”周予晏冷不丁一句。
“嗯？”
“颜冰莹编的那些玩意儿。”
周予晏眼里闪过一丝轻蔑，“也只有那个蠢女人会信。”
陆川确实清楚颜冰莹拿怀孕又人流的事骗了慕晚意。
夫人也真是的，结婚都三年了，不知道周总有那方面的洁癖？
“那周总，您需要我怎么回复夫人？”
“让她等着。”
陆川沉默，低头看着慕晚意最新发来的那条：
「要是那姓周的还让我等，我绝不手下留情。
麻烦陆助理转告一下！」
两夫妻真是异常默契。
陆川：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慕晚意又发来一条：「现在协议离婚走程序有点麻烦，还是别耽误彼此时间了。
您说对不对呢陆助理？」
陆川决定小声试探：“周总，离婚的事……”
“我离婚还是你离婚？”
面对周予晏的死亡凝视，陆川闭嘴，回复慕晚意：「对不对……
还要周总说了算。」
前方红灯亮，车子停下来。
司机抱歉道：“周总，对不起！可能不能按时赶回公司了……”
周予晏抬腕看了看表：“不是让你别走这条路吗？”
“另一条路好像有事故……我怕堵车才转到这条道的。”
气氛凝重了一下。
陆川随了他多年，此时的场景有种莫名的熟悉。
那还是四年前。
当时周予晏还不是叱咤风云的商业巨鳄，周家继承人更没有定下来。
他看重每一次能展现自己的机会，主动负责周氏承办的一次盛大周年画展。
出席画展的途中却得知，某幅百万名画是赝品。
周予晏也如今天一样冷着脸，气压一度降到南极。
他对手机那头斥道：“怎么搞的，那么大型的展览，提前请了三个资深鉴定师，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出那画有问题！
钱是白拿的？还是你们存心要看我笑话？！”
“周总……前方有事故，估计还要等大半小时。”
周予晏放下电话，怒不可遏：“怎么不提前换道？”
本以为赶到现场，周总会成为众矢之的。偏偏数人只围着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孩。
女孩不施粉黛，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像一只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