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不是周予晏的老婆了好吗!
“夫人,我没有叫错。先生吩咐过了,你们即将复婚,要佣人们先适应……”
慕晚意头顶像被雷劈了,脸黑如锅底:“我不允许!”
说完也不管佣人的脸色,直接翻身佯装要睡觉。
这个周予晏,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她不可能答应他的!
佣人以为她只是不好意思,按照往常的习惯,直接退出去。
脑海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而慕晚意还是睡着了,也许她太累,直接从中午睡到了晚饭时间。
在这期间,她梦见了许多零碎的画面,醒来唯一记得的是,她紧紧拥抱着一个男人。
脸颊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一时忘记了时间。
眼前归于黑暗,她睁眼已经是傍晚六点。
慕晚意觉得要不是中午没吃午饭,估计要到第二天一早才会醒来找东西吃。
“夫人,有客人来了,先生说了,要是您不想见,就不必下楼去。”
门外的佣人转述周予晏的话。慕晚意没多大反应,随口问:“谁来了?”
“是先生的小叔,周风远。”佣人觉得慕晚意应该对这个男人没印象,特地说出来全名。
慕晚意心一颤,打开门:“我要见他。”
客厅里,只有周风远一人静坐在客厅。周予晏还没来,他一点不着急,就好像马上就能见到想要见的人。
“好久不见,慕小姐。”
慕晚意径直过去,见他没有半点异色:“周先生不意外我住在这里?”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慕晚意隐约觉得这个男人每次来找她都没好事,似乎在出现之前早就准备了要扔向她的炸弹。
她离周风远不远的地方坐下,对视道:“你之前给了我一张伪造的孕检报告,我一直想知道你是什么心思。”
“慕小姐,难道不是真的怀孕么?”周风远神秘地笑笑,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慕晚意听完这话心口一窒,强装镇定,语气却有些示弱:“看来你得逞了,那还不能说说你的算盘怎么打的?”
周风远笑起来:“好,好。我可真喜欢你这有话直说的性子。反正你爱他,知道也无妨。
我没什么乐趣,集团继承人的位置不是没有争过,但偏袒周予晏的人太多,我没能成功。
但我发誓要在其他方面扳倒他。比如……他想要什么家庭和睦,我都可以一步一步去拆毁。”
周风远语气温和,眼神却犀利至极,一字一句传来的凉意渗透到慕晚意的脊背。
慕晚意脸上的苍白稍纵即逝,冷声道:“你好像搞错了,现在周予晏的未婚妻是那位秦小姐。”
周风远笑得肩膀抖了抖:“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你是周予晏唯一动过心的女人。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不过,你知道他当初为了留你在身边,用的手段有多么见不得人么?“
慕晚意脑海突然闪过不详的预感,迅速起身:“我若想知道,会自己查清楚,不劳旁人费心。事到如今,我对那些过往也没有兴趣。”
“你慌了?慕小姐也有不淡定的时候?猜到了吧,那幅画,那幅说价值两百万的画作是赝品,假的!
当时找那么一个画手也就花个几万块钱……你说,你为了那幅假画赔上自己三年是不是亏大了?”
慕晚意握紧身侧的拳头,紧盯周风远异常兴奋的眼神:“周先生知道得那么清楚,不妨直说当年怎么狸猫换太子。”
周风远一顿,面露不屑:“是我,又能如何?周予晏就算知道了,他挽留你还来不及,找我算账能改变什么?”
话音刚落,他从大衣口袋拿出一张机票,“你不是一直想离开吗?我帮你。”
“你真的就只是为了报复周予晏?”慕晚意定定看着那张机票的抵达地点,正是她想去的地方。
“嗯哼,只要你也讨厌周予晏,那我们就是朋友了。”周风远笑得人畜无害,伸手握住慕晚意的指尖,后者立马将手缩到身后,他也不在意,直接将机票塞进她的口袋里。
两人挨得很近,慕晚意却有点想哆嗦。这个男人,比周予晏要危险得多!
目送周风远离开,慕晚意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愣愣地呆了半小时。
周予晏来的时候,佣人对他耳语了几句。男人神色凛然,大步向前居高临下:“周风远对你说什么了。”
慕晚意低头,直接问:“那幅画是假的吗?”
回应她的是良久的沉默。周予晏似乎不适应慕晚意直接将当年的事情直接拿出来问。
“不反驳,就是承认了?
嗯?”慕晚意冷冷抬眸,“我嫁给你的那三年,显得更可笑了。”
她心里已经做了决定,尽快离开他、尽可能远的。
男人从身后搂住她,嗓音沉沉:“我是真的。”
那三年也是真的啊。
他说不出口,眼下他只想留住她。
若她真想借助周风远的力量,指不定会藏到什么他这辈子都不能找到的地方。
“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更想逃。”慕晚意蹙眉,声音微小却坚定。
“你别骗我了,我不会放开你。慕晚意,你要是想走,想都不要想。”
两人相继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慕晚意回到原本的房间,再次躺在床上,她毫无睡意。
本来白天就睡得够久了,被周风远这么一说,她直接觉得那三年真是喂了狗。
她被骗了,彻彻底底的。
这个男人病态的占有欲,为什么要牵涉到她?她现在就想连夜打包行李……
慕晚意闭着眼睛,脸颊不知觉就淌下泪水。
她躺得头疼,正要翻身,一只大手就轻柔拂去她流的泪。
那只手的触感不能再熟悉了,她憋了好久,才把继续要流的泪止住。
周予晏这个混蛋,大晚上关了灯就敢乱来?以为她不会发现?
还是等着她发现?
其实慕晚意清楚,只要没有认床问题,一个舒适环境下,她深度睡眠的时间很长。这种轻轻的触碰,并不会扰醒她。
她很快就会离开,这次,她可以忍。
这男人装深情?好啊,她也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